尹子兰看一眼床头的手表已经凌晨五点了，再不睡就是和身体过不去。
同样的这个时间，拿黑夜当作白天的男女们容颜仍然青春气息过剩到鲜活的随时能够从身上挤出水分来。
街灯斜照的篮球场角落里，铁丝网上一对男女在几乎不会被人发现的三角地带纠缠着，女的背靠铁丝网，月光从背后小方格子里放射出来的光芒撒上她的长发，离她很近的光头男生被这样的她惊艳了，闪电般狂吻着她周身。
“小美，我爱你！快给我吧！”男生喉结颤动带着略重的呼吸说出了滚烫的话。
男生的情话或许让女生骤然感动了，她主动脱下自己的牛仔短裤，上衣里面是空的，似乎早有准备在这一刻。
“把你的衬衫给我穿，说！你要拿什么爱我？”女生的口气完全没有她花季少女的清新，还带着异国口音。
“我会有一笔生意和别人做，已经在谈了，等我拿到了报酬就为你赎身。”男生说的很迫切却让女生相信了。
“你一定要救我出去啊！我不想再这么苦了，我也爱你。”女生流泪诉说。
男生温柔地把自己的衬衫脱下来给她穿上，把她抱转身。
“******，你连做爱做的事情也是这么笨啊？再不让老娘有感觉，你就给我永远都不要出现在这里。”只穿一件男士衬衫裹住上半身的长发美女对磨蹭在她身后的光头瘦子粗鲁地说
光头瘦子把颈部向前挪动吻住了翘嘴巴的美女，两手伸过她腋下正确地握住了那两团饱满，他长腿夹住她的臀像电动马达一样地抽动起来。
光头吉他弹唱了整整四个小时，现在和心仪的女友痴缠了四十分钟终于力气用尽，他身躯瘫软依靠铁丝网站立着。
女生快速穿好衣服草草吻一下他的额头，临走时候哀怨妩媚的眼神凝视他说：“我真的很期待成为你的人。”
光头男生目送着娇小的女生消失在不远处的陈旧院子里，那里是她白天被软禁的地方，夜晚才爬窗户出来见他的，他很不舍，他点了烟一路斜背吉他消失在黎明前的暗夜里。
****
清晨的曙光透过不厚的窗帘四周把卧室照亮，尹子兰起床洗漱，看隔壁房间门开着，子珂还在睡，枕头上白白的小熊依偎着他。
早晨的菜市场菜很新鲜，她必须早些把几天的菜和大骨汤采买回家放冰箱，这样每天的琐事才能做完。
她手提着篮子才要拐进市场内的海鲜档口，就感觉后面有人影在拍照，这么早，这里应该没有什么新闻可以拍摄的吧？
她只看一眼就发现那个背后的人就是在拍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本能地用菜篮子遮挡了上半身。
最后买菜改成去超市里买了，一直不明白也没有多想就回家开始一天的琐事程序。
***
邻近中午的敦化街还有些冷清，好多店铺都还没有开门，刘美娜就已经早早把门打开一扇，等到牛仔裤衬衫的光头一到就从里面关了店门。
“告诉姐姐，你开始行动了没有？我可是要达到一石两鸟，把李柔和尹子兰的背后都要挖干净，再呈现给所有人看。”刘美娜穿一字领长裙，优雅端坐在白色欧式贵妃椅上。
光头迈步过来直接就坐在了美娜旁边的空位，冷酷地把手肘横在椅背上，恰好刘美娜背后就有了一条筋肉肌理分明的手臂随时呵护她。
“昨晚，我已经知道李柔就是至尊皇宫里的小姐，那是在她上大学以前，据说她的初夜是被华岛黑二代卫立仁给一万美金买下来的。”
“那太好了，不然，我还以为她多么好命呢被黎兆明当做女朋友，哼！我找合适的时间一定要让她身败名裂，最好是黎兆明不再要她。”
这一条线索让刘美娜笑的癫狂到差点跌落在地毯上，她笑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哈哈哈！什么演员，我看她就是残花败柳，原来有人在风光无限的背后就是这么难得的不堪啊！我都替黎兆明感到不值得。”
光头趁势添加了一句：“姐姐最美丽大方了。”
刘美娜笑的很动人的说：“另一个尹子兰呢？你查了么？”
光头嬉笑着把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有意无意露出他里面的黑色绒毛，故意不看刘美娜：“她们都一样是至尊皇宫的小姐出生，我一个哥们的女朋友曾经和她们很熟悉的。”
刘美娜黄色的长裙包裹着躯体，乍看像什么都没有穿，她拨弄了一下发丝臀部幅度摆动很大的扭着过来，光头棕色发亮的身子已经横躺在贵妃椅上，她只好落下臀部挤着坐下来。
脸部朝沙发内的光头心里挣扎来去，决定把心一横牺牲到底，就算以后女朋友知道了也不会找到这里来的。反正，他的牺牲是为了把小美从黑暗的地下场所赎身出来，其实也是他唯一的爱情。
他把身子挺直侧身而躺，刘美娜也正好侧躺了进来。
“姐姐，我需要一百万华币偿还我借的高利贷，你可以先预支给我么？”
“一百万华币，你怎么不去抢劫呢？”
眼看着拯救自己爱情的百万就这么没戏了，光头男人黑色眸子闪烁一抹阴鸷，他觉得时机已经到了，他攥住美娜的腰翻身下来蹲在地上。
“我不应该叫你姐姐，你其实一点都不像个姐姐，你就像一个绝世公主，是来抚慰我灵魂的公主。”
这些话被一个歌手的嗓音读出来就是一段抒情浪漫的诗句，美娜这些年把恭维的话都留给提供她金钱的男人门了，有谁会这么赞美过她啊？
她忍不住把一只手伸向光头的脸颊，这个脸颊再长几年很明显就是铁汉的气质，光头嘴巴一偏潇洒地伸唇半含住了这只手的指节，这手指涂满亮红的西瓜红颜色，在这一刻这比女人丰满的躯体还要引诱他。
那些点点的红色是希望，是六个小时前他给心爱女孩许下的心愿。
来到这里之前，他服下一颗药丸决定为了应付这一个成熟的躯体疯狂连续让她满脑子，满意识都是他的影子，这样他的目的才能达到，心爱的女孩就能够自由地跟着他了。
或许是药丸的作用也是带着他念出来的情话，他在这个贵妃椅上面连续和美娜颠倒身子痴缠了六个会合，直到美娜的****被他大手揉捏的发紫，嘴唇也红肿到把他推开为止。
“我下午要训练乐团，可不可以先给我一百万我救急好么？美丽的娜娜。”光头半蹲在绒布贵妃椅旁边讨好地央求着刘美娜。
“我这里只有五十万，记得快点还给我啊！”
“在收银台的柜子里么？”
刘美娜浑身酸疼爱恋地美眸含水对着光头，她气息娇滴滴地回答：“恩，钥匙在我这里，过来给我按摩身子。”
光头男人脑子来回过渡几下，决心动作要狠一些，他笑容很蛊惑地过来坐在她身侧：“好！我给美人儿松松骨头，谁让刚才我太疯狂了呢？就是看你美的超然，美得让人窒息我才那么疯狂的。”
刘美娜已经被这些话给熏的闭眼扭动身子，光头目光骤然凶狠，两手撕扯下那雪纺纱布料几下就成条缕，牙齿辅助很麻利地勒上了美娜的嘴，再一条反绑住双手。
刘美娜还以为是什么亲密的花样，开始呻吟起来，嘴巴勒紧的时候才感到不妙已经晚了。
“快说，还有的五十万在哪里？美娜。”
“我这里只有五十万啊，你要干什么啊？不要把我绑成这样啊。”美娜哀求着。
光头忽地过来把反绑的美娜丢到地板上说：“你必须给再给我五十万，不然我毁坏你的脸，我知道你很有钱，有钱到开这样的服装店只是用来当摆设。”
刘美娜虽然心疼这些钱，但她更怕死，只好把一张金融卡给他了。
光头领到钱把空卡丢给刘美娜，把几张翻拍过的照片也放下就消失了。刘美娜黑色眸子收紧狠狠地说：“李柔，我让你们走着瞧！”
******
晚上六点，紫爵会所。
我正坐在会议室监督大班们的会议，罗纱给我说刘美娜在门口想见我。
站在门外面让路人看见了多么不好啊？我按动玻璃门的开关让她进来了。
她穿着好看的喇叭裤，白衬衫。就是步伐很奇怪地有撇拉腿倾向，衬衫领口略低****微微看见上面的痕迹。
罗纱暗中一道鄙夷的目光扫视了她一眼问：“你不是走了么？还来做什么？”
刘美娜很拽地把两腿打开，一副女流氓架势。
“我有东西给李柔经理和尹子兰大班看，如果不愿意我把这些公布出去卖给小报的你就准备支付我一百万吧。”
“什么东西？说说看。”我感到好奇这个女人会耍什么拙劣地手段给我。
“我不能给你，我可以先透露一些给你，你必须得先付钱。”
“刘美娜，你削凯子赶饭局当伴游，收入丰厚还不知足么？”
我说这些也是各大八卦新闻的盘点标题，上面总是少不了她的名字，公认的爱钱艺人。
刘美娜眼珠一转似乎改变了策略：“不付钱也可以，但你必须让我继续来这里上班。”
罗纱最鄙视的就是这样的女人，她长腿上前单手就揪起刘美娜的领口把她拽起来：“你不看看你是什么？援交艺人，如果我让中华小姐的策划部总监宋姐开庭起诉你滥用中华小姐的名义刁凯子，你觉得后果会怎么样呢？”
“你去找啊，你看她挺我还是挺你，我虽然喜欢赚钱，可我人缘很好啊，她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刘美娜被揪到站起来了还这么猖狂厚脸皮地说罗纱。
罗纱走到外面庭院去了，我知道她一定是打电话给那位宋姐去了。
“李柔，原来你在至尊皇宫上过班啊？很好，那里的客人很高级。”
“难道你也去过么？还是是你在别的夜总会呢？”
我有意反问她同时也希望她为她自己留一条后路，如果她随和一点我会原谅她的。
可这人或许猖狂习惯了就很难改正过来，她眼角掠过吧台上方悬挂的玻璃杯冷冷地说：“我可能么？你觉得。我可是一千个人里面被挑选出来的选美冠军。”
我没有再理她，她似乎藐视我已经成了习惯，她问：“李柔，你说这些天怎么都没有看见黎兆明啊？我对她有兴趣，我认识元珍珍的，元珍珍还给我说了许多黎兆明的生活习惯呢。”
“但我对刘美娜小姐没有兴趣。”
什么时候黎兆明忽然出现了，我惊讶更加喜欢这种当场扼杀幻想者不实际的的一句话。
刘美娜稍微尴尬之后还是厚脸皮笑的灿烂，我知道她这么多天的目标一直都是黎兆明，我就看她还有什么把戏演出来吧。
“吆！李柔，这么棒的男朋友来了，很滋润呢啊！”
“刘美娜，我这里有宋姐想和你说几句话，你过来听吧。”
罗纱拿着她拨通的电话找刘美娜，刘美娜美眸流转来回不离开黎兆明，连看都不看罗纱就丢下一句：“我不要，我现在有事情你就转告宋姐说我改日再拨给她电话吧。”
猖狂不说，还把罗纱当成了为她传话的人。
我没有理会她，轻声问黎兆明：“钢琴师很年轻，弹奏的可好？”
黎兆明两手把我的手攥着，他的光头依靠上我的肩膀，这样我们说话就只有彼此听到了。
“恩！这个位置是很需要一位年轻的钢琴演奏者了，你可以请索菲亚洪小姐也为琴师设计一套衣服表演用啊。”
“恩，好。我明天亲自过去找她，你可以陪我去么？”
“好！”
我们这对相差十六岁的恋人一起时候，我就是这么自然地对他撒娇起来。罗纱一定背过身去用酸话数落我了，我把脸侧了半边瞥见她确实自己拿着气泡酒慢慢酌呢，估计她白眼早就翻过了。
尹子兰长裙款款过来拿一张酒水单，我一看是她想送一份水饺给客人拿来向我申请等我签名的。
因为已经在白天的海边湿地见过面的，黎兆明就和尹子兰聊起来。
“子兰，你的房里今晚都有什么节目啊？有没有西洋乐器的演奏啊？”
“黎先生，很不巧啊！昨晚就有，今晚还是国乐芦笙四重演奏，还有一场的川剧变脸和水袖舞。”
我凑过来问：“这些你会有兴趣么？不如我陪你一起看吧。”
黎兆明笑的更加欣然，尹子兰说：“今晚有十五位都是经营乐器生意的老板也是懂音乐的人，希望黎先生不要见外啊，他们光顾紫爵有两年了。”
黎兆明说：“我当然不会见外，来了这里都是朋友啊，一定要和客人成为朋友啊。”
“那我也去，可以么？李柔。”刘美娜这个不要脸的也凑了过来。
尹子兰看着她说：“你只要不乱说话，是可以让你进去的。”
她说完就看我的反应，介于有黎兆明在这里，我当然不能让场面氛围不好看么，我点头等于默许了。
为了防止刘美娜故意贴近黎兆明，我让尹子兰坐在了黎兆明的另一边，我们两个中间坐着黎兆明，刘美娜坐着欣赏音乐难得很安静。
根据尹子兰的安排，来这里演出的团体和个人几乎都是音乐学校才刚毕业或者就要毕业的学生，水平不低，关键是他们需要收入，再来一点是他们年轻的容颜也比较适合会所这样挑剔视觉的氛围。
紫爵的客人很有涵养，这些学生音乐人们演出都很卖力，我看黎兆明听的专注就把眼睛瞄向略黑的光线中观察每个人的神态。
十五个客人除了有三两个因为刘美娜的露背装那么吸引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其他人还真就是认真来欣赏芦笙演奏的，这是我以前怎么想都想不到的。
夜店和会所，我原本以为就是包装和情调有差别，其余一个核心无外乎还是风月佳人美酒相伴么？
这些意外的美好都应该归功于子兰这个很不一样的女人，你看她就算是坐在黎兆明的身边也是姿态优雅不失分寸，哪像那个刘美娜越看越厌烦。
第二个节目变脸一结束，黎兆明就对里面的人挥手走了出来，我给尹子兰一个眼色，她就给一个小姐交代了一下把刘美娜请了出来。
回到吧台，演奏钢琴的女孩已经下班了，刘美娜忽然说：“李柔，我要雪茄，你的雪茄卖我一根。”
“李柔的雪茄不卖，那是她自用的。”罗纱替我回答了。
黎兆明还是那张笑容不减的脸，他并不看一眼刘美娜就说：“给一根吧，柔。”
我一点头，罗纱就把我铁盒里一根递给了刘美娜。
我拉住黎兆明往里面的庭院走，打算去顶楼吹风说话。
“李柔，你们等等我！我也去。”
“我们去约会，你去了不合适。”这是黎兆明说的。
如果不是他是我男朋友，我必须要顾及他的大男人面子，我非把这姓刘的给轰走不可。
“黎兆明先生，你知道李柔以前是至尊皇宫夜总会的小姐么？”
“刘美娜，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一直容忍你是因为你是个单亲妈妈，你竟然诋毁我这么难听。”
我在通往庭院的走道里扭住了刘美娜的脖子，因为后面厨房还没有下班的厨师们可能已经听见了这个疯狂女人的话。
“你放开我，黎兆明先生，你看这照片。”
她从她小背包里掏出来一张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偷拍的照片，那是我还没有进入大学的青涩样子。
我看见那照片上的确是我的脸，我有些无力了，我松手了。
甩出一张我在夜总会的照片，刘美娜瞬间就成了一个胜利者了，她一甩头发直接从我身旁走向黎兆明。
“黎先生，李柔她不知道，我根本没有孩子也不是什么单亲妈妈，我随便说着玩的她当真了，呵呵！”
她把另一只手中握的雪茄送到黎兆明跟前说：“可以为我点上么？我是会吸的。”
黎兆明说：“我不吸烟也没有火，你自己找人借火吧。”
我本来有兴致的到顶楼去的人，只好拉着黎兆明再度回到吧台了，我给罗纱一个眼色，希望她去把刘美娜处理一下。
“纱哥，借个火，我知道你有火。”刘美娜也跟了进来。
我只好和黎兆明提早走了出去，取车，开车回家。 我心情被刘美娜的猖狂挑衅给扰的很难平静，我也没有什么话给他说的，进了房间换鞋子，上楼换衣服。
一个人洗澡完换好衣服就先躺床上了，黎兆明在我后面用淋浴蓬头洗澡完走进来问我：“怎么了？都不说话。”
我说：“我不知道怎么对待这个刘美娜，她这样的奇葩我没有经验对付。”
黎兆明笑容淡化了些还是温柔地说：“她可能想当我女朋友，她才这么大胆的。”
“那也是你给了她机会啊，你之前和她聊过就被她当作资本发挥了呀，你还不知道啊？”
“李柔，她这样的比元珍珍头脑愚蠢，气质都比不上她的，让她不要妄想了。”我心中对刘美娜鄙视到了极点，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她说的话你相信么？”
“这个女人有疯癫倾向，你不要理会她。”
“不行，我要告诉罗纱让她把她轰走，不要去坑害子兰，她一直嫉妒子兰的能力。”
我给罗纱拨通了电话：“罗纱，那个女人在么？让她走！”
“老大，她打了子兰，现在我刚把她教训了一顿，她说让我们走着敲，她就走了。”
“子兰有没有怎么样？”
“不碍事！我很好，李柔，今晚你早些休息吧，这里我和罗纱就好。”
我开始懊恼自己当初心太软，就是从来都对女人心不设防，认为是女人走在统一条路上的都不容易，应该互相照顾的。
我很稀有地看见了黎兆明皱了眉头，就是罗纱在电话中说子兰被打的那一句被他听完时候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