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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萧绰一脸惆怅地说:“其实在嫁给先王之前,哀家就已经认识德让,而且我们还有婚约在身。却因为女里的关系,我们被迫分开。先王对哀家宠爱有加,凡事都以哀家为先,久而久之就对先帝产生了感情。但是哀家知道,在哀家心里最爱的始终都是德让。如今先王离世,德让的妻子也离世,哀家觉得这是老天爷给哀家和德让再续前缘的机会,哀家又怎么可以错过?无论如何哀家都不会再放手。”

齐国公主没有想到,萧绰和韩德让会有这样一段故事。齐国公主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辽景宗耶律贤,萧绰早就与韩德让成为夫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跟辽圣宗耶律隆绪一样,齐国公主也是很喜欢韩德让。齐国公主想着,除了辽景宗耶律贤之外,就只有韩德让配得上萧绰。

齐国公主微微一笑,说:“母后,德让叔叔是一个难得的好男人,女儿相信你嫁给他一定会很幸福。既然这是老天爷的旨意,母后你就不要辜负了。”说到最后,齐国公主向萧绰眨了一下眼睛。萧绰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有一双这么明白事理的子女。萧绰眼泛泪光地把齐国公主拥进怀里,不停的对她说谢谢。

齐国公主在御花园散步的时候,看见韩德让正走向御花园。齐国公主跪倒在地上,向韩德让三叩首。韩德让惊讶地看着齐国公主,然后把她扶起来。韩德让问齐国公主这是何意?齐国公主说:“德让叔叔,母后已经把你们之间的事情告诉我,从今以后母后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们每天都可以过得幸福、快乐。”

听见齐国公主这样说,韩德让觉得很开心。韩德让一脸慈爱地说:“燕燕有公主你和大王这样的子女,真的是她的福气。请公主放心,臣一定会好好对燕燕,让她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齐国公主点了点头,恭敬地叫一声“亚父”,韩德让开心地笑一下。

如今萧绰与韩德让之间的关系,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契丹是一个风俗开放国家,这样的事情无可厚非,萧绰寡居要下嫁韩德让也是情理之中。辽景宗耶律贤在位时期,知晓萧绰与韩德让私情的人寥寥无几,而满朝文武和百姓仿佛都知道萧绰与韩德让重修旧好。自从萧绰执政之后,大量提拔和重用汉人,很多人都觉得是于韩德让有关。

在辽景宗耶律贤之前,也有不少汉人出现在辽国的政坛上,例如韩知古、韩延徽等,都是深受辽国国主信任,但是他们都没有被封王。辽景宗耶律贤继位之后,不但让韩匡嗣担任南京留守,而且还封他为燕王。南京是辽国的政治军事要地,都是由辽国国主极为信任之人担任,汉人进入政权的中枢机构更是少之又少。辽景宗耶律贤重用韩匡嗣汉人,大大提升汉人在辽国朝廷的影响力。

汉人被大力重用是对政治机构的一种进步,同时是提高办事效率,促进辽国封建化迈进的脚步,为之后辽圣宗耶律隆绪打下坚实有力的基础。辽穆宗耶律璟时期,他与大臣之间的关系相当紧张。辽穆宗耶律璟残暴不仁,动不动就杀人,使大臣敢怒不敢言。而辽景宗耶律贤则对大臣仁爱宽慈,使得君臣关系逐渐冰融。

辽景宗耶律贤在用人方面,学习中原王朝皇帝的做法,就是广纳人才。耶律斜轸的启用便是例子,虽然他是耶律曷鲁的孙子,但是他能够被辽景宗耶律贤重用,是因为有萧思温的举荐。辽景宗耶律贤对耶律斜轸经过一番考核,确定是可用之人,就对他委以重任。对耶律休哥、韩德让等人的重用,也体现辽景宗耶律贤的不拘一格。

无论是汉人还是契丹人,辽景宗耶律贤都能够做到一视同仁。辽景宗耶律贤仿学汉人招揽贤才的做法,也为辽圣宗耶律隆绪的开科取士做出铺垫。辽景宗耶律贤重视汉人,除了在选官用人方面有明显的体现之外,另外还有尊重汉人的礼俗,这是促进契丹人和汉人之间的安定团结和友好相处。

自辽圣宗耶律隆绪继位之后,朝廷发布的相关人事任命百分之八十五为汉人,只有少数契丹人被任命。如此一来契丹人就会憎恨汉人,同时他们也憎恨萧绰。萧绰以提拔重用汉人,来巩固自己和辽圣宗耶律隆绪的地位是不争的事实,这必然会导致她与一部分契丹贵族产生矛盾。

辽圣宗耶律隆绪继位之后,辽国和宋朝都没有战事。两国的相安无事,维持了一个看上去很美的和平共处的局面,但是实际上是各有小算盘。辽国和宋朝都在休养生息,可是他们都很清楚,眼前的平静不会维持太久。当初萧绰把耶律休哥南京留守驻守幽州,为的就是提放宋朝趁着主少国疑来侵。事实证明萧绰的判断是正确的,宋朝终究沉不住气。

有一天晚上,宋朝都城汴梁(今河南省开封市)以北出现红色的云气,而且红色云气呈现出一座城的形状,知道到天明都不肯散去。于是宋太宗赵光义便要负责天象的官员询问吉凶,这位负责天象的官员说是吉兆。因为贺令图等人会向宋太宗赵光义建议,征伐辽国夺回燕云十六州。贺令图等人请求伐辽的理由,是辽圣宗耶律隆绪年幼,而且萧绰专政,还宠信韩德让。辽国统辖的相关部落不安分,认为这是夺回燕云十六州的大好时机。

宋太宗赵光义也认为这是一个伐辽的好机会,于是就采纳贺令图等人的建议,决定北伐。阳春三月,萧绰与辽圣宗耶律隆绪进行捺钵。这是契丹的一种活动习俗,辽国国主在一年之中,所从事的与契丹游牧习俗相关的营地迁徙和游牧射猎活动,保持着先人在游牧生活之中所养成的习惯。

由于与幽州相隔千里,无法第一时间得知宋军侵犯,故而没有丝毫防备。萧绰和韩德让正在营帐里面对弈,秋儿把耶律休哥所派的信使带到营帐里面。萧绰看到信使风尘仆仆,还一副惊恐的样子,就知道有事发生。当萧绰接过信使呈交的耶律休哥奏折的时候,一看就瞬间花容失色。

萧绰杏目圆睁地说一句“欺人太甚”,就狠狠把奏折扔在地上。韩德让把奏折捡起来,他看完之后也不免惧怕。韩德让沉声地说:“自石敬瑭把燕云十六州献给太祖皇帝之后,就一直都是大宋的心病。他们一直想方设法要夺回燕云十六州,看来这次赵光义是准备要不罢休了。”

萧绰让秋儿把辽圣宗耶律隆绪叫来,然后向韩德让讨主意。萧绰担忧地说:“曹彬和米信都是大宋的名将,他们的兵力远在休哥爱卿之上,恐怕他会守不住幽州。”韩德让沉吟半饷之后,胸有成竹地说:“燕燕,你无需过于担心。休哥身经百战,有他镇守幽州一定会万无一失。幽州城池坚固、易守难攻,论武功、谋略我不及休哥,之前我都能够守得住幽州,那休哥自然就更加能够守得住。”

“当务之急的是我们要派援军去支援幽州,还有对抗潘美和杨业。”有了韩德让的宽慰,加上一番冷静以后,萧绰焦急的心绪才归于平和。萧绰点了点头,说:“德让哥哥,你说得很对。休哥爱卿身经百战,为大辽立下赫赫战功,又是先王所封的于越,他绝对不会这么容易被打败。”

辽圣宗耶律隆绪来到之后,萧绰就把奏折拿给他看。未满十五岁的辽圣宗耶律隆绪,面对强敌来袭的时候,表现出非同一般的沉稳与冷静。辽圣宗耶律隆绪说:“母后,我们要尽快拿出破敌之策,绝对不能够再失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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