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你给我说清楚。”顾老爷在电话另一头道：“我已经派手下查过了，那个女孩就在贝拉焦小镇开花店，你和她是不是真的？”
“爷爷。”顾北城道：“您上了年纪，不要管太多事，我都会处理好。”
“小北啊，我劝你不要和小镇上的那个女孩在一起，你难道忘了你与顾晚有婚约在先吗？”顾老爷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们两家是世交，你和顾晚结婚，虽然商业上不会有太大利益，但你现在毁约，让我顾氏的脸往哪搁。”
“这项婚约，”顾北城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我从未同意过。”
“小北，你难道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吗？”顾老爷的语气里掩盖不住气愤，道：“我绝对不允许你把乱七八糟的女人娶进顾家。”
“她叫夏晨琳，你尽管去查，”顾北城的语气很冷静，“不是乱七八糟的女人。”
“你对爷爷就这样的语气吗？你知不知道昨天顾晚的爷爷还打电话过来，问我是怎么回事。”
“爷爷，”顾北城道：“太晚了，您早些休息。”
挂断电话后，顾北城回了公司。
顶层办公室的门缓缓打开，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办公桌前，而是一路走到了透明的玻璃幕墙边，他好似站在云端的夜天，居高临下地俯瞰夜色下的小镇。
小镇的房子大多熄了灯，只剩下几户还亮着微暗的灯光，好像天上被揉碎的星光降落凡间。
晨琳的花店此时也隐在夜色之中，一时分不清。
迎着远处月色下海水的光亮，顾北城的眸子凝成了幽蓝幻色，其中深不可测地流淌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他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静静地抽了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习惯了把抽烟作为另一种思考的方式。
此刻，顾北城突然想到晨琳前段时间对自己说的话。
那时她有些忧心地说：“不过北城，烟你还是要少抽。”
顾北城的眼眸闪了闪，眼底浸透了静静下泻的月光，他顺手掐灭了剩下的半截烟头，把它扔到烟灰缸里。
烟灰缸里的火星渐渐黯淡下去。
流年未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