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京都,虽天寒却少雨。无论临街小贩还是过往行人,都爱随身带上一壶热茶,随时能暖暖身子。
倚花楼后院的一处二层阁楼里,执柳拿起夹袄,想要给刚刚回来的祁子欣添衣:“主子,屋外天寒风大,你外出该多穿一些才是。”
祁子欣摆了摆手,让执柳将衣服拿开:“我方才舞剑,浑身还在燥热,你还拿衣服给我?倒不如帮我开窗,通通风。”
执柳拧不过祁子欣,放下衣服,将木窗一一打开。
自从祁子欣辞别鸿鸣大师,带着她和示桃下山,已经有四个月了。虽与公主朝夕相处,可她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家公主在想什么了。
先是在平山府落了两月的脚,日日除了写写画画,公主就没干过别的。执柳本还有些担心公主想不开,可见她日日品茗作赋,不像是心中有所芥蒂的样子。也觉得她们主仆三人相依为命,那般岁月静好的日子也是不错的。
可刚等她习惯了平山府的清闲日子,那位不正经的沈公子的拜访,却是将她们原本的平静完全的打破。公主甚至带着她们,改住到这京城最大的青楼倚花楼里来了。
虽不完全知晓公主与那沈公子在谋划什么,但近来火遍大周朝野的“科举之师庄梦蝶”的名声,和她掌管的公主匿名户头里日日飙升的钱财,也让她猜想公主是在干一番大事业。
打开临近后街的那扇木窗,望着路边卖早酒的小贩,时不时拿起水囊饮上两口。
执柳开心的对祁子欣道:“主子,自从您提出了用猪、牛、羊皮来制作这随身装水的容器后,我看着街上到处都是随身系着水囊的人。也不知该说是主子的法子妙,还是该说沈公子生意做得好。”
“这沈公子的生意遍布天下,自然是做的极好。”
祁子欣换了一套装扮,将练武的功服收起。在从心的帮助下,不仅她前世的武功全部恢复,整个人的灵敏度也提高了不少,许多前世不太流畅的招式,现如今也是顺手就来。让她总是忍不住,想要练上一练。
“但我那制作随身水囊的法子好不好,就因人而异了。”
祁子欣似想起了什么,笑道:“你看那沈公子,水囊里什么时候装过水?从来都是烈酒配枸杞,这么干燥的天,他也不怕补出鼻血。”
执柳脸上微红:“竟是如此么?难怪这沈公子,近来越发孟浪了。”有一次,还将她当作公主,调戏了两句。
“没事,对付沈万海这种人,无视他就是最好的法子。你越是在意,他越是纠缠不清。”
要说好的合作伙伴,沈万海绝对是没话说,不仅帮她扬名天下,各项钱财也是每月汇入,分文不少。可就是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天天囔着祁子欣是他的天命真女,隔三差五就变着花样追求她。
李永修不是说,他这个师兄最是行踪不定么?怎的现在,就在对街买了一套宅子,恨不得天天来访?
“公主,公主,不好啦!”示桃急急忙忙的冲进来。
“示桃,说了多少次了,在外叫主子!”执柳不满道。
“是是是,我这不是一着急,就给忘了嘛。”示桃自责的解释道。
祁子欣倒是没有呵斥,这倚花楼是沈万海的地盘,她又住得偏,倒是不担心被他人听见生事端:“别急,出什么事了?”
“是阿九,阿九他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