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梦将安东尼奥给他的那个仿制品圣魔方放到了关峰壁垒中壁垒长自己的展厅之中,而自己则换了一身行头,带着清歆瑶去这个展厅中打扫了几次,故意让她摸清了这个展厅的守卫分布,然后他露出了破绽,让清歆瑶以为自己可以潜入展厅拿到圣魔方,然后观看一番就可功成身退时。
星梦正蹲在展厅横梁上静静地蹲着,至于为什么安东尼奥自己有一个展厅,这绝大多数人都能够理解——人一虚荣起来,就想有一个地方存放着自己的荣耀,向那些低级的人述说自己的伟大。而为什么他自己不来放假的圣魔方,这一点星梦心里则更加清楚,因为安东尼奥不想这件事跟自己扯上任何关系。
清歆瑶则凭借着星梦带她来了好几次,刚刚以打扫展厅的理由越过了所有的看守,想要拿到圣魔方的那一刻,星梦则在清歆瑶的背后咳嗽了几下,手里还不断指着离他最近的一个看守的方向。而清歆瑶猛然回头,看见星梦的之后,她懵了几下,对着星梦轻声细语地说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来帮妹妹分担一些劳累,所以姐姐我就来了。”星梦一边低着头打扫着展厅所有应该打扫的地方,一边笑着伪装了一下自己的声音然后对着清歆瑶说道。
“姐姐~,......你~干什么!”清歆瑶再听完星梦的辩解之后,刚刚想踉踉跄跄地离开,就被星梦推到了墙边。
“小声点,如果你不想被这些看守发现的话。”星梦伪装了一下自己的声音,然后就将身体贴近了清歆瑶,星梦的小嘴在清歆瑶的耳边轻声细语地说道,紧接着指了指自己别在腰间的圣魔方,在他将身体靠过来的那一瞬间,伪造的圣魔方就被他拿在了手中,所以此时此刻,展台上是没有圣魔方的。
“姐姐,你想要什么?”清歆瑶压低了声音对着星梦说道,而星梦也撕开了他的人面,淡然地对着清歆瑶说了句——把你那个姓李的朋友叫来,把这个东西交给他,星梦刚刚说完,就转身看见一个看守正要朝着这边的展台过来巡逻,看守看见展台上没有了一个展品后,揉了揉眼,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星梦将假的圣魔方递到了清歆瑶的手里,转手在展台之上释放了一个障眼法。
等到看守睁开那已经被障眼法迷惑了愚昧的双眼时,已经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值得他继续逗留了,只得叮嘱星梦和清歆瑶两个女仆手脚快点,然后他就接到了安东尼奥即将来展厅视察的情报,然后去列队了。而清歆瑶看着星梦行云流水般地施法,心里由不得生出一丝羡意,然后就自己一个人到约定好的地方找到一个邋里邋遢的车夫,将假的圣魔方递给了他后还被他批评了一句——下次要是再这么容易被人发现,你出去别跟别人说,你是我搭档。
训斥了清歆瑶一句后,那个邋里邋遢的车夫立刻跨上了他那心爱的宝马,一路朝着他现在必须要去的方向,车轮不停地旋转着,一刻都未曾想过停歇。而车子上承载的不只是车夫心中所想的事情,甚至是星梦所想的事情,以至于车轮旋转的每一圈的痕迹,嵌入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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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辛苦了,这个展厅,还是要继续经常打扫,不然有点灰尘。”安东尼奥一边巡查着存放着自己物品的展厅,一边对着身后跟着他前进的几位展厅管理者说道,紧接着安东尼奥走到了展厅里放着圣魔方的那个展台,又对着身后的管理者说道:“这个展台不怎么好看,东西我先带走了,你们把它给撤了。”
“好的,先生。能为此工作是我们的荣幸。”一个跟在安东尼奥身后的管理者,向前走了一步,对着安东尼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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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杀人的奴隶,包围起来,不能让他逃出去。”康纳和威尔逊跑到了竞技场的决斗区域后,威尔逊没有停下紧急的脚步,而是直接向王臣怀里那名已然死去的士兵跑去,心中抱着他依旧活着的希望。而康纳则截然不同地停了下来,对着周围被寒泗的寒气驱逐出来的几名血族士兵大声地吼道,一边说着,一边还提起了掉落在地上的一把剑,直接向王臣冲去。
整个竞技场翻涌着此起彼伏的哀怨和怒骂,但是没有一个声音是在为亡者鸣不平,而是在自己失去的金钱而痛苦。
在这些声音的铺垫之下,一个不约而来的人悄然地走进了这家血腥的竞技场。他穿着一身牧师长袍,脖子下挂着一个银白色的正立的十字架,头则戴着一个洁白的兜帽,仿佛在防止他被人认出来。腰间挎着的一把银色的长剑,剑身上刻着几个明显的大字——仲裁司。
一瞬间,一股肃杀的气息蔓延,侵蚀着整个竞技场的风气,所有喧嚣的人全部都被强迫冷静下来,平复了心情,就像一场庭审前的寂静。而康纳回头一看,看见了这个穿着灰棕色牧师长袍的人后,眼中透露出了两种色彩,一种是对背叛者的愤恨,另一种则是对仲裁司的恐惧。
而威尔逊迈着年迈的步伐,走到了王臣的身旁后,望着那已经凝固的面容,看了看王臣的面庞,他的眼角依然缓缓地流下几滴眼泪,这让威尔逊这位曾经视王臣为一个死神的人,震惊到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看到仲裁司的人走过来的时候,脑中也是一片虚无,只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回响着——他真的变了么?
“把刀都给仲裁司放下!”洁白的兜帽下,张口就吐出了一句在场许许多多的平民都不敢砸到地上的话,霎时间,周围响起了一阵刀剑落地的声音,而康纳依旧死死地将剑繤在手中,没有一丝放下的意思。而那个人向前又走了几步,挥手比在胸前,示意胸前的神圣的十字架后,宣示了自己不需要行礼,就朝着康纳走去。紧接着,康纳看着这个人来势汹汹的样子,以及对自己的地位行使了许多权利之后,他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剑,这剑落地的时候,就已然向北方皇室的主宰者,行了臣服的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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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我已经学会了那一套剑术了。”安东尼奥从王臣的病床旁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在门口等候已久的云深,笑着对他说道。紧接着,云深从门口走了进来,手里还包着一枚钥匙。
“云旌流等你好久了,快点过去,我们的交易依然有效。”云深嘴角微微上扬,紧接着就一步又一步,踏着羞愧的步伐朝着躺在病床上的王臣走去。走到一半,王臣的双眼突然睁开,看着云深走过来的身形,自己的脑海又不断地翻滚着刚才梦里发生的一切,忽然间,战神的直觉指向了一个他最不希望指向的东西——一种古老的入梦术。
“我很抱歉,既然老朋友你不想帮我了,那么,我就把一些没用的东西押出去吧。”云深默然地对着王臣说着,一边说着,一边还不经意地靠近着他。而王臣则虚弱地用双手撑起身子,对着云深怒吼道:“你.....你.....你还是你么!”话音刚落,王臣就咳嗽了起来,云深马上走过来,扶着王臣重新躺在了床上,思索几下之后,王臣轻声轻语地对着云深说道:“一步错,步步错,别为了当年的错,在给后人留下不必要的错。”
“我自己有分寸,我不像你,当年那么没有留给自己一丝一毫的余地。”云深淡然地对着王臣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还扶着王臣的后背,慢慢地靠在床上。
“我年轻的时候,就不怎么喜欢给人留余地,斩草要除根。到老了,却总喜欢留人一步路,不得不服老哟。”王臣躺在病床上,深情地对望着云深的双眼,眼里泛滥着曾经在血族竞技场的一切,只不过那清澈的瞳孔之中,多了一丝的污垢——云旌流的事,开始让他无限心痛云深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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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好,王臣剑师略带一点不舒服,老爷吩咐我来接着教您剑术。”安东尼奥悄然地走进了练习场,看着坐在椅子上焦急地等待着王臣的云旌流,笑着对着她说道并且提起了地上的剑,一边用手摩挲着剑,一边双眼凝视着云旌流。
“好......的.....那么,先生我们要从....哪里开始?”云旌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平复了一下哆哆嗦嗦的嘴巴,清空了脑子关于王臣的所有担心后,看着安东尼奥内心又再次充满了对保护星梦以及身边的人的火炬。也许这就是人吧,每次到达最危险的时刻,总会点燃起心中那最为旺盛的火焰,一个个火星不断地跳跃,点燃起周围的易燃物,带着它们一起,燃烧热烈起来。
“那么........我们就从王臣教到的地方开始,这样子我们会更快一点。”安东尼奥笑着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云旌流,自己的内心无意间也被这个平淡无奇的大小姐给点燃了,也许是因为安东尼奥的心里还是有哪一点的不舍和执念。但是现在的他依然不再拥有那一丝优柔寡断,他十分清楚,自己应该干什么和必须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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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我的时间并不是十分的充裕。星梦.....”兴古纪师淡然地从马车上静静地走了下来,看着马车前正在等待他的星梦,默然地对着他说道,手中还依然打算着几个法印。
“不要怎么着急,再说了,我只是为了求你一件事。”星梦在清歆瑶惊讶的目光中,忽然开口对着兴古纪师说着一句不痛不痒的话,甚至这句话它根本没必要出现。
“你......你是......星梦?”清歆瑶怀着好奇的目光看着眼前的星梦,他是那么的扑朔迷离,毕竟在清歆瑶的第一印象之中,这个人只不过是古堡里的一个女仆而已,至于这件事更多可能是幕后主使丢出来的一个棋子罢了。
“这个问题无关紧要,倒不如说说,你是凭借什么让我可以下山来的,这个问题才是最令我费解的。”兴古纪师听完了清歆瑶的问题之后,淡然地笑着,大声地对着清歆瑶和星梦说道,他的心中依旧郁闷着自己为何可以这么快的出来,就从牢笼之中挣脱出来,甚至有种一直养惯了之后,不愿意在出去面对全新的环境了。这不是一种懦弱,而是一种不适应。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安东尼奥说那个东西可以让你出来帮我,所以我就照办了。”星梦悄然地说着,不动声色地把责任丢给了安东尼奥,因为对于他目前来讲,他已经不想再扯上任何一点别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