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念柳没有应答他的问题，“前辈手上可是有旧伤？”虽是个问句，语气却是十分肯定。
柳旭明对她看出这事并没有太大惊讶，毕竟刚刚那个脱力的动作如此明显，这孩子一看就是个机灵的，心思也缜密，猜出来却也正常。
柳旭明倒是对沐念柳颇有好感，一则是看到她想起了自己女儿莺儿小时候聪颖灵动的样子，心中一软，二则是觉得这小丫头心性可佳，小小年纪，不骄不躁，不卑不亢，既不像有的人那样对自己一味地讨好，又不像有的世家子弟，眼高手低，目中无人。
所以倒也不生气，带着几分揶揄，反问沐念柳：“怎么，丫头，你能治？”
沐念柳笑着点点头，“前辈，若我说能呢？”
柳旭明自是不信，他的手什么情况他还不清楚？要能治他早就治了，也不至于拖了这几十年。倒是这丫头，他原来看着很好，却不知竟如此自大，失了分寸。不是他柳旭明看不起年轻人，“莫欺少年穷”的道理他也懂，可你一不到十岁的小屁孩，说能治好大陆顶尖医者都无能为力的伤病，他是断然不会信的。
柳旭明终归是对沐念柳抱有几分好感，倒没立即表现出自己的不喜，不过语气冷了三分：“丫头，小小年轻还是不要说大话的好，我这手啊，连大陆上医术和炼丹术最好的那几位都无能为力，你又如何能治。”
沐念柳笑得更是灿烂，对上柳旭明的眼眸，神情满是认真与自信，一字一顿的说：“前辈说笑了，我说能治就一定能治的。论炼丹，我自不如诸位前辈，可是，论医术，这片大陆却鲜少有出我之上者！”
柳旭明心中一震，若单听这话，他定认为对方是个妄自尊大，胸无点墨却自吹自擂之人。
可不知怎地，那眼神中的自信让他无法忽视。柳旭明觉得这不是那种盲目的自信，更像是久经考验后那种不骄不躁的淡定自然。也许？她是真的可以？
柳旭明虽然仍是不大相信，但那种自信……他相信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眼光，这般的自信，不是能够装出来的。在自己明显责怪的语气下，仍能保持那种自信，那只有一种结论，她有这个实力！
柳旭明本是个做事随心而为的人，冲小丫头这自信，大不了赌一把呗，说不定呢？柳旭明心里已暗自信了一半，嘴上却不说。
沐念柳看到他表情的那一丝微微的变化，自知时机已成熟。
“只要前辈信我，我就能治。”
柳旭明也不磨蹭，本就做好了决定，自然一口答应了。他也不难想到，这丫头就是想换他一个人情，帮忙炼点灵器啥的，对于他来说到不是什么难事，况且一但治好了手，自己的炼器水准应该还能再进一步。这倒是件不错的买卖，他一点也不亏。
不知不觉中，柳旭明已经完全信任这个刚认识一会儿，甚至连名姓都不知道的小丫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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