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逛街吗?”此时经过闹市,车夫一番好意的问道。
“不用,赶着回府吧!”
“好嘞。”车夫说完将马儿鞭策两下,这时马车又走的快些了。
“娘生产了我才能安心。说真的,我倒希望娘可以生个儿子,女人除了生儿育女、相夫教子那还能干些别的,爹和娘之间的嫌隙只有儿子才能填补了,所以我是那么的多余……”这些年她无论如何乖巧、恭顺却也换不来爹和娘的重视,这归根结底的原因她又怎会不知道。
“蕊儿,别这样想,娘还是很心疼你的。”李群英说到此处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怎么了?”李群英奇怪的问道,可是还不留她们回神,马车变得越发颠簸。
“不知怎么回事?马好像是受惊了,二位小姐可要坐稳些。”车夫使劲儿拉住马缰,可这似乎起不了作用。
“群英,怎么办?”李蕊看了一眼车窗外,疾驰的马车让她惊慌失措。
“把马车赶往城外,撞到人可就不好了。”
“这根本就避免不了了,二位小姐哟……”白兰心里忐忑不停,今天就不该出门……
“要不跳车?”
“不,我怕。”
李群英觉得现在情况危急,总不能坐以待毙……
天啦!看来今天要非死即伤了……
眼看马儿和马车一路向前横冲直撞,伤了不少路上的行人,却无力制止。
“我去搭救……”裴尚轩说罢驾马掉头离开。
“少爷,别去,少爷……”
今天是裴尚轩大喜之日,结亲的途中遇到这种事,他怎能做到袖手旁观?
此时正在紧要关头,李群英从腰里掏出一把小刀。
“你要做什么?”
“马停不下来,那只有把绳索割断。”
“这样太危险了。”李蕊要阻止,可李群英却撩开了车帘。
“小姐,把刀给我你进去吧!”
“我来……”李群英拔刀,就在此时,一道强烈的剑光呼啸而来,雄厚的剑气将马车两边的绳索尽数斩断。
马跑了,可马车一时间还是停滞不住,惯力将群英甩了出来,李群英闭上眼,准备承受这一剧痛。
她以为她今日要遭受皮肉之苦,却不想下一秒便跌在一个柔软的怀抱里。李群英缓缓睁开眼,却不想紧紧将她揽在怀里的是个英俊的哥哥。霎时,她的心不由得过分悸动起来……
裴尚轩见怀中的女孩看着自己羞红了脸才这才将手放开。他俩起身,虽是初见,心中却是喜欢。裴尚轩瞥见女孩儿含情的目光却也不敢正视,他今日可是准新郎啊!
“敢问哥哥大名、家住何方?群英定当亲自上门拜谢。”
“不必……你且看车里的人有没有事?”裴尚轩说完将剑插入剑梢后上马。“果真是男女授受不亲啊……”如果不是婚事在即,他也不会对这一个小姑娘家避之不及。心随意动,他还未见自己即将娶进门的妻子,今日却对别的女子有了肌肤之亲。
有时想想,婚姻之事全由自己做主那该多好,裴尚轩才成年,他的父母亲就急忙将他的婚事给操办了。
李群英看着恩人潇洒的驾马离开,那背影却永久的存档在她的脑海。她未来的夫君若是这样一个男子该有多好。
“群英,你没事吧?”李蕊见李群英那神情,也不知是瞧什么出了神。
“我没事,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回去吧!娘可能醒了。”
李群英见有些不明来历的路人朝他们围过来,她明白这些人是来找他们算账的,“把银子都给我,李蕊同白兰先回府,刘叔找个药铺上了药然后同我一道去找这匹马。”
“马跑了,找回来做什么?”李蕊不解。
“我想知道是不是有人在马上做了手脚?”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去就发生了这种状况?
“我想起来了,刚才确实有个高大壮实的男人靠近了马车与我寒暄了几句。”
“果然是他……人心为何险恶到如此地步?”
“这人真坏,与我说话时没瞧出个什么,没想是个人模狗样儿。”
“刘叔莫要多说了,群英也不要去找那匹马,事实上,人性本就是如此阿!”说到底,这也是她招惹的祸事。
“好吧!索性今日有惊无险,还是早些回府,要不然娘又要担心。”
李群英才说完,李蕊便将袋里的碎银抓一把洒在地上。“今日多有得罪,这些银子当是赔了各位的损失了。”
裴尚轩随着迎亲的队伍回了府如法炮制的与新娘子拜堂成亲,这一切不是他的本意,全当眼下的一切皆是自己需要履行的义务。
今日既是中秋又是大喜,裴尚轩喝了许多,他想烂醉如泥,可是不等他喝醉他的几个兄弟姐妹便将他送入洞房。
裴尚轩坐在凳上望着静坐在床上的娘子,此时房里除了他俩再无别人。他们已是夫妻,他当掀开她的红盖头再行夫妻之礼,如此一来此夜就算结束。
他倒一杯茶开始自饮,他还是个男童,新婚之夜难免畏手畏脚了些。
“快来掀盖头吧!我等你很久了……”
“娘子莫急……”裴尚轩说罢动身捡起桌上的秤杆,他幻想着眼下的妻子可以跟今日所救下的那位小姑娘那样娇俏明媚。
当红盖头掀起,他第一眼看见新娘子那瘦削的脸和单薄的身体他便十分不满意。
男人眼里的喜欢或不喜欢都是藏不住的,新娘子征然问道:“我不好看吗?”
“不是……”裴尚轩后悔了,这是他的婚姻,未来几十年……
“夜深了,我们休息吧!”
“为夫不懂男女之事,且今日酒喝多了,不如改天吧!”裴尚轩向后退却两步,他知道时光已不是昨日,“娘子早些休息。”
裴尚轩掉头就走,留下新娘子独守洞房。
“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啊?”看大少爷莫名的从房里出来,那些守在门外观望的丫头和小厮们都觉得奇怪。
他踉踉跄跄穿过狭长的走廊一路来到裴元朗的房间,裴元朗的房门紧闭却被他一脚踢开,此时裴元朗正在与通房丫头行房,裴尚轩突然到访,这二人不免逃避开了慌里慌张的穿上衣服。
“大哥怎么了?今晚可是新婚之夜啊!大哥,你这样做可就不对了……莫不是嫂嫂长得奇丑无比?大哥……大哥……”无论裴元朗说什么裴尚轩都不作答,他对当下的一切都是失望透顶,对未来更是不抱有任何期望。
发生事故的那匹马被魏楠找到,如果当时再没人出手他便要现身了。这匹马本是没什么问题,可有人在枷锁上做了手脚,枷里安插了两柄锋利的刀片,马不走则无事,马若走动了,枷内的刀片便会越陷越深。
这等凶残的恶狗是出自裴府,看来裴大人早已不似当初那样为官清廉了……
几年前魏楠回到深山竹林他的隐蔽住处时,他家的房门虚掩,屋里更是传来一阵恶臭。他才知道他的妻儿老小皆在他回来之前被仇家所杀。
他为全家报了血海深仇后又辗转到了苏州,他知道林殊为他生了个儿子,可他不敢轻易现身更不敢与他们母子相认,他的出现定会给他们招来祸事,所以他一直在暗中守护他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