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夜,幸存者大多都还在工作状态,维持百城的日常运转。
人们忙碌着,几乎无人发现在领地上空,一片融入夜色的黑云飘了过来。
它不大不小,恰好足够遮盖百城南区兵团的家属住地,此刻也不偏不倚,停在这住地之上。
哗啦啦~
黑云突然下起了黑雨,雨中蕴藏着浓度偏高的灵能辐射,对普通人乃至低级炼灵人,都足以构成生命威胁。
“不好!下黑雨啦,快躲屋里去。”
“孩子,我家孩子呢?”
“你不要命了,赶紧找掩体啊,这雨有毒。”
……
如此天地异象,人们早在黑夜初期的天灾中经历过,算是有应对经验,但慌乱依然在所难免,这是一种源自心底本能的恐惧。
不一会儿,几乎所有人都找到掩体躲避黑雨,雨中只剩个别炼灵高手无动于衷。
而这些属于不同势力炼灵高手大多都藏身于偏暗隐蔽的地方,目光一致望向半山腰处韩家的位置,关注着韩绝、鹦鹉和二楞的一举一动。
他们中,有不少都亲眼目睹了王冲觉醒并引来黑雨的过程,才发现这个被大家不约而同忽视的奴隶胖子,天赋竟也如此惊人。
可惜这里是兵团的家属住地,严禁外人擅闯闹事,他们也不敢得罪兵团有逾越之举,只好将这事各自禀报上去。
此时,王冲还不知道自己在出人头地的道路上迈出了非常成功的一小步,他狼狈站在厅堂上,不敢靠近任何易燃易爆物体,正绞尽脑汁想办法控制自己身上的火焰。
喵喵喵(哇!你着火了)~
小奶猫躲在楼梯口,探出半个脑袋观望。
这些天,王冲按韩绝的吩咐一直负责照顾猫妈妈和它们姐弟三个,给它们准备窝和食物,小奶猫对他的印象因此已经逐渐好转。
小奶猫其实也开启了高级灵智,能分辨事理,有丰富的感情,甚至可以口吐人言,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它也看出来韩绝、王冲、二楞和鹦鹉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坏。
然而它不是鹦鹉那种厚脸皮的自来熟,它内敛、胆小、怯懦,与大家相处时总还放不开,不知如何融入集体。
在它的感知中,自己就像是贫困山区出来的小朋友,突然住进韩家这样的大城市豪宅,吃喝拉撒睡都有人照顾,一时间受宠若惊,被吓坏了,觉得一切很不真实,似乎随时都可能消失。
它很不习惯这样的生活,选择了沉默、逃避,暂时先把自己藏于暗处,暗中观察一切。
韩绝哪想得到一只小猫能有这种心思,误以为是自己和契约空间吓坏了它,要给它时间去适应,便就暂时由得它疏离群体。
不一会儿,小奶猫看见韩绝和鹦鹉也走了进来,身子自觉往掩体里缩了缩。
“放轻松,试着运行火灵天功平复体内素乱的灵能,然后慢慢领悟灵能与火焰之间的关系,试着通过灵能的影响,进而控制火焰……”韩绝头头是道,讲得很细,教王冲如何应付放下窘境。
王冲的学习领悟能力并不差,很快便照着韩绝的指引,冷静下来,开始自我调节,压制那些火焰。
“嘤~本座怎么感觉你不像是天功的传承者,分明就是创造者啊,太熟悉门道了吧?你炼过?”鹦鹉忽然问道。
“呵呵~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是我上辈子创造的法门,所以这一世才会觉醒在我脑子里。”韩绝大方承认。
鹦鹉却反而不信了,揶揄道:“你吹牛皮的样子,颇有本座几分风范。”
……
约莫一小时后,黑云散去,强辐射雨水停止,幸存者重新走出来,兵团方面立即派人过来安排清理净化工作。
这时,二楞刚好从外面浪荡回来,它脚步轻浮,似有些透支,不知去干了什么。
回到韩家,二楞得意甩着尾巴,心情是舒畅的。
它径直进屋找到韩绝,准备告诉他一个无心插柳柳成荫得来的好消息。
屋子里,王冲刚熄灭一身火焰,变成没有眉毛、头发的大光头大胖子形象,让人有些目不忍视,他换了身衣服正盘膝运功,巩固自己的一级灵体和灵能。
韩绝和鹦鹉在一旁讨论音灵天功的问题,通往二楼的楼梯尽头,则有一只小奶猫偷偷关注一切。
“你真看见棺材脸在南风府邸出没?”听完二楞的报告后,韩绝皱眉问道。
“老子火眼金睛,不可能看错,那家伙长得跟你画的一模一样。”二楞肯定道。
随即,它语气一转,眼神古怪:“可除脸以外,他的画风形象完全超出了老子的想象。”
“那就是他没错了,这家伙确实有点…呃~与众不同。”韩绝干笑着,心思动了起来,在琢磨棺材脸与南风府地之间的关系,前世并没有听他提及过这段往事。
“说得好像你以前就认识那家伙一样,你才真正的奇怪,到底凭什么认定那家伙会成为同伴啊?”鹦鹉好奇道。
这个问题它变相问过很多次了,无论是它、王冲或小奶猫,以前都跟韩绝没有任何交集,但这家伙却极热情的把他们当同伴,结果还真就莫名其妙相处得来,很奇怪。
“因为我是先知啊,我看见了我们的未来。”韩绝老神在在道。
鹦鹉翻了个白眼,拍拍翅膀:“为什么你吹牛也可以这么自然而然,清新脱俗,有空教教本座呗。”
二楞有些不合时宜的打击鹦鹉,鄙视它:“你学不会的傻鸟,吹牛也是一门靠天赋的技术活,老大在这方面天赋无双,冠绝黑夜。”
“哦~原来如此,是本座痴心妄想了,老大厉害呀,失敬失敬!”鹦鹉抓住二楞话里的歧义,机智接过话题,两只翅膀交叠在一起躬身作揖,又没忍住作死调侃韩绝。
韩绝一把将它提溜起来,找了根金属丝线绑死它的嘴,冷笑道:“三鹦啊,你对音灵天功的领悟还是太浅薄了点,再心无旁骛抄它一千遍吧,没完成之前不准开嘴说话。”
“抗议,本座抗议,不能只罚本座啊,这傻狗蔫坏了,它知道本座会忍不住口花花,故意那般说辞让本座去接的。”·鹦鹉这些天并没有白学天功,即使嘴被绑住,也能发出声音,只是感觉挺别扭而已。
“别冤枉好狗,咬你啊!”二楞顿时龇牙,没想到鹦鹉还敢倒打一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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