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还是嫂子对我好！”柳默瞬间崩起八丈高，来了个大熊抱。
物质！
陆寻双脸色一沉推开她，摆出严肃的样子，“矜持点，进屋！”
“哦。”柳默转过身，唱着一首圣诞歌，心情很不错。
柳凡雁喜欢旗袍，入秋了，暗红色牡丹纹路的旗袍外加小披肩，一举一动都有散发着贵气。
“妈。”
陆寻双走进房间，淡淡笑了笑，“您看您，这么远的路程还过来接我们，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我一个孤家老人在家，你们也放心，这两天也不见你们打一个电话。”柳凡雁不悦的板着脸，也不看他俩，电视里正上演着德云社的相声，看了一小段，又面带笑容。
“姑妈，你比我还矫情。”柳默摇头晃脑走过去，坐在柳凡雁身边，拍着桌子贼眉鼠眼的冲陆寻双挑眉，“嫂子，你们有拍照吗？去哪玩了，我要看照片。”
照片……
陆寻双一头冷汗，拿出手机，打开相册，迅速将其中几张最惨不忍睹的删除。
“呐。”
手机给了柳默，柳默兴致勃勃，不料‘噗嗤’笑出来，“这什么鬼啊，蜜汁视角啊！”
“爱看不看！”
陆寻双说着就要夺回手机，被柳默的爪子一把压住，“看，谁说不看了。”
她拍开陆寻双的手，点开照片放大，像素不错，陆寻双脚下的一朵朵栀子花，白嫩花瓣，嫩黄花蕊，清晰无比。
“这是哪啊？”柳默嫌弃的瞥了眼戚少容，“哥，你就带我嫂子去这种穷乡僻壤？”
好歹山亭市是个沿海城市，她本以为会有海底世界，或者乘着游艇出游，想想都觉得浪漫。
结果他看到就是一个山头，开满花的山头而已……
戚少容喝水润喉，没有发表言论。
“这不是天风山么？”柳凡雁斜眸窥探，神色兀地一凝，再看戚少容，他拿着杯子的手，拇指不受控制一般，来来回回摩挲着杯壁。
“姑妈，你知道这个地方？”柳默诧异，连陆寻双也惊到了。
戚少容对山亭市了如指掌那还说得过去，因他时常出差，一直呆在宁宜市的柳凡雁又如何看一眼就能知道天风山这个地名？
“你哥就没浪漫细胞，喜欢登高望远，以前也去过。”柳凡雁夺过陆寻双的手机，摁下锁屏键，屏幕暗下去，她又赶着柳默，“你不是要礼物，挑去。”
柳默又想起礼物的一茬，将研究的照片抛诸脑后，“嫂子，礼物在哪？”
这丫头……
陆寻双无奈，往楼上走去，“放在房间里了，你跟我来。”
柳凡雁目视着柳默跟着陆寻双像个顽皮的猴子上蹿下跳，拿起手机，重新点亮，屏幕上的女孩子，展开双臂拥抱大自然的意境，恍如隔日般。
“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你带柳默去海边走走。”柳凡雁放下手机，留下戚少容一个人在客厅，回了卧房。
房间里静谧无声，她坐在床边，听着海浪声一浪拍过一浪，眺望一望无际的海面，过往点点滴滴，零星如片段，每一段都恍如昨日般。
过了半晌，她从回忆中回归现实，打开随身携带的包，抽出隔层里的一张照片。
照片明显经过岁月洗礼，画质泛黄，连洁白无瑕的栀子花也多了分怀旧的味道。
画面里，半大点的孩子，男孩消瘦，女孩比男孩高了半个脑袋，两人都是短发，背对着镜头，手牵着手，定格了曾经的美好。
她指尖抚触，心绪复杂。
敲门声响起，她迅速将照片压在了枕头下。
“妈，给您准备了两件礼物，您要看看吗？”是陆寻双，柳默挑了一大堆，几乎快要洗劫一空了，简直是鬼子进村大扫荡。她怕柳凡雁不去拿过来，全都会被柳默打上私有的标签。
“不用了，明天回家再说吧，早些休息。”
隔着门板听清柳凡雁的话，陆寻双再次感到智商受到挑衅，这才五点不到，柳凡雁就让她早点睡？
这些人一个个都喝迷魂汤了？
下午的时间，柳默吵着去海滩，又要去玩水上充气床，到了天色暗下，央求着戚少容与陆寻双在沙滩烤肉，柳默喝了两瓶果酒，就醉得不省人事。
宁宜市，carry酒吧。
男人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转动着面前的一杯粉色佳人，过分白皙的面庞，脸颊泛着异样的潮红。
浑浑噩噩间，杯子里的玫瑰花瓣就像那一张诱人的唇，在眼前挥之不去。
“啪——”
突然，他扬起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清醒来的仓促，酒保看着都一阵肉疼。
“有心事？”
窈窕身姿坐在身旁，女人拿着一杯白兰地，轻轻与他的杯子触碰。
她的手很漂亮，指甲做了钻石，在酒吧绮丽灯光下熠熠闪烁。
“哪有心事，心事是什么？”闫晓痴痴笑，端起鸡尾酒，仰着头，一杯灌到底。
“嘭——”杯子杵在吧台，推到酒保面前，他脑袋趴在手肘上，嘟囔道，“再来一杯。”
“用酒买醉？”女人轻笑，自顾自地品尝美酒，瞧着烂醉如泥的男人若有所思，“酒醉一时爽，醒来后还不是要面对，何必呢？”
是啊！
何必呢？
闫晓没有回答，捧着杯子又喝，这已经不知道是今天晚上喝得第几杯了。
夜，深深。
宁宜市的雨下了两天，不但没有消停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
睡到自然醒，脑袋疼痛欲裂，闫晓撑着太阳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坐起靠在床头，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这才发现自己在酒店里。
他昨天下午送了陆寻双直接掉头回了宁宜市，只是一天的研讨会耽搁了三天，也该是回归的时候。
那时候暮色覆来，街边正好看见酒吧闪烁霓虹，他索性停了车进去喝两杯，没想到两杯变四杯，四杯再翻倍，到最后直接喝断片了！
记忆中，好像有个女人跟他在一起……
旁边空空如也，床头一沓毛爷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少说有万数来块钱，他徒然怔忪，瞧见了红钞下压的一张A4纸，马克笔写着潦草的字句——“昨晚表现不错，江湖再见，后会无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