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什么都晚了，要不再扑倒一次试试？
她心里的小九九，季褚没机会理会， 专注地赶夜路叮嘱道，“一会儿到了地方，你别乱窜，那里很可能有曲晋的窝点。”
“嗯嗯。”
“这次我带你去，秦队不知道，一切小心行事。”
“嗯嗯。”
柳默乖巧点头，心不在焉地还在咬指甲，两个小时的车程，越来越偏远，越来越寂静，路上的只有季褚的车行驶着。
途径四合院，还有警车在那里盘查，季褚没有停，直奔明溪谷去。
山脚下，两人停下车，一直开车的话太过显眼，如果曲晋真的在明溪谷，一定会打草惊蛇。
“走吧！”
柳默下了车，干劲十足，背上包就往山上走。
一条泥土的路，月光下还算很清晰，已经是凌晨，蓝白的云朵漂浮在空中，大概等他们登到山顶就天亮了。
季褚看着她的背影，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回了肚子里，看得出来，柳默是真的很在乎陆寻双的安危。
明溪谷很高，至少海拔两千多米，柳默一边走，一边左右看，爬到半山腰，腿都软了。
“你行不行？”季褚问，他还深刻地记得，开学运动会的时候，柳默跑了一段路就倒地送医，她这小身板，从小娇生惯养的，肯定不适合运动。
柳默回头看了眼，季褚始终不近不远的跟在自己身后，长腿迈开，闲庭信步，不像是在爬上，反而如履平地般。
“我能行！”柳默一咬牙，多耽搁一会儿，陆寻双就多一分生命危险。
她气喘吁吁，走路都撑着膝盖，迈开几步，小腿就不自觉地打颤。
“等一下。”季褚快了两步，拉住了她的手，“在这里休息两分钟，你要是倒在这，我还得送你去医院。”
柳默 心里一暖，季褚说的话像瞧不起她，但是又好像真真切切的关心。
她走到路边，靠着一块石碑坐下来，一件冲锋衣披在了肩头。
柳默條然一愣，抬头看季褚，季褚站在她身边往山下看。“流汗后遇冷，很容易感冒。”
这小样，心思还挺细腻的嘛！
柳默道了谢，紧了紧外套，额角的汗水如豆滚落，往山下的路蜿蜒崎岖，要是平常，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能爬这么高。
她从来都不喜欢运动，运动会流汗，会臭，平时的运动量也很少。
“呐，季褚，你说岚风要是真说中了，是不是很神奇？”柳默打开背包，拿出两瓶水，其中一瓶递给了季褚。
“嗯。”季褚淡淡回应，“世界上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
柳默认同这一点，拧开盖子喝了两口水，清凉的泉水下肚，疲倦感似乎驱除了不少。
“走吧！”她再次启程，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刚走开两步，却突然停住了脚，“这是什么？”
视线落在石碑上，标注了“明溪谷”三个字的石碑顶上有饼干碎末的痕迹，她压着发丝弯下腰仔细地辨认，好像是“S”这个字符。
“求救信号？”季褚不会认不出，不过只有“S”后面八成被抹去，乱糟糟的。
“就是这了！”柳默更坚定了信心，恢复了些体力，一阵风似地往山上奔跑。
瞬间，季褚被甩开了老远，柳默跑得太着急，长发起起落落，脚步沉稳有力。
他不自觉勾起一抹笑容，柳默总是这样，体力似乎用之不竭，取之不尽。
“这也有！”
等到站在破庙前，柳默赫然发现了地上的烟头，破庙外的石板上用石头刻了个箭头。
是嫂子！
一定是！
回头见季褚还没跟上来，她索性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则电话。
天，灰蒙蒙的亮，晨光落在戚家院子。
大厅里，戚少容脸色沉重地盯着一排保镖，“人走了你们都没发现，要你们有什么用？”
他回家，林嫂去叫柳默下楼用早餐，却告知柳默房间里空空荡荡，被窝里都是冰凉的。
保镖闷声不吭，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不敢吭气，他们有轮班，主要负责可疑人进入戚家大院，谁能想到里面的人会偷跑出去。
“这可怎么办？都是我的错，怎么能放任她一个人留在房间里。”柳凡雁自我责备，“现在就派人把那丫头找回来！”
戚少容冷着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柳默纯粹给他找麻烦！
正想着，电话响起来，竟然是偷跑的柳默。
他立马接起来，冷声呵斥道，“在哪！马上滚回来！”
“哥，哥，你先别凶我，我跟你说，我现在在明溪谷，我在这里发现了嫂子留下的求救信号和痕迹，嫂子一定经过这里，你快点通知警察，很快就能找到嫂子了。”
明溪谷？
戚少容心头“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手里突然空了。
柳凡雁听着是柳默打来的电话，急切夺在了手里，“柳默，你在哪啊？大晚上你跑哪去了，你要急死我吗？赶紧回来，让司机去接你，你放心，你回来少容不会骂你，姑妈像你保证。”
她是哄着的口吻，担心而焦灼，比起得知陆寻双失踪时，表现得更为紧张。
“姑妈，我都说了，我找到嫂子留下的线索了，我不回去！”柳默没想到电话会被柳凡雁截胡，当下固执道，“姑妈，这次回去负荆请罪都行，但是你告诉我哥，相信我，我说的都是事实！”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咕哝了一声，“我都18了，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会被人拐卖了么？”
“18？小丫头，大清早的，你在这里干嘛？”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柳默通体一颤， 她猛然回头，对上一双色眯眯的眼，男人身穿牛仔衣，染着蓝色的头发，咧嘴对她笑着。
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柳默立马甩了脸子，“关你什么事！”
管他是谁，看这打扮就不像好人！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荒郊野外的，你一个人是跟秋游的队伍走散了吗？”男人有了自己的猜测， 勾住了柳默的肩，“我家就在附近，这里不安全，跟哥哥走，哥哥保证你吃香喝辣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