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倒是容易找,跟原来一样,他就在西城老城的破屋了睡觉。天才刚刚亮,他就被西洲城捕快黄振大哥叫了起来。
被黄振大哥叫醒,说是总司的捕头大人要见他,直搞得叶飞莫名其妙,他这几天只是帮城里的大妈大叔们送点东西,跑跑小腿,也不见得得罪了什么官差,怎么那大人要他去。
不过不管怎么样,叶飞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黄振大哥去了,既然他还是装成一个送信人的样子,自然要一直装到底,直到他离开这烂地方。
今天天气有些反常,稍微有些昏暗,似乎要下雨的样子。不过这也并不奇怪,已经晴朗了好些时候,自从李家庄被灭门以来,这西洲城一直都是晴朗的好天气。
现在终于可能要阴天下雨了,确实一点也不奇怪。
不多时,叶飞跟着黄振大哥来到了城东做面饼卖的吴大伯家,叶飞稍稍有些奇怪。不过,稍微一想,他意识到了些不好的东西,便一时收起来之前毫无所谓的样子。
黄振大哥没有走进去,只是让叶飞单独进去了,小叶值得谢了黄振大哥带他到这里来,然后只身走进去。
他才一走进那吴老伯家的院子,一股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送信小厮,你可知罪?”
叶飞才走进屋子里,稍微扫视了屋子里,还什么都没看到,突然站在屋子中间的台玉山立即给叶飞下马威一样呵斥道。
要是一般真的百姓小民听到这声呵斥,肯定是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但是叶飞却并没有,他继续扫视房间,直看到地上鲜血一片,两具被白布盖上的尸体摆在内房门口。
似乎那两人刚刚想进屋去休息,才开门,便被人生生杀死,倒在了内房的门口一样。
他这一声呵斥,眼前的送信小厮竟然毫无反应,台玉山一愣,立即想到可能是自己把他吓傻了,才咳了一声,稍微温和了些问道:
“送信小厮,你这两天去了哪里,是不是你把我们救起那个哑巴阿七的消息透露了出去,才导致这家人也遭了灭门的惨祸?”
这么一听,叶飞虽然为哑巴阿七感到可怜,但是这可全然不管他叶飞的事。便立即辩解道:
“大人冤枉了,我这两天都一直在给人跑腿送东西,没跟任何人谈过什么多余的话。我又不是傻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完全不可能是我透露出什么消息的。”
要是一般小民听到自己指证,只怕是早就跪地求饶,哭天抢地地解释了。台玉山看叶飞竟然依旧站在自己面前,还理直气壮一番,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
又回想起来,这些天好像这送信小厮一直就在他们身边转悠,所有的线索连在一起,非常可疑,一时认定了叶飞肯定与这杀人案有关,便又问道:
“知道那天我们救人消息的,除了你就是我与我们刑门的弟兄们,难道你认为是我的弟兄们走露了风声,让受害人的家人也一并被杀害了!”
“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叶飞听那台大人一副要栽赃嫁祸的口气,便立即又辩解道,“我只是说什么消息都一定不是我透露出去的,关于哑巴阿七还活着的消息,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你真是很聪明啊!”台玉山听到叶飞自己说出来哑巴阿七的事,嘲讽地赞叹道。
“我这个人谈不上聪明,但是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我也不是什么傻子,关于案子的事,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听到他的嘲讽,叶飞自然也有几分不屑。
“哼!”台玉山没有料到这个送信小厮这么大胆,稍稍有些被叶飞的话有些激怒,便厉声问道:
“你怎么能证明自己没有将消息传出去,告诉我,这两天你都遇见了什么人?”
“大人此言差矣!”叶飞也有些动怒,便也不客气起来,直说道,
“既然大人怀疑是我把消息走漏出去,那就应该大人证明我确实把消息走漏,岂有大人怀疑我,然后让我自证的道理。要是我怀疑大人贪赃枉法,大人岂不是要把家底全部抖露给我,以自证清白?”
听到叶飞这话,台玉山差点没气得跳起来,他双手握拳,想这家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不知道自己是谁。
台玉山虽然一向不是喜欢动刑的人,但是看到年轻人心高气盛,实在是可恶得很,便要给点颜色瞧瞧,让他不要再不知死活。
台玉山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向叶飞抓去,要给叶飞尝尝厉害,让他知道自己不是轻易蒙混的。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外面闹了起来,而且闹着竟然出现了打斗的声音。
竟然有人敢与刑门总司的捕头动手,简直是不知死活。台玉山没想到小小的西洲城能搞出来这么多事情,先把叶飞丢在了一边,走出房去,看到底怎么回事。
才一出去,就看见西洲城的两个捕快与外面守着的齐五打在一起,还是齐五手下留情,并没有伤着他们,只是不让他们进去。
“住手,住手,干什么,干什么,要造反吗?”台玉山本就不快,看到这一幕更是怒上心头,立即大声呵斥道。
听到台玉山的声音,齐五先停下手来,那两个西洲城的捕快也立即停手。
台玉山认得那两个捕快,一个是西洲城的老捕快程臣虎,他在这西洲城才算是真正的总捕头,台玉山早就看出来。那金浩宇只是个花架子,一并的捕快都听程老捕头的话。
另一个就是方才才把叶飞带过来的捕快黄振,很显然是黄振去把程臣虎大人叫了来。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见他们停手,台玉山继续问道,“程捕头,你也是几十年的老差人了,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对上级动手,以下犯上,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罪吗?”
“属下知道!”程臣虎放下朴刀,拱手说道,“但是我听说台大人竟然把送信的小厮叶飞当成嫌疑人,我不得不来替他辩护几句。”
“大胆,你等身为捕头,却要为嫌犯辩护,岂不是乱了法律,你莫要在多说,不然我以法处置你们!”台玉山听他这话,怒上心头,实在气不过,便用法压迫说道。
“就算是今天大人让我死我也要说!”程臣虎下了必死的决心一样说道,
“属下不知道大人为何会怀疑送信小厮叶飞与灭门案有关,但是属下以性命担保,送信小厮叶飞绝对清白。我等人看着叶飞在这西洲长大,若是他是嫌疑人,只怕我们整个西洲城无人没有嫌疑!”
台玉山万万没想到,堂堂西洲城实际意义上握着巡捕大权的老人,会以命来为一个送信小厮辩护,一时无话可说了。
而且就在这时候,真正地西洲城总捕头金浩宇也一并狂奔到了这里,他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直听说台大人把叶飞找上了,也立即就向台玉山说道:
“台大人,送信小厮叶飞绝对与此案无关,也不可能透露案子半点风声。这些年他一直为官府传达公文给各地,从来不会乱发议论,若是有什么企图,岂然能等到现在,还请大人明察秋毫,不要冤枉一个正值年轻的好人!”
台玉山这回真是除了放走那送信小厮,还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连西洲城总捕头都说话了,他还有什么可说的,而且老捕头又不怕动手,若是自己坚持不放人,岂不是真的要大闹一场?
“两位捕头误会了,”
台玉山不敢再坚持,而且既然他们都为这送信小厮辩护,自然也信得过他们,于是也卖人情,不从送信小厮身上追究,笑着说道
“我只是找他来问问,并没有要羁押他的意思,他人就在里面,你们可以带他走了!”
叶飞此时倒是自己从里面出来了,见叶飞出来,台大人又发话了,程臣虎一把拉住叶飞就跟台大人告辞离开,匆匆地向着他自己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