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两个字落下,屋子里原本几乎要凝滞的空气一下子缓和下来,饶是心机深沉如宁哲,也不由得勾起唇边一抹笑容,恰好一片云朵挡住了阳光,让这个房间里原本刺目的光芒变得温柔了不少,东君悄悄擦拭干净自己掌心里的汗,在心里松了口气。
第一次与这传闻中威风凛凛战无不胜的弑神二皇子宁哲交锋,比他想象中艰难得多,按理说身手与智慧一般人只会占一样,这位二皇子得天独厚,在两方面都是个中佼佼者,怪不得在外界“太子”的呼声颇高,只是不知为什么被派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执行神秘任务。
想到这里,他一下子脑补出来许多“最有才的皇子不得昏庸父皇喜欢还被皇兄暗害无奈出逃”一类的苦情戏码来,看向宁哲的目光就含了几分同情。
宁哲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被东君看得颇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本着拿人手短的原则很有涵养地没有开口询问,而是清了清嗓子,试图拉回东君的神志。
东君一听声音,打了个寒颤,果然回过神来了。他跟着也咳了几声,试图掩藏刚刚走神的尴尬。
“你把这段视频,放给朝阳看。”宁哲毕竟道行高深且不知东君心里俨然拍了一部小电影,很快神情自然下来,吩咐东君道。
“喂,我说,你这样也不好吧?我这种小流氓从来都不给钱,现在给你钱了你还吩咐我办事,你这事做得可不地道啊。”嘴里抱怨着,东君还是麻利地去找朝阳了。东临在楼下穿着一身黑色作战服面色冷漠地抱着剑等着他,见他过来了就一言不发地跟上。宁宝不知道去哪里了,此时楼下没有他的身影。
那一大片云总算过去了,此时屋里又是那刺眼的光芒。宁宝抱着一堆衣服进来,冷不丁被光打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一会以后才发现宁哲抱着手臂站在窗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皇子?”他试探着问。
“宁宝,这个叫东君的有点儿意思。”宁哲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比他在圣华市这几天都要悦耳有磁性,宁宝知道那是他本来的声音,故而不显惊讶,等待他的下文。
谁知他居然没再说下去,躺倒在床上准备午睡的同时,说:“宁宝,出门在外要万事小心,以后只有咱们两个在场时也要叫我哥哥知道么?”
宁宝一边扫地一边点头,等他清理完整个屋子,宁哲已经睡下了,他在屋子中间站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间门,向水房走去。
朝阳伏案在桌子上,对着桌子上的虚拟屏幕不断地做着指示,不过是开学典礼的当晚,男学生和女学生就起了诸多纷争,刚刚处理完一起“男女生水房使用权之争”,又开始处理一起澡堂男学生被女学生指控偷窥的事件,一时间忙得焦头烂额,连一直以来雷打不动的射击训练都忘记了。
圣华女子学院从一开始就专门为女子而建,一堆男生住进来自然有诸多不便,扩建又来不及,只好临时把公共场所都划了一片给男生,即使是这样,还是有一些老生瞧新来的男生不顺眼,颇爱找他们的麻烦,男生们的实力又参差不齐,里面有几个实实在在身手不错的,再加上混混中的领袖东君浑水摸鱼在这中间做了不少偷鸡摸狗掀小姑娘裙子等一类恶趣味的事,朝阳却苦于抓不到直接证据无法惩罚他,此时正忙得分身乏术。
“挺认真啊。”
门口突然有一个陌生的声音,朝阳不假思索地抓起匕首就从椅子上暴起,扑向了突然闯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