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二?”东临听见这个名字,着实吃了一惊,,脑子里面浮现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以及深不可测的眼睛来,脱口而出,“宁二?他能有这个良心?”
无论这话是否真实妥当,朝阳心中也是略有不爽的,听了这话,她只冷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东临知道朝阳素来对自己组的成员极为护短,因此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道学姐们诚不欺我,给他讲得八卦果然都是正确的,全然没有被人家调戏了的自觉,心下兀自欣喜着。
朝阳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行了,你先歇着,一会儿你哥哥要是回来了,我叫人知会你一声。”
东临心下忽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朝阳的手腕又在朝阳凌厉的目光下悻悻地放开了,恐怕他还不知道,若不是朝阳今天早上格外有自制力控制住了自己下意识的身体反应,此时的东临早就赶着去见阎王了。
“你是不是要去救他们?”东临问。
朝阳本想瞒着他,不过见他自己猜出来了,以朝阳的骄傲自然不可能瞒着他,便老实地点头,几乎已经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了。
果然……
“我也要去!”听闻这个,东临顷刻便来了精神头,从床上猛然弹起来。
朝阳刚刚挂好一个嘲讽的眼神,准备运用自己的威严将他这个念头扼杀在摇篮里的时候,东临突然睁大了眼睛,痛苦地挣扎着倒在了床上,朝阳即刻慌了手脚,兀自手足无措了一会儿以后,上前扶住了东临,把他按到了床上,看着他痛苦地撕碎床单,脸涨得青紫,上牙紧紧地咬着下唇,让下唇丝丝地伸出血来,痛苦的嘤咛不时从他唇边溢出来又被强行吞回去,朝阳想了想,突然明白他现在的情况意味着什么,即刻慌了神。她咬了咬牙,思考了一下,赢下了心肠把东临丢在原地,自己走出房间找了一个空无一人的地方,坚定地按下了空间折叠器的按钮。
且说宁哲这边,被大预言师带来以后,未曾见到麦麦将军,他尴尬地拿起茶喝了一口,试图向这个蓦然年轻了的大预言师搭话,可大预言师始终盯着自己的茶杯,不曾理会他。
“好吧。”宁哲见他这个样子,也不好接着说下去,只在心中撇嘴,暗道这人自从成了那幅老态龙钟的样子行为举止也颇像个老人了,如今就算变回了年轻人的面貌,周身老态龙钟的气质却怎么都改不掉,生生同他记忆里的那个换了一个人,曾经面孔不同还好,他只需当个长辈尊敬着,如今脸变回来了性子还是那般,让他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我知道你心里好奇。”坐了一会儿以后,倒是小新先开口了,入耳的声音清爽干净,也不再是嘶哑的老年音,让宁哲再次愣了愣,下意识地抓起桌子上的一支搅拌棒放在指尖上旋转起来。
见他幼时养成的随时抓个东西放在手里旋转的习惯到现在也没能纠正,小心愣了愣,眼中几十年来第一次流露出一些笑模样来。当初他的笑容就让麦麦神魂颠倒,如今干净里掺了点沧桑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更加好看了,就连宁哲这样的人都忍不住愣了一下,然后再心里感叹长相这样不出挑的人为何会有这样神仙般好看的笑容。
不过好在小心看了宁哲的表情意识到自己此刻申请有些不妥,因此很快就正了神色,谈起正题来。
“你要的人,被我抓住了,如今在麦麦那里,正大喊大叫宁死不屈呢,我和麦麦都嫌弃他吵闹着烦人,变往嘴里塞了布,如今已经睡过去了。”
宁哲来之前本以为只是麦麦想见自己一面,没想到如今东君竟落在他们手里,顿时吃了一惊,不过面上不显,镇定地说:“大人怎么知道我是想要救下东君而不是杀了他呢?或者……”
他的眼睛狭长地眯起来,让他看上去有些许狡猾,他适当地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拿东君去朝东海换些好处?”
小新嗤笑了一声,嘴里骂道:“你当我是傻子不成?东海就算再疼儿子,也不会拿整个城的的人命来换,你大哥的性子一向暴躁残忍,虽表面上对我敬重有加,私底下却对我不屑一顾,这次要是真攻进青龙市,手底下又不知道要填多少亡魂,我知道你如今被他陷害做了份危险的工作,你自己除了要诸事小心些,还要尽量在那个学院多呆几天,虽说摊上了倒霉事,可你焉知那是福是祸不是?要我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后面的事自有我和麦麦来擦屁股,反正你大哥在一天,这个皇位也轮不到你来做,倒不如……”
小新没再说下去,只是眼中划过一丝狠戾,让宁哲都心里瑟缩了一下,迅速的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他讨好地凑上去,爪子刚伸上去想要像小时候那样握住小新的手来发自肺腑地感谢他时,就被另一只手拍掉了,一个有些粗哑厚重的声音响在耳边:“这事情,我不同意。”
时候过了这么久,宁哲已经跟麦麦分开了近80年,足足反应了一会儿才认出眼前这个白面小生是那个粗糙的蓄着一脸大胡子的是麦麦将军,他沉默了一下,准备去喝口茶压压惊,却被麦麦拽住了。
“等一下,预言师大人还有话没说呢。”
仔细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发现他的声音还是同曾经一般不拘小节,宁哲松了口气,然后把麦麦的手不耐烦地拍开,嘻嘻哈哈道:“着什么急啊,我不是在这嘛。”
“你时间不多了。”麦麦的语气有些焦急,“火生快要查到将军府了!”
“什么?”宁哲和小新听了这话同时惊讶地高呼出声,不同的是宁哲的音色中只有惊讶,小新的语气可以说是饱含愤怒了。
“他嚣张到连将军府都敢查?”宁哲的声音冷了下来,语气是他自己也没注意过的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