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宁哲回过头,就看到医生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混蛋!你才该死!”东陵喊着,这件事情的发生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不过宁哲完全理解,谁看到爷爷死在自己面前,不会失去理智呢?
“分明是他!”东陵指向宁哲,“是他杀了爷爷,我看到了,他掐爷爷的脖子,还威胁他,是他!”他高亢地喊了一声以后,绝望地跪在地上抽泣着,他曾经读过那么多本医书,自然看得出来爷爷已经绝无活过来的可能了,他有些麻木,感觉心灵丧失了直觉,本来丢失的理智逐渐回笼,他收起自己的抽泣,缓缓站了起来,看着医生的眼睛:“你刚刚说,我爷爷早就该死了是什么意思。”
趁着他哭的功夫,宁哲已经看完了信纸上的内容,他放下心的同时,唇边有了一抹嘲讽的弧度,此时正也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看着医生,好奇医生会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仿佛一瞬间长大,东陵不动声色地把刚刚宁哲的神色尽数收入眼底,他皱皱眉,“爷爷不是宁二杀的”这样的话他已经信了七八分。
“你爷爷本来不该活到现在,因为他得了淋巴癌,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扩散的很严重了。”
东陵听着,皱起了眉,淋巴癌,地球联盟至今为止也很难治好的疾病,若是死于这种病,一切都好说,但是……
他抬起眼睛,笃定地看着医生:“还有什么?”
医生感受到了他的蜕变,他的脑子里在那一瞬间冒出另外一个人,他也在某一天突然长大……然后……然后他就再也没见过他。
他苦笑了一下,下意识地用右手抓住了衣角。
这小小的动作被宁哲收入眼中,宁哲愣了愣,然后出于习惯,将这总是出现的小动作记在了心里。
“那是因为大长老除了有淋巴癌以外,还有很严重的心脏病,”医生修长的眉挑了起来,让宁哲突然发现这个谄媚又贪财还胆小的医生长得居然还挺好看。
最难得的是,他拥有一张纯正的黄种人的脸。
医生显然并不知道宁哲的心思,他继续说着大长老的死因:“本来心脏有问题,我手到擒来,但是大长老同时又有很严重的淋巴癌,这种癌症我也束手无策,治不治心脏病大长老都不可能活几天了,所以我就给大长老开了一点药,就让大长老离开了。”
“本来他那之后只能活三个月,但是让你当上族长是他的执念,靠着这点执念,他硬生生又多撑了一年。”
“然后他的孙子,一点都不想当族长,最后的机会还在一瞬间就被宁先生识破了,大长老终于放弃了他的执念,于是,溘然长逝了。”
听着医生娓娓道来,东陵点点头,想起爷爷的身体在这一年里逐渐衰弱,当时只想着爷爷曾经大病一场,毕竟老人家嘛,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却从未想到爷爷居然得了这么严重的病。
这个日日跳起脚来跟族长作对,连他都不太看的惯的老人家,宽松的长衣下面是一具衰弱不已的身体,宛若骷髅一具。
“不对啊……”宁哲正在低头想着什么,就听见东陵疑惑的声音,“你怎么把我爷爷和宁先生的事情了解的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