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个懒腰,陆寒捡起那本《青玄》扔到床头。
打坐一夜,除了全身骨头有些僵,精神倒是不错。
看了看床边的女装,陆寒做了一百个仰卧起坐,又穿好衣服,
跑到屋外做起了俯卧撑,这细皮嫩肉的身子骨不成啊,得赶紧练练。
突然身后有脚步走近,随着是一道熟悉的声音,“你在干嘛?”
陆寒身体一僵,回头看了看,“周扒皮……”
陆寒心思急转,连忙凑上前去,一脸谄媚的笑容,样子要多狗腿就多狗腿,“周妈妈,我这锻炼身体呢。”
周妈妈一脸鄙夷,“你一个男妓锻炼什么狗屁身体,多去学学诗词歌赋才是真的。”
陆寒连忙面色一正,整了整衣襟,义正言辞的说道,“周妈妈,你这样想就不对了,一身才学固然重要,可是一到床上三秒完事,这对服务的质量是打很大的折扣的,再说了咱这是啥地方?妓院啊!要是贵人来这里,这基本服务我们都做不好,一传十,十传百,咱们还怎么做生意?”
“那……”
陆寒打断周妈妈了要说的话,“而……且,我认为一家优秀的妓院,不仅仅只注重表面的花里胡哨,还应有丰富的内涵和底蕴,大胆尝试新思想,新方案,开展多元化,多样化的新思路。
“你说该咋办。”周妈妈被陆寒这一套话,搞得一愣一愣的,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很高大上的样子,反正她一个没读过多少书的是觉得牛批哄哄的。
陆寒见四下无人,连忙拉着周妈妈进屋,又是好一番长篇大论,从管理学,经济学,心理学,各方面开始分析,不断地给周妈妈灌输着新世纪的新思想,新理念。
最终周妈妈懵懵懂懂离开了,她决定要去见见那个幕后的东家,这陆寒可真是他娘的小机灵鬼。
陆寒则跑到热水房报道,那热水房的看管女子见他又迟到,自是没有好脸色,,便罚他打扫这妓院的所有茅房。
妓院里茅厕有五处,除了大堂最大的公厕,还有四处小一些的。
陆寒提着水桶出了门,不就是打扫厕所吗,有啥难的。
片刻后……
“喔,这酸爽……,辣眼睛啊……,这是多久没冲了,呃,要吐了。”
由于首先打扫的是下人们经常用的厕所,使用的人数较多,又缺乏打扫,结果就是某种物体堵住了,臭气冲天。
待陆寒从厕所出来时,已经泣不成声了,这他特么太令人感动,但也顾不了这么多,又急匆匆的跑去大堂,这要是打扫不好,今天午饭就别想吃了。
一路之上,所遇之人皆分作两边,颇有一种霸气厕漏的威风,一般人谁受得了他身上那味,这时代厕所亦有男女之分,采取统一的蹲厕,大堂的每一个蹲位还有一米多高的门栏,如有人,便用一个门栓栓住。
刚到厕所外面便见两个挺拔的侍卫站在大门口,左顾右盼的,却又不似憋着尿意的那种涨红,看见陆寒提着水桶和打扫工具进来,两人顿时脸上一喜,“姑娘,姑娘,帮帮忙,帮帮忙。”
陆寒一楞,“这……”
“我们家公子在里面如厕,但好像里面没草纸了。”说完一个包裹给他,里面是一摞纸张,又塞了二两银子给陆寒。并不由分说的喊了一声,“公子,我让一个姑娘送进来啦。”
陆寒默默地接过银子,心想着,“你们两个大男人都不进去,还让我去,我也是男的啊”说完又看了自己一眼,好吧,女装大佬……。”
“不过这有人送钱的差事,管他呢,还能被强奸不成?”想着便放下木桶走了进去,里面的蹲厕只有一个还关着门,陆寒径直走过去敲了敲门。
“吱嘎”一声,门打开了一丝缝隙,看见陆寒的裙摆,这才彻底打开,陆寒连忙伸手递上包裹,却看见一片黑色丛林……。
“嗯……大宝贝呢?……。”
陆寒连忙扭头,鼻血横流,又连忙用左手捂住,待那女扮男装的少女接过后,连忙转身要跑。
却听那少女带着哭腔的一声大喊“慢着……我脚麻了。”
陆寒只觉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那少女却是一把拽着他的裤腰带缓缓站了起来,待少女穿好衣物,这才开始打量起这位“姑娘。”
只见这位“姑娘”白皙的脸满是绯红,不由得一愣,都是女子,又不是没见过,脸红什么,少女突然又想到什么,促狭一笑,你都看了我的,我也要看看你的,这才公平。”说着竟要去解陆寒的长裙。
陆寒大惊失色,想着“我的大宝贝岂是你想看就能看的?”连忙一把推开少女,拔腿就跑,碰见女流氓,这特么谁顶得住。
外边侍卫看见陆寒落荒而逃,还一脸的血迹,不由得担心起里面的少女却见少女一脸得意的走了出来,连忙道:“郡主,你没事吧”
少女立马一瞪眼,“嗯?叫我什么?”
侍卫连忙跪下改口道:“公子,是属下无能,让公子受惊了”
少女挥了挥手:“起来吧,今天本公子玩的很开心,打道回府。”
侍卫连忙回道:“是!”
这边陆寒出了厕所,连忙找到流水处洗了洗脸上的血渍,又弄了水在鼻梁上拍了拍,这才感觉好上不少,却见周妈妈远远的走了过来,面带焦急,“我的亲娘嘞,你跑哪里去了,快跟我走,东家要见你。”
陆寒一懵,“东家,哪个东家?你不就是春香阁的老板嘛。”
“哎呀,跟你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快跟我走。”
不由分说,陆寒便被一把拽走。
转过几个回廊,便来到了一处院子外,门口站着两个中年人,气质出众,目光如炬,眼角的刀疤还泛着一丝狠厉,好吧……就是两个看门的……
看见两人到来,其中一男子一伸手,冷冰冰道:“就他一个人进去吧。”
周妈妈点头称是,不敢有丝毫异议。
屋内很大,一道珠帘将屋子分作两个空间,这边白如昼,那边暗如夜,陆寒微微打量了一下屋内的环境,只听珠帘另一侧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周妈妈的那番话真是你说的?”
陆寒心思一沉,轻声说道“是……小的说的。”
“我觉得有些意思……,所以我打算把这春香阁交给你打理。”
“小的怕是难当此任”陆寒并未露出欣喜神色,反而有些惊惧。
“那就先试一个月,一个月……我要看到成果,若是没有效果,这春香阁所有的所有男妓的活都让你接了。”那人说的云淡风轻。
陆寒却是一阵肝颤,也顾不得许多,连忙跪倒在地,沉声说道:“大人抬爱,小的自当尽力而为,只是在下还有三个请求,望大人成全。”
“呵,你这厮倒是会坐地起价,说说看。”
“第一,我要一定的自由,既要打理这偌大的地方,除了省去我每日劳作之外,还得给我足够的权利。”
“其二,无需时时命人监视我,这京都这么大,得罪了大人,我也逃不了。”
“其三,我希望若是成功后,大人能高抬贵手,任我离去,若是成仁……那便成仁……吧,命该如此。”
珠帘另一侧沉寂了许久,方才说道:“这三点我都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可得给我上心了,不然,呵……下去吧!”
陆寒连忙起身告辞,转身离去,刚开门,后面又传来那低沉的声音:“周妈妈!你以后万事听他吩咐……还有……带他下去洗洗,臭烘烘的……。”
陆寒“……”
周妈妈忙点头称是,领着陆寒离去。
屋外的两个中年人又进了屋。
“长公主,你慢点。”
“艾玛,谁让你们把这里弄的这么黑的,我好像撞到柱子了。”
“不是啊,殿下,是您说要弄得神秘一些的,呃……”
“阿三啊……最近你有点飘了哈。”
“呃……要我说……,殿下!你当初建这京都第一妓院,耗费了那么多金灿灿的黄金,也没挣啥银子啊……。”
“啊……我撕了你的嘴。”
“殿下,淑女……仪表……再这样你……”
“啊……我打死你……。”
周妈妈领着陆寒走到一处院子,低声说道:“大人,这是你的新院子,待会你的东西我会叫人送来,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待会你叫热水房管事把所有的茅厕,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我待会去检查,没听大东家说了吗…臭烘烘的。”
“这……”
“放心,我这人从来不记仇……”
“呵……”
看见周妈妈离去,陆寒便去烧水洗澡,本来是有几个粗使丫头的,也不知道跑哪去忙活了。
院子里设施还算齐全,书房,厨房,自己动手倒也方便,烧了一大桶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
出来时,屋内已经有好几个箱子了,两个丫鬟已经开始在收拾屋子了,便问了他的东西放哪,陆寒便随手指了指卧室的角落,看了看桌上的笔墨纸砚,笑了笑,拿起毛笔点了点墨汁,写下几个大字。
两个丫鬟抬头看去。
“论会所的管理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