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珍姑娘?阿珍姑娘?是你吗?”韩兵试探着问道。
“公子……”,倩影幽幽道。
她竟主动往前行了几步,燃着的灯盏却没有柔和了她的面容,反而更衬的她的姿容没有一丝颜色。
她似天边冷月,手执灯盏,皓腕凝如霜雪,不笑,不泣,不喜,不悲,就像是一尊石像,冷的让人觉得她没有生息……
“公子……”
她唇口微起,“时辰不早了……您该回去了。”
韩兵微微一顿,片刻又道,“是阿珍让你来…寻我的?”
“时候不早了…公子该回了。”
她话音刚落,便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直至穿透了韩兵。
“公子随奴来——”
又是那么悠长的,清凉的,声调。
韩兵心上一紧。
他拿出一张木牌,薄薄的木牌上刻着不知是些什么纹路,他用刀划破自己的手掌,血从伤口处流到了木牌的纹路上,韩兵抬眼看了看他前方的女子,手握紧了染了血的木牌,然后向外猛的一抛。
女子似是察觉到什么,抬袖一遮,可也未完全躲避。
只听女子惨叫一声,便消失在这浓雾之中,不得踪迹。
徒留一柄熄灭了的灯盏,冷冷清清,那原先如女子肌肤的灯身上,也沾染上了木牌上的血迹,凄凄惨惨戚戚……
韩兵上前走了过去,他压低身,拾起方才遗落在这儿的美人盏。
这一次,他才真正看清这灯上的女子……
清冷,似是在哭泣,双目尤似一泓清水,滚淌着泪,韩兵觉得自己的手下有了些冰冷的湿意。
他双眸一深。
那灯盏上的女子将含着泪水的眼眸移向了韩兵,手指指着衣摆处的血渍,像是无声的控诉。
这美人盏上的,便是方才被韩兵染血的木牌子给驱走的女子。
韩兵心上一寒,手上一滑,便把这灯盏掉了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公子……公子……”
韩兵隐隐的听到身后的唤声,可是脚步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走的更快了。
“公子……莫要留奴婢独自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