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灿跟着芸姐,除了实习就是混场面。
孟丽芸在乌市商会有名,交友广阔,虽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经历让她世事洞明、人情练达,在饭局上能谈笑风生,巧用眼皮下的人脉,为她生意引路。若问芸姐做什么的,有人会答,她是个做工程生意的人,只是赚中间商差价和佣金而已。她如今单身,不乏有各路朋友为她做媒,终究不入她眼。她只想好好做生意,为此出入形形色色的酒宴饭局。孟灿跟着芸姐经常出没在这样吃喝的地方,时而拜访友人喝茶;时而给贵人送礼;时而酒庄坐坐;时而饭局蹭饭;时而KTV唱歌玩乐。因为芸姐知道孟灿的唱歌天赋,要是在那些没有叫小姐的场合,就会带孟灿去KTV嗨一下。
一日下班回来,芸姐在茶叶店等他,此时老板夫妇不在店,只有老板的女儿水萍在店里坐镇。水萍见芸姐的弟弟进来,上下打量了他一会,有点害羞但又大方的向他打招呼。孟灿看了她穿着时尚,穿着墨绿色毛衣搭配半身裙子,勾显出凹凸身材;白皙的脸上和烈焰的红唇足以勾人心魄,沏茶倒茶的姿势更是优雅万千,整体展现出非凡气质。他多看了一眼,便被水萍知道的。水萍假意叫他和她的朋友们喝茶,孟灿看着这些时尚女孩,毛呢外套内搭加绒长裙,佩戴些精美饰品;姐姐也不逊色,穿着黄色羽绒服内搭性感荷花边黑色皮裙,脚上穿黑色高跟靴,脸上也擦了些粉,头发盘起尽显端庄和性感。整个茶叶店坐着4个美人,她们在筹划一场娱乐项目。
孟灿穿着正式,长款呢子外套里面穿衬衫马甲配以西裤。他看起来神采奕奕,又外表俊美,个高肤白,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他,一个女孩子就调戏了他:“帅哥呀!芸姐,是你弟弟啊,这么帅,多大了?介绍给我呗。”
水萍笑着说:”你这样把人家弄害羞了。看他脸都红了。“
孟丽芸笑着说:”二十三岁了。尽管拎去。“
孟灿不知道怎么说了,脸上有点热,拿了一杯茶喝了。姐姐问他晚上要不要去唱K,大伙都怂恿他去。他答应了,接着大家又闲聊玩笑。姐姐问水萍现在做什么工作,水萍颇为无奈的说:“哎,朋友介绍的去做会计,老板拖欠工资,辞了。”
大家又都笑她换工作比换鞋还快。水萍问孟灿现在做什么,孟灿说在乌洲银行街道支行实习,大家都夸他又帅又有出息。这时,有人打电话给水萍,说停在外头等着。于是她们带着孟灿上了两辆豪车出发了。
孟灿跟着这群女人来到了冠冕堂皇的会所,服务生引领着进了一个包厢。孟灿见到包厢里还有两个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和一个穿着花哨的女人。大家寒暄完坐下,孟灿坐在姐姐旁边,水萍的闺蜜坐在他旁边。他们开始玩”吹瓶“游戏,孟灿不会玩,姐姐让他去唱歌。水萍的闺蜜也跟到点歌台旁边,对他说:“帅哥,认识下。我姓华。”她伸出手,要与他握手。
孟灿握了手,说:”华姐,你好。“接着回到姐姐身边坐着。
华媚笑着说:”没那么老,和你一样大呢。“
孟灿陪笑道:”小华,你好。“把她逗得乐了个底朝天。
孟灿很有感情的唱了一首Jay的”不能说的秘密”,歌声很是动听。华作出一脸陶醉样,在场的人都给他欢呼喝彩,夸他唱歌很好听。丽芸引以为傲,笑着看弟弟。水萍深情的望着他也不言语。一个男人拉他过来喝酒,众人轮流敬他酒。他在银行实习心情本有点压抑,就连喝了几杯,脸逐渐红了起来,丽芸让他坐着休息,吃点水果零食。华趁机有意无意凑着他耳朵,贴着他脸搭讪,可是他远了远身体只是敷衍她,弄的华倒有点没趣。丽芸觉得场子比较小,于是托事要先走。孟灿说还不想走,众人也一直留他。丽芸想弟弟可能没唱尽兴,他们年轻人一起玩一下也好,于是同意了。丽芸嘱咐他别再喝酒,让水萍多照顾些,刚好同路,两人可以一起回家。
丽芸离开后,水萍就格外“照顾”这位弟弟。其实当孟灿走进店来,她就对他有好感。他英俊的外表和温和的谈吐,被闺蜜调戏后的羞涩,她都看到眼里。他唱的歌更唱到了她心里,她从音乐中能感觉他淡淡的忧伤,她想打开他的心扉去认识他。华见孟灿无趣,就过来和大伙一起玩骰子游戏。水萍来到他旁边,请他再去点歌,她想听。孟灿唱了首陶喆的“爱很简单”,缓慢而抒情像是说着心里话。
大家静静听着也不喝酒了,等他唱完了水萍说:“你之前谈了几次恋爱?唱的这么深情!”
孟灿苦笑说:”没谈过。“众人皆说不可思议,争着炫耀说自己谈了几次。
水萍问:”那唱出来的感觉不像呀,真的么?“
”是的,真的一次没谈过。“孟灿回道。
水萍接着问道:”你,有不能说的秘密?暗恋?“
他脸上更红了,说:“算,算是吧,当时只是见了一面。”
水萍笑他:“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追?”
孟灿说:“这也难说,当时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的。那年夏天,我去公园晨跑,跑了一圈有些累了,就散步看景色,看的呆了。突然有只宠物小狗从花圃窜了出来,我吓了一跳。她连忙说‘没关系,没关系‘。她长的很漂亮,身材很好。当时我只是想她真好看,没有其他主意。谁知道这些年我时不时会想起她来,经常做梦见到她。我感觉自己有病,这些年也不想交往女生,因为没有我喜欢的。”
水萍呆呆望着他,叹道:“所以爱很简单…”水萍拿了瓶啤酒喝了起来。
即将散场,大伙提议跳舞,水萍拉着孟灿跟着音乐节奏,随意摇摆起来。包厢内载歌载舞,都是热闹的味道。
当晚,众人散去,水萍和孟灿一起打的回去。水萍醉的走不稳路,孟灿搀扶着她进出租车。水萍其实酒量好着呢,她没醉。她借着酒醉挨着孟灿,说自己出身家庭让她心里一直缺爱。她渴望爱。她用手指夹挑逗他的下巴说:“我喜欢你的纯真和专情,我们谈恋爱吧,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孟灿听后心中一动,“嗯”的一声,却又呆呆的看着前方。
回来后孟灿发现姐姐还没回来。丽芸姐早给他发了短信,说她今晚不回来,让他自己照顾好自己。
第二天下班后再次到了茶叶店,水萍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见他,突然手机短信音响了,看到短信上写:“我愿意做你的男朋友,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水萍看着他会心一笑,点了点头。他们私下约定不让芸姐知道,可怜芸姐被蒙在鼓里。
周末的一个晚上,丽芸请了一桌答谢宴。她做成了一单生意,借此请介绍人和几个老总吃饭,还带上孟灿和水萍。水萍是有意出来见世面认识人脉的,而孟灿仅是姐姐吩咐过来蹭饭而已。当晚水萍精心打扮得很漂亮,两人走出席来,水萍依偎着孟灿,轻轻咬了下他耳朵问他:“我好不好看?“
孟灿本能地避开身子,笑着说:“很好看。”
水萍不以为意,两人回到席上。孟灿吃着菜,见姐姐站着一个个地给客人们敬酒,满脸笑容的说些感激、以后多照顾之类的话。宴席上说说笑笑,真正认真吃东西的却只有孟灿一个。当姐姐介绍水萍的时候,水萍也站起来,走到客人们旁边一杯杯的敬过去,说些以后有生意多照顾之类的话。孟灿看来,水萍像是要跟着姐姐出道似的,心中不喜欢看到水萍这样。这时姐姐介绍了她这位弟弟,偷偷给他使了个眼色,孟灿也拿起酒杯开始给他们敬酒,三两杯下肚脸已经红了。他们为了活跃氛围,互相找理由敬酒,接着玩游戏赌酒。过了一个多小时,姐姐和水萍也面如桃花别样红了,那些男客人也都是半醉半醒的状态。孟灿看姐姐踉踉跄跄地走去卫生间,就跟了过来。丽芸笑着,小声说:“不用担心。我还没醉,姐的酒量好着呢。记住:出门喝酒顶多喝到七八分,我喝多少心里有数。”丽芸上了厕所,漱了口洗了脸就出来和他们继续喝。他们互相劝酒,互相调侃,男人们喜欢嘴上占便宜,芸姐和水萍也顺了他们意,开心就好。孟灿被客人们轮流敬了几次就脑袋热了,他以为自己可以,谁知道已经醉了。
孟灿已经不知道怎么到家的,醒来时已经半夜,头昏脑涨很难受,吐了一阵。姐姐给他弄了热茶喝,责怪自己的不是,不该让他喝酒。孟灿说是自己不是,本以为自己能喝的。从此丽芸都帮弟弟推却喝酒了。水萍喝的半醉,回到家给孟灿发了信息,孟灿没看到,第二天给她回了信息。
孟灿在乌洲银行混了三个多月,眨眼间,就过年了。三个月,孟灿和丽芸的关系也没有更近一步,孟灿的身体似乎会排斥自己不喜欢的人,她靠近他的时候,他没有感到爱。他觉得是自己的错,自己有心病,对水萍提出了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