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满头汗水的我从床上坐起来,用力的揉了揉脸,梦中的一幕幕无比清晰的烙印在我的脑海里,就像真实的经历一样。从去年开始,我就不断的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有时候是自然灾难,有时候是奇奇怪怪的生物,有时是瑰丽的风景。而且最近几个星期变得原来越频繁,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但是奇怪的是并未影响我的睡眠,白天起床后仍然精力充沛,只是梦境很清晰的可以回忆起来。
不过昨天晚上的梦境是有史以来最让人惊心动魄的一个。在梦中,我正在工作,天很阴,办公室的灯都打开了。我当时正在忙着打印一片文章,突然间,我发现手边的水杯内的茶不断地翻滚了起来,水面轻轻的起了涟漪。
“地震?!”这是我的第一反映,猛的抬起头来,发现一切都很正常,没有晃动,没有东西从天花板掉下来,也没有瓶瓶罐罐打翻在地上。我又看了看水杯,茶叶翻滚的更厉害了,水面的涟漪变得更明显。
“那是什么?!”一位同事大喊道。大家一窝蜂的跑到窗户旁,不断地大喊“天哪!”我慢慢的走到附近,终于看到他们在惊讶什么。那是天空中的阴云,不知何时形成了一个大大的漩涡,中间是一个空洞,一眼看过去深不见底,根本看不到天空的颜色。
漩涡周边的阴云不断的向空洞周边靠近,整个天空像是一盆墨水被搅动了起来,能够明显的看到云在流动。
“上面风速得多少?”我想到。
“让让,让让”,同事扛着摄像机跑了过来,跑外景的主持人开始临时进行现场直播。看着乱糟糟的办公室和兴奋的人群,我不知怎么的总感觉有些心悸,不管天上那玩意是什么状况,是自然现象还是武器试验什么什么的,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我打算提前下班,“我还是适合宅在家里。”我自嘲的想。
刚刚打算收拾一下东西,一股心悸的感觉强烈无比的窜了上来,一股凉气从尾椎骨一直窜到后脑勺,感觉浑身的毛发都立了起来(当然这只是感觉,我最近才剃了光头,哪来的头发)。人群中发出了一声声尖叫,我回头看过去,之间那个漩涡整个被空洞吸了进去,然后又被无比快速的喷了出来。空气震动着,光被折射,空气墙如同海浪一般向着我们推过来,一路撞碎了周围建筑上的玻璃,就像漫天飞舞的纸屑。
我的思维僵住了,感觉就像过了半个世纪,但实际只有短短的几秒钟,面前的玻璃毫无征兆的碎裂,玻璃渣和子弹一样飞射,穿过同样被拍飞的人体,在墙面上打出一个个凹坑,血花飞溅。同样也穿过站在墙边的我,剧痛浮现,我的意识开始涣散,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不真实起来,就像在看失真的照片,我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要醒了。”在抽离梦境的最后瞬间,我瞟了一眼那个空洞的位置,一个庞大身影隐约显现。这是这个梦境最后的影响。
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微量的感觉让我从飘忽的梦境中清醒过来。慢慢走到卫生间,凉凉的水拍在脸上,不安的情绪渐渐平复。冲完凉,我看了看表,刚刚6点中。我想了想,决定不再睡了,反正也睡不着。
穿衣出门,在院子里深呼吸几下,新鲜的泥土味道使我感觉这个世界更加的真实,心中无比的踏实。“还好只是个梦”我庆幸的想。
我住的是个小小的四合院,是我姐姐的房产。本来来到这个城市工作时,房子都已经租好了,却被那个在外是端庄秀丽、大方得体的大明星,在家实则逗逼无比外加死不讲理的姐姐摸了钥匙,喊了一帮公司的助理趁我上班的时候把我的东西一扫而光,全部拉到这个地方。丫甚至给房东把房子都打扫干净了。在经过一番“生死斗争”后,我终于输了......于是以看家的名义“被”住到这里来。
看了看正房,空调呼呼的转着,那家伙肯定还在睡,而且睡相一定很糟糕,“不知道结婚以后一晚上会把老公踹下床几次。”我带点恶意的想这,这都是不堪回首的历史啊。
我出了院子,慢跑向北边的胡同里,这边是附近的“食品街”,街面上有三餐和生活用品、肉类时蔬供应。来到一家相熟的早餐店,来上两根油条就着小咸菜,再来一大碗酸汤混沌西里呼噜的下肚,整个人感觉重新活过来一样。打包回一笼小笼包和一份豆腐脑,换了个保温容器装起来,在那家伙的房门上“哐哐哐”一顿拍,又喊了几嗓子懒猪。过了几分钟才听见里面“咚”的一声,然后是一阵鬼哭狼嚎。又过半天,随着踢里踏拉的拖鞋声,一个半死不活好像多少年没有打理的洋娃娃从门缝里钻了出来,小狗一样嗅了嗅,饿死鬼一样扑向了桌子。
随手拽住领子,不管她的张牙舞爪以及什么“张文你死定了,啊,你要饿死你可爱美丽善良大方的姐姐么。。。”,打开卫生间的们给她塞了进去。
我收拾了一下东西,拍了拍厕所门,“我上班去了。”“呜呜呜。。。”里面传来莫名其妙的声音。又拍了一下门,“走了啊!”,一直到我快出院门了,才远远的飘来几句,“文文姐姐爱你呦!”
我黑着脸关上了院门,有个逗逼的姐就是伤不起啊。
一路小跑着来到公司,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昨天预报今天有雷雨,看起来快要下了。上了电梯,进到办公室坐下,一路总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天天都这样,能不熟悉么”。我摇了摇头,把乱糟糟的想法甩出脑子,开始工作。
昏头昏脑的忙了半天,突然我看到水杯里面的茶叶翻滚了一下,我疑惑的揉了揉眼,再看过去,茶叶又翻滚了一下,并且开始持续不断的翻滚。水面也开始有了涟漪。我感到浑身发冷,思绪也变得迟钝直到被一声大喊惊醒。我抬眼望去,那个熟悉的空洞进入我的视界。“我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我默默的的说。梦中的一幕幕瞬间划过我的记忆,巨大的危机感袭上心头。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上手机,背上小包,一路小跑向电梯。同事们都处在巨大的惊讶和兴奋中,没人顾得上理我。我也没法跟他们解释什么,既没时间,也没人会相信,没准还会被人当作没睡醒。我现在所想的就是赶紧赶回家,收拾点物资然后把家里那头猪塞进菜窖里躲一躲。
下楼很顺利,没什么人按电梯,估计都去看奇景了吧。出了公司们,刷开一辆单车,玩命的就往回赶。阴沉的天空下,一名年轻男子单骑独行,穿梭于人来车往之中,居然跑出了几分秋名山的味儿。
跑路中我抬头看了下天空,空洞越来越大了,还好家离得很近,十几分钟就跑回来了。进了小院,那丫的披头散发的在院子里刷牙,看见我进来了还“呜呜呀呀”的指着天空要我看。“再看小命就要搭进去了!”我腹诽到。顾不上理她,冲进屋子就开始翻箱倒柜。
火腿肠、方便面、矿泉水,姐姐大人的储备粮被我翻出来,迅速的向地窖转移。“啊,我的肠子!”姐姐说着就要来抢,我抬起头看着她说:“去换身宽松衣服,运动装。现在没空解释。”或许是我的表情有些可怕,她不再要抢东西,而是嘟嘟囔囔的回屋,“张文你要是一会解释不清楚就死定了,居然敢凶我!”
不出门的时候她倒是很利索,快快的换了衣服,扎了个马尾素面朝天的跑了出来。也不说话,就默默的跟着我搬东西。十几分钟后,家里的方便食品、矿泉水、药箱还有几件衣服就全都搬了下去。这还真要感谢这个做明星的姐姐,做了几个食品广告,厂家送来的各种食物和饮料都是成箱的。
我转头看了看姐姐,不由得有些头疼。那张俏脸上分明写满了:快解释,快解释,解释不出来我就可以抡起王八拳收拾你一顿顺便签上几百条“平等”协议了哇哈哈哈。
我张了张嘴,刚要把事情说出来,就感到空气像是突然凝固了一样,一点也不流动了。我猛地回头看向远方的天空,之间空洞周围的云层静止了一下,然后就像是水流一样被吸入了空洞。
我一把拽上姐姐,拉着她跑进了地窖。地窖门是用废掉的大门做的,一整块铁板焊上了把手,上面还带着一个小方孔,有个小小的门。我拉上门,用铁链穿过内部的把手,用一把铁锁锁到了地窖里的钢筋上。然后透过小方孔看向天空。
一只小手戳了我几下,问“那片云咋了?你没受啥刺激吧?”见我没理她,转身悉悉索索的鼓捣了几下,然后一台手机带着自拍杆就从小窗里顺了出去。我无语的看了看她,没有什么说话的心情。
云层越来越快的进入空洞,就在让人以为所有的云都要被吸进去的时候突然停了一瞬间,然后就以数倍的速度从空洞里喷了出来,一个庞大的身影再空洞后面若隐若现。空洞附近的空气扭曲了一下,然后,天空破碎了。噩梦中的情景真实的出现再我的眼前。
顾不上手机,我拉着姐姐跑下台阶,跑到地窖的最深处的桌子下面,紧紧的抱住了她,她挣扎了一下便不动了,同样也抱住了我。这时外面传来风的尖啸声,刺耳,鬼哭一样。怀里的人绷紧了身体,抬头看着我“这是怎么了?龙卷风?”我摸着她的头,轻轻说:“没事,不用怕。”姐姐慢慢平静下来。
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大,如同鬼哭一般。头顶上开始有震动传来,并且越来越明显。灰土悉悉索索的下落,整个地下室飘荡着灰尘。电灯闪动了几下熄灭了。突然,头顶上就像砸下了万吨水泥,又像是一栋铁塔倒了下来,巨大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我的眼前一黑,干脆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