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有子如龙。
经:永光一十九年,魔子天一弑父,魔王死。”
“传:天一者何人?魔王幼子也。一族之首,人盖言帝,何以言王?非我族类也,故贬之。何为弑父?盖为大位乎!
敢问其详?鸿入北境,不老折,魔王创,天一匿于宫中,刺其父,已而死,夺王位,杀尽不臣。”
大周永光二十九年,春。蜀国,青城山脚。
清晨,阳光暖洋洋的撒在少年的床上,早上母亲的骂声是比青城山的钟声更洪亮的存在。
“阿易!你妈又上来打你啦!”
街对面的楼上小伙伴冲着打开的窗口一身大喊,本还想睡个回笼觉的李修易一下子就吓醒了,套上裤子把道袍往身上一披,直接就从窗口跳了出去,翻身,手一搭屋檐一个翻身就跃上了屋顶。
母亲一进屋看了眼乱糟糟的被子,把手里的纸包从窗口往天上一抛,只见衣衫不整的李修易飞身从这边街道上的屋顶飞起,接到母亲的纸包的李修易落在了在对面街道的屋顶上,只见他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向他母亲埋怨道:
“娘,我已经长大了,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随便的闯进我的屋子,你儿子也要脸的!”
“你个小兔崽子身上哪根毛老娘没看过!天天在上屋顶上穿衣,便宜早全让人看光了,你还知道要脸啊!你偷看张寡妇洗澡的时候谁不知道!......”
“我的亲娘诶!”李修易一声哀嚎,落荒而逃!
李修易如蜻蜓点水般从屋顶上飘过,从街头落下时,刚好落在街头口李老伯的汤面馆旁,一个穿着青城弟子袍的少年正戏谑的看着衣衫不整的李修易。李修易一屁股坐在李恒临的旁边,拿过来那碗早给他点好的汤面,打开母亲给的纸包,从里面的三个肉包中拿出一个放在李恒临的碗里,,抄上筷子就着自己的那碗汤面吃了起来。
一口包子一口粉,还有清脆的萝卜条,咬在嘴里嘎嘣响,好不痛快!
少年人的胃就是一个填不满的火炉,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两包子和一大碗粉。吃完东西的两人浪浪荡荡,摇摇晃晃的从街上大摇大摆的走过,直向青城山而去。远远的只听见两个少年聊天的声音远远的飘荡在他们的身后。
“李修易,昨天我家屋顶的瓦片碎了一大片,我爹说一定是你踩碎的!”
“李老三,讲点道理好不好!你家那屋顶都多少年没修了!还用得着我踩吗?你爹完全是早看我不顺眼了,他就是想让我爹收拾我,他好看笑话,顺带还讹我家点钱......”
“那我爹为什么看你不顺眼?”
“你这问题应该问你姐,你知道的,我是绝对不会为了一颗树而放弃整片森林的.......”
“.......”
“李修易,老子弄死你!......”
“来呀!来呀!怕你啊!......”
......
青城天下幽!
遮天的古木,碧绿的清流,林间穿行不止的麋鹿呼啸而过,鸦雀成群成群的从山的这边飞到山的那边。横亘的山峰连绵不绝,那蜿蜒的石板路在其中曲曲折折,如蛇如龙。
少年们从石板路飞奔而上,足尖轻点之下,甚至不会伤到那石板上厚厚的青苔。
一群又一群穿着道袍的弟子从山间飞奔而过,一些快迟到的弟子更是沿着山崖直接飞上去。领地意识极强的铁翎雀群日复一日的攻击着那些从崖上飞过的弟子,对于青城山的铁翎雀群来说,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代代相传的种族习性。
李修易和李恒临两人带着满衣服的铁翎雀羽从崖边飞上落在一大片草坪上。
李修易一边从头发上拔下色如玄铁的羽毛一边笑道:“哪一天要是穷困潦倒,老子就来天天来这里飞,就光是骗些羽毛都能发财!”
然后李修易龇牙咧嘴的从头上拔下一根带血的金色羽毛,骂道:“一群傻鸟,天天飞,还要用羽毛射我们!好歹也是熟人了呀!一点情面都不讲!亏我们还给它们喂食!”
李恒临鄙视的看了一眼李修易,说道:“是啊!要不是你给他们喂了加泻药的果子,我们也不会被罚的打扫了一个月的青城山。还被那些淋了一头鸟屎的师兄弟们给追着揍了我俩一个下午!”
李修易哈哈一笑,笑说道:“那不是不懂事吗?年少轻狂!年少轻狂......”
李修易一个哈哈便把话题给掩了过去。
两人拔完头上和衣服上的羽毛,一路飞奔向前。只见石板路的尽头,青城山的深处,一座古朴的道观正若隐若现。
大量的穿着青衣道袍的青城弟子正沿着石板路一路狂奔进道宫中,一间又一间的学堂内,传来响亮的读书声,穿着灰色道袍的教习正面容严肃站在门口看着那缓缓移动着影子的日晷,不时用眼角的冷光冷冷的打量着那些走在后面的弟子。
李修易二人看着门口那个浑身散发这冰冷气息的灰衣教习,脚下生风,一阵狂飙,冲进了道观门口。
李修易和李恒临互相大手一挥,便走向了不同的学堂。
在一阵阵的读书声中,李修易在学堂的后面窗户旁一边打着瞌睡一边摇头晃脑的念念有词,至于他念的是什么,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至少看上去,他还是在读书的!
当悠扬的钟声在道观的上空上回荡的时候,李修易才睡眼惺忪的醒来,然后迷糊的看了一眼自己右手边的大师兄李观山,问了句:“师兄诶,今天又是什么课哟?”。
李观山头都不抬的耀了耀(不是错字)手上的《恒古子讲集》,另一只手在下面津津有味的翻看着一本悼红轩的《道德经》。李修易大大的打了哈欠,觉得自己的师兄简直无趣至极,从书桌下拿出《恒古子讲集》打开竖在桌上,然后从书桌下掏出一本《天龙八部》,脚下连动,一道一道的灵力光线浮动然后消失不见,在自己的周边布下隐阵,然后在把隐阵和旁边师兄的阵法连在一起,再跟大家的阵法连起来,再布下警线,以便教习下来的时候大家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说,能坐在后面的都是经过惨烈竞争后的胜利者。像李修易这种在后面还临窗沿的风水宝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
正上着课,李修易突然悠悠的长叹了一口气,用脚碰了一下警线,李观山好看的眉毛紧紧的皱起,不满的撇了李修易一眼,轻声说道:“又怎么啦?”
李修易语气深沉的说道:
“师兄,你说那个低武的世界为什么会产生如此璀璨的思想呢?是我们那漫长的寿命让我们变得软弱和麻木了吗?”
仿佛是没有想到李修易竟然还会问出这么有水平的问题,李观山有点没反应过来。
正当李观山准备给他这个师弟好好讨论一下关于“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大命题时,便又听见李修易接着说道:“师兄,我们再去偷一次《金**》吧,师弟需要好好研究研究异界那瑰丽而又璀璨的文化。”
“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