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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闻鸡起舞出早操,职工青年热情高

场长是军人出身,对场子是半军事化管理,当时正是中苏(俄罗斯)关系紧张的时候,我们场长经常告诫大家,伊春地处边境地区,苏联打到我们的农场不到四个小时(那时公路不好走),所以我们要时刻提高警惕。我们青年场民兵组织按新青厂排列下来为青年场民兵营,但是兵力不足,实际也就是一个加强连多的兵力,但我们场长有很强的带兵能力,手枪和半自动步枪是百发百中,在全新青厂干部中是有名的,他说,打起仗来,我们有群众基础,组织一个营是不成问题的。我们在场长带领下修建了自己的靶场,厂武装部的人来都说靶场训练规范,不亚于正规部队的靶场。我第一次参加打靶,步枪卧式一百米打到九环,十发子弹没有脱靶的,手枪十发子弹,立式五十米一枪也没打上。我们经常搞野营拉练,半夜吹号紧急集合、急行军,民兵队伍得到了锻炼,提高了民兵营的快速反应能力,使我们成为附近地区一支不可忽视全民皆兵的重要武装力量。场长经常说我们平时训练就是为了战争的需要,一旦敌人进犯,我们按照***主席的持久战战略方针,就是插入敌人心脏的一把钢刀。武装部每年前来考核,我们都名列前茅,为此奖励了我们许多子弹,给我们提供了更多实弹射击的机会,使我们枪打得更准了。

后来又给我们不少手榴弹,我们民兵营男女民兵都能实地投弹。战斗力得到了提高,场长说真正和敌人交起火来,我们也是一支过硬的武装力量。一天我正在出板报,两位领导对我说:农闲时知青不能天天睡懒觉,要像部队一样出早操,你能不能领着作早操。我说:领导,我没参军当过兵,部队早操我带不好。场长说不是部队的早操,是你们学校的广播体操。我说:那是第六套广播体操,这个我会,但挺长时间没做了,有些动作也不规范,但我能领着做,我回伊春买一套体操图,再熟悉一下动作就行了。两位领导点点头。书记说:那就这么定了,今天是星期四,你回市里买个体操图,自己再练练,下周一咱们开始出早操。书记问场长,这么安排怎么样,场长说:行,就这么定了。我一看又让我回家出官差了,心想特别高兴,看两位领导没什么说的了。赶紧说道:“二位领导,那我回去准备了。”

回伊春去了新华书店,文体部真有体操示范图。一看有两大张示范图又来了灵感,当时每天早晨六点钟听广播就有广播体操节目,那是有配乐的,我又问书店营业员,有配乐的体操吗?店员说:“能有吧,你到音响部去看一看”。就这样我买回了三套挂图,两张唱片,三套掛图准备男女宿舍各挂一套,办公室走廊也挂上了,供大家练习学习。周日下午我返回了青年点,先把办公室和男宿舍的示范图掛好,女宿舍的示范图犯了难了,我去了办公室,恰好团支书在办公室写着什么,这下难题解决了,我把一大卷子掛图往团支书办公桌上一放,说道:“领导帮帮忙,把这个体操示范图给掛到你们的女生宿舍墙上,我先谢谢了”。说完,我转身就走,恐怕她不帮忙。还没走到门口,她就大声喊道,站住!谁答应给你掛图了,你就要跑了,我一手把着门,回头说道,我都说谢谢了。那也不行,你给我回来!我一看麻烦来了,要给我出难题了,我灰头土脸的坐在长椅子外头,等着训斥。团支书没说什么,放下手里的笔,把写的东西往一边挪了挪,把两张大图都展开了,认认真真的看着每一个动作,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掛图真好看,又把我们帶到了学生时代。”说完,向窗外望着,好像看见了充满阳光的学校操场,现入了沉思,可能回忆起了天真浪漫的校园生活。不一会儿转过头来,瞅了瞅我,说道:“书记、场长考虑问题太周到了,处处为我们年轻人着想。”团支书真是多愁善感,感情丰富,内心十分强大,同时看问题都是站在全体青年利益的高度,真的使人羡慕,令人钦佩,看出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年龄不大,非常成熟。可是,就没把我的事放在心上,一句话也没说,一个字也不提,我想我这是找错人了,年轻人办事情欠考虑,这些小事怎么能劳人书记大架呢,不如找个靠谱的女青年,把示意图往墙上一挂就完事了,哪能惹来这么多话来,我有些后悔了,总自我感觉不错,应了老人们常说的,嘴巴上没毛,办事不劳的那句话了,真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平时我去团支书办公室都是坐在长条椅子里边,面对着团支书,一起商量事情,现在是长条椅子边上,离团支书很远,坐在那手足无措,十分尴尬。这时团支书站了起来,说道:“你先坐着,我出去一会儿。”团支书这一走,我心里更没底了,是找书记、场长汇报去了,说我目无领导,竟然给团支书安排工作,说我分不清上下级关系,用一装小事,干挠团书记工作,越想越觉得不对,有些追悔莫及。还好,没多长时间,团支书回来了,不给我继续胡思乱想下去的时间了,她也没说什么,把办公桌上的示范图重新卷了起来,交给我,说道:“咱们走吧。”我也没敢问去哪,乖乖的跟着走了,她的办公室在偏东一些,书记办公室把东头,场长办公室在最西边,团支书东西都没去,领着我走出了办公室大门,直奔知青宿舍区,原来格局男宿舍在西边开西门,女宿舍在东边开东门,两个大筒子房,老青年们说,王书记发现宿舍两头开门冬天时风大,不保暖,各宿舍给修了个门斗,都开北门了,一进门南面是个大窗户,很亮堂,冬天保暖,夏日风凉。团支书领着我往东走去,我一看不好,要去女宿舍,赶紧跑两步撵上团支书,一边把挂图往团支书手里?,一边说:“书记您帮我挂上得了,求您了,我就不去了。怎么地?女宿舍进不得,是老虎口哇,能吃人哪?团支书跟本不理采我,也没有接挂图的意思,往边上让了两步,继续朝前走,速度倒是加快了,没办法,我硬着头皮快步跟上团支书,本来看团支书领我去女宿舍,心里就跳,这又跑了几步,心里跳得更快了。团支书看我跟了上来,又恢复了原来的步伐,来到门口,团支书放慢了脚步,等了等我,打开了门,里边还有厚门帘子,天热时挂两边,冬天时放下来,和男宿舍一样,这都是王书记良苦用心,把知青当成他的儿女,处处关心爱护。团支书把着门让我进了门斗,又去开了二道门,门槛上挂着白色的单门帘,雪白雪白的像医院一样清洁,屋里传出了阵阵的来苏儿的香味,女青年们可能有谁家人在医院工作,团支书刚把门打开,屋里就听到了全场有名的小辣椒快言快语的喊声:“教官领导,欢迎指导;教官领导,欢迎指导。”在小辣椒带动下,女青年们有节奏地鼓着掌,喊着口号,我一听到小辣椒声音,激动的心情倒是平静了很多,这就是性格开朗活泼、好开玩笑的魅力所在,小辣椒的声音明显高于其他女青年几个分贝。团支书掀起门帘,把我领进屋里,让我走在前面,跟在我身后。哇!这阵式,两排女青年,列队欢迎。团支书说是出去一会儿,这是回宿舍简单作作准备。再说让我领着作体操只有书记、场长我们三个人知道,这教官一词是从何而来,这是书记、场长已经通知了团支书,女青年们从团支书那儿得到了信息,小辣椒抢先说道:“热烈欢迎吴教官到我们女寝,检查指导体操工作,大家再次鼓掌欢迎”,寝室又响起了掌声,从小到大还没经历过这么热烈的场面、这么高的礼誉,真有些不知所措,赶紧给大家行行礼,道声,谢谢,别不识抬举,让女青年们挑礼,紧接着谦虚地说道:“不是检查也不是指导,帮忙干点儿力工活儿,给你们挂图来了。”说完我把手里的一卷挂图举得高高,但是没有马上放下来,大家看着有些愣神,我又把挂图往高举了一下,问问女青年们这是什么意思,闹吵的屋子一时静了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没有人回应我,还是小辣椒反映得快:“大家还愣着干啥,吴教官让咱们快点把体操图挂上,说完,小辣椒看着我笑了笑,吴教官我的对吧?我对着小辣椒没说什么,也笑了笑,点了点头,小辣椒很得意的想继续说下去,我抢着说道:“错,我的意思是把体操图挂高些,大家看着方便”。话音未落,全屋人轰堂大笑起来,小辣椒脸色通红,显得更加阳光灿烂了,笑声还是最高,团支书笑得前仰后合,没太用好眼神看我,但看得出来了,对我的表现很满意,把我领来,帮助她们挂图,给她增光添彩,没给她丢人现眼。几个手脚麻利的女青年,把我手里的挂图抢了过去,开始挂图了,按我说的往高挂了挂,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示意图上,我倒出空来看看房间,和男宿舍真是大不一样,说是男女有别,这句话用到这是最恰当不过了,屋里是窗明几静,床铺是色彩斑斓,被褥五颜六色,摆放整齐,床头晾衣绳上毛巾、手帕像是挂了万国旗。这是长期保持清洁的结果,不是团支书提前回来一会儿就能收拾打扫出来的。小辣椒拉了拉我衣袖,来,吴教官,参观欣赏一下我们漂亮寢室,示意图准备挂在东门口两边的空墙上,看起来很醒目,这块地方以前好像挂了什么画刚刚揭下来,还留下两个四框印记。小辣椒领着我住里参观看着,各个铺都叠放工整,换穿的鞋子,都鞋尖朝外,摆放有序,团支书走过来拍了拍小辣椒的肩膀说道,这都是我们寝室长小辣椒的功劳。说是小辣椒,长得不小,比团支书稍微矮点儿,脸比团支书圆一些,主要是她性格直爽,爱憎分明,敢说实话,说话语音高、语速快,别人说一句,她能说上两三句,还处处叨理,哪个女青年挨欺负了,她会把当事人说个六门到底,男青年都害怕她,没人敢惹她,在青年点厉害出名,能坚持正义,有很高的威信,得了个小辣椒的绰号。走到西堵头北面靠墙的铺,小辣椒指了指说道:“这是我们团书记的铺,她把好铺让给了身体弱的女青年,自己把大山为我们遮风避寒,我带着崇敬的心情和炙热的目光看了看团支书,她只是淡淡地一笑。团支书床铺西边钉了一个长条板,用粉纸糊得板板整整,放了一些洗漱用品,还有几个医用磨沙小瓶,里面有的是液体、有的是药片,外面贴着白色胶布,团支书的隽秀字体写着各种药名,这是团支书有家人在医院工作。小辣椒说道,团书记是我们的赤脚医生和义务保健医。药瓶边上放了一些书籍,有的还很厚,书皮都用画报纸包着,看不见书名,团支书爱看书,还这么爱惜书,真是难能可贵,我回过头对书记说,这么爱看书呀,团支书说,不光是我的,还有小辣椒一些,我接着看了看小辣椒,小辣椒笑了笑,伸了伸舌头,作了个鬼脸,我对她有了新的认识。小横板下边贴墙放一个将校尼的军大衣,团支书家人还有在部队当干部的,看的出来,对团支书的呵护。团支书指了指第二个床铺,说到这是小辣椒的秀床,两个床铺上都盖着钩织的白纱帘.....

参观完女寝室,示意图也挂好了,我又嘱咐她们:

按图索骥,

勤学苦练,

动作标准,

形成典范。

团支书说:“记住吴教官的出操要领,我们要好好炼习,争取早出成果。”出了女宿舍,走了很远,回到办公室,心情才平静下来。后来,赶上出国热潮年代,随省里欧洲考察团去德国、荷兰,到法国罗浮宫、巴黎圣母院参观心情也没有那么激动过......

星期一早晨六点二十,我就在广播室里播放了体操乐曲,沉静多年的广场一下活跃起来。随着音乐声起,广播里一个男播音员浑厚的声音响起:“现在我们开始作第六套广播体操,一二一,一二一,第一节身展运动,预备起......”播放好,我跑步来到广场,书记、场长、团支书都已经到了,见我跑过去,都很高兴地和我打招呼,场长先开了口:“安排得挺好,想得很周到。”青年职工们听到广播声都来到了广场,书记、场长都做了动员讲话,书记强调出早操的政治意义;场长从军事上的意义讲起,共同提出了具体要求,扩大了作操规模,在场住宿的人员、农工和机关干部都要做操。以出勤数计算,知青计工时数,不出早操的一次扣一分,职工们记出勤率,由我掌控。开始严格执行,后来发现青年们挣点钱本来就很少,一扣就更少了。我来个了灵活变通,两次不参加扣1分,受到青年们的欢迎。体操坚持得很好,从那以后,我们开始天天做早操。回来时我就做好了准备,带回了一个闹钟,到点就得起床,不能再睡懒觉了,正是从那时养成了早起、晨练、强身健体的良好习惯,使我受益终身,这也是知青生活的一大收获。

有了每天的早操,整个青年场一下就活跃起来了,我又买回来了一些歌曲唱片。

早晨六点二十至六点三十分先播放十分钟音乐或歌曲,相当部队的起床号,一些在场部附近住的职工家属和孩子也来凑热闹,跟着做操,开始大多数职工青年不适应,起床困难,慢慢都顺过劲了,大家都非常认真,体操做得很好,。但是慢慢地我又发现了问题,虽然经过了一段炼习,动作都熟练了,因为服装不齐也影响了整体效果,我又提出了新的,更高的想法,作早操时一律穿工作服的要求,两位领导和团支书坚决支持新的思路,带头穿上工作服,这样一来,就大不一样了,立刻见到成效,两位领导看着也非常高兴,大家作起早操,劲头更足了,大家服装配套,动作整齐划一,每天清晨迎着漫天朝霞,蓬勃欲出火红的太阳,充满朝气的体操队,是知青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年末新青厂总结大会还表扬了我们的广播体操,要求基层单位向我们学习......

------时至负责制油厂工会工作接近两年,我们的工会组织,先后开展庆五一全厂职工青年环城马拉松比赛,赛程从厂大门开始经军分区、制粉厂、市委、市政府办公楼绕市区一周回到厂门口。每名参赛人员的比赛成绩都用秒表记录下来,刊登在黑板报的光荣榜上,迎五四乒乓球、羽毛球比赛,度新年足球比赛,取得优异成绩,都给与精神和物质奖励,活跃了职工群众的业余文化生活,虽然是职工文化体育活动,每次开展活动,我都把厂知识青年列入其中,各项活动,同职工一样,同等待遇,分毫不差,在书记、厂长的支持下工会经费充足,有保障,不差钱,花在知青身上,心安理得,我的地盘我做主,因为我也是从知识青年堆里摸爬滚打过来的,各种奖状、奖杯、奖品一应俱全,厂领导也非常赞同我的作法,充分调动了广大职工青年的工作生产积极性,促进了全厂各项事业的蓬勃发展,工会工作受到市局总工会的表扬,我个人被授予全市粮食系统六好职工标兵的荣誉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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