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家宴也没多久就散了,靖曦回到正院,拆了头发卸了妆,说道:“明个儿,你们从库里挑上几块上好的羊脂玉和一柄玉如意送去,再免了她的请安,直至到生产。那边要是缺什么,让她直接去管事的那里领……”
水月有些气愤的说道:“好歹她也是主子的家姐,这么大的事情不先告诉主子,倒是先告诉主子爷了,真的是好算计呢!”
水秀拽了一下水月的袖子,笑着说道:“主子别往心里去,您和主子爷新婚燕尔,小阿哥肯定会有的。”
第二天一大早,水月进来道:“主子,侧福晋来了!”
“让她进来吧!”说着水秀就引玉芜进来。
“臣妾给福晋请安!”玉芜先给靖曦跪下行礼。
“快起来,又不是请安的大日子,行这些虚礼做什么?”靖曦扶起她。
“你才刚入府不久,府里可还住得惯,还是有不习惯的地方跟我说,我给你再安排就是了!”靖曦笑着说道。
“倒也没有,怕是府上的人,都介怀着我的身份,躲避着我呢!”
靖曦一听这话,笑着说道:“你又何出此言!”
玉芜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姑母是皇后,昨日中秋家宴,原本姑母让人给皇上递了话,要操办的,却不想皇上以蒙古战事给回避了,其实后宫人人自知皇上心在规范,对姑母不过是貌合神离罢了!”
靖曦听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半晌,靖曦说道:“这都快晌午,虽说过了中秋,这日头还是有些毒辣的,你快些回去吧!”
玉芜起身告退,待她走后,靖曦问道:“给敏舒姐姐的东西都送去了吗?”
水秀答道:“今儿一大早就送去了,刘嬷嬷有添了些补品,亲自送去的,敏福晋还说,等胎气稳固些就来给主子谢恩!”
靖曦听了,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就回了内室。
中午服侍靖曦用完午膳,休息下了,水月和水秀在房外的长廊上小声嘀咕说道:“现在主子爷来正院的时间越来越少,主子的心情不好,再加上这府里的事情多,这这么慢慢熬着,什么时候可才是个头儿呢!”
水秀看了看四周,说道:“主子和爷之间的事情那是咱们能说的了的,你呀!小心主子生气,打你板子!”
正院
弘历听说今天早上靖曦送了东西去敏舒哪里,就问道:“她就没让人来问问本王的事?”
李玉看着王爷这个样子,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福晋就让敏福晋好生养着身体,若短了什么,就……”
“没你事了,下去吧!”弘历打断李玉的话,让他退下了!
李玉心里苦啊!我的爷,您要是担心,就自己去福晋那里问,不就得了,何必拿奴才当出气筒呢!
自从敏舒有孕之后,弘历来后院的次数也就不多,但一次都没来过正院。
突然有一天,正院说福晋不舒服叫来了府医,靖曦让伺候的人都出去了,只留府医一人问话。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靖曦问道。
“回福晋,您这是有喜了,已有月有余,不过您近日操劳,心绪不佳,胎气有些混乱,应当好好休息才是!”章文启说道。
这章文启看着二十多岁的样子,但是医术倒也是可以的。
听了章文启的话,靖曦愣了一下,说道:“对外就说我是有些体虚,好好养着,注意休息就好了,有孕这件事出了你和我以外谁都不能说……”靖曦顿了顿又道:“包括主子爷”
“福晋,这……”章文启刚想说什么,靖曦打断道:“我这是刚刚有孕,知道的人不必多,你明白吗?”
章文启听了便知道了靖曦的意思,就道:“奴才明白!请福晋放心!”
章文启将写好的药方留给了靖曦说道:“主子放心,这个药方是给您的,奴才会做两份医案,主子一份,府上一份!”
说完,靖曦点点头,示意他退下,章文启出来后,嘱咐了水月水秀一些饮食,就只说靖曦是有些心神不宁,注意饮食清淡,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这边靖曦有了喜,也没告诉水秀水月和刘嬷嬷,只是自己注意着。正院一直是闭门谢客,连请安都免了。
这期间让人给敏舒送过一副送子观音像,那画是熹贵妃在她和弘历大婚时赏的,她一直挂在屋里,直到自己有了身孕,觉得送过敏舒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过了几天,李玉突然来到正院,说弘历在敏舒那里,让府里的人都过去,谁也不能少!
一听这话,水秀跟着靖曦一起去了,到了敏舒住的院子,看着门口那么多人,靖曦刚想开口,就听有人喊道:“福晋来了!”
众人腾出一条路,靖曦走了进去,给弘历行礼道:“臣妾给主子爷请安!”
弘历直接将桌子上的画轴扔在靖曦脚下,水秀吓得直接跪下。
弘历道:“福晋,不该给本王一个解释吗?”
靖曦依旧跪着,不知道这画轴里放的什么,一股香味又掺和着木制画轴的味道,让靖曦有些难受。
她强压着反胃的难受,问道:“主子爷何出此言啊!”
高氏在一旁说道:“福晋还不知道呢吧!敏妹妹就是挂了福晋送的这副画,这问题就出在了附近福晋给敏妹妹的这副画里,左右敏妹妹发现的早,大人和孩子,这要是伤到了腹中的孩子可怎么是好呢!”
靖曦一听,说道:“主子爷,臣妾给敏福晋的画绝不会有问题,而且这画是从我房里摘下来的!”
高氏说道:“画是没问题的,但是这画轴就藏了麝香!福晋嫉妒敏福晋有喜,可再怎么说,这敏福晋也是福晋的家姐,福晋怎么下得了手呢!”
“王爷,我从来都没有在给敏舒姐姐的画轴里放过麝香!”靖曦坚定的说道。
“本王只想问你,为什么!那是本王的孩子,你就那么容不下他?”弘历仿佛没有听到靖曦的话,反问他。
“主子爷,福晋仁厚,富察家家教极严,臣妾担保,福晋断不会做出这种不义之事!”玉芜跪下说道。
通过这段时间和靖曦的想处,她并非一般女子,打理王府井井有条,就连去外面赴宴都是温婉贤淑,大方得体,从未见过她对什么人使过什么小心思,她心心念念的都是王爷,只不过……
“爷也不信我……或者说,我在爷面前,就那么不堪吗?”靖曦淡淡的问道,大家听着靖曦说话不用敬语,皆是一惊。
弘历指着靖曦脚边的画轴说道:“现在的证据都……”弘历没再说下去,他也在怕,怕自己爱的一个人是……
“福晋既说,这不是您做的,您用什么来证明!”高氏咄咄逼人的口气问着靖曦,她恨不得马上靖曦就认罪,善妒七出之条,就可以被处决。
靖曦看着弘历,拿起脚边的画轴,静静的说道:“这副画在臣妾的房里挂了三个月,臣妾也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也不是好好的!再加上这画是我亲自从高处摘下来,交给侍女送来给敏福晋的,我也有孩子,怎会害她?”
听到这里,弘历也是一惊,他站起来将靖曦扶起来,从她手中拿走那个画轴,对着身后的李玉说道:“把这腌臜东西拿出去,别在这里祸害人了,再让平时给福晋诊脉的府医到前院爷那里去。”看着靖曦,弘历回头对玉芜道:“这事儿就交给你查了,给本王好好查,到底是谁敢动本王的孩子,还诬陷给了福晋!本王先带着福晋去前头!”说着就带着靖曦离开了,回到前院。
高氏听了也是一惊,原想着若主谋是福晋,她就可以借着这件事情扳倒福晋,却不想福晋也有了身孕,待主子爷将这件事情交给自己处理,却不想王爷把这件事情交给了乌拉那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