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弘历的话,靖曦不免有些愣神,她想不到弘历能对自己这样深情,只是她想不明白弘历是看中了自己的家世还是什么,所以即使弘历极宠她,她也不敢把真心真的给他。
弘历见靖曦愣住了,紧接着说道:“你不必着急回我……”
“不是,臣妾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您的宠爱,一开始臣妾觉得您不过是做给皇上、贵妃娘娘和富察家看的,可是自从爷上回问的问题,臣妾就慌了……”说着就跪了下来。
弘历想伸手拦住,却被靖曦拒绝,靖曦跪下说道:“爷听臣妾说完,臣妾以嫡福晋的身份嫁进来,如若没有寒烟寺一事,臣妾也就简简单单的做个嫡福晋,可是爷那天问臣妾的心,臣妾慌了,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只是一个世家的格格小姐,况且自古帝王家多是无情的,我怕……”
说到最后,靖曦把‘臣妾’改成了‘我’,弘历就知道她已经把心里的心结放下了。弘历闻言,将靖曦扶起来,拦腰抱起,大步走向正院。
靖曦住的地方和后院人请安的地方是分开,靖曦住在西暖阁,请安的时候在东面的花厅里。一路被弘历抱着,靖曦也挣扎了,弘历说道:“别动!”
听了弘历发话靖曦乖乖的窝在弘历的怀里,到了正院,弘历将靖曦放在西暖阁的暖塌上,又拿来了毯子给她盖上,吩咐水月端来一碗热汤来,一口一口的喂着靖曦。
一碗热汤喝完靖曦也没有什么不舒服,弘历放下碗,说道:“刚进府的时候,我就说过,你跟别的女人进府不一样。不仅是因为家世,在寒烟寺的时候那个只想要一份安稳爱情的小姑娘才是我最想见到的。”
弘历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香囊,上边系着五色的一条璎珞,弘历将手中的香囊递给靖曦,说道:“这是五色璎珞,汉高祖送给戚夫人的,民间男女互赠五色璎珞,用来表达对彼此的爱意。”
“主子爷,臣妾……”靖曦接过弘历递过来的璎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曦儿,以后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你不必称臣妾,我也不用自称,我们只做平常夫妻!”说着握住了靖曦的手,接着说道:“现在你有了孩子,你知道我今天有多欢喜吗?这孩子不仅是嫡子,更是我和自己中意人生下的孩子……”
靖曦听了,想了一下,她没想到弘历会跟她说这些话,靖曦慢慢的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用宝亲王福晋的身份对待你,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对你,嫁进帝王家,最不是我的本心,这你是知道的……”
靖曦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嫁给你,我不伤心,你待我确实异于旁人,让这府里的女人都铆足了劲儿往正院看。我看到这样的人,又在三福晋的宴会了看了大家都这样,我就怕……”
“曦儿,我知道你怕什么,但是你不必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弘历说这话的态度就像那天拉着靖曦在宫门口说的那句话一样‘曦儿,本王会拉着你的手一直走到白头’
弘历接着说道:“自由我被皇爷爷抱进宫亲自教养,这是众多皇子皇孙都没有的,所以若不是皇阿玛和额娘的感情好,
额娘又得皇阿玛的宠眷不断,真不知道这偌大的雍亲王府,会把额娘吞噬成什么样子……”弘历看着靖曦,四目相对,又道:“曦儿,你是我的妻,而非福晋,你明白吗?”
弘历这话让靖曦心里一颤,‘妻’而非福晋,靖曦静静的靠在弘历的怀里,心里想着,自己是他的妻,是他放在心里的妻子,而非玉牒里的妻子,这自是不一样的。
这边弘历陪着靖曦早早的歇了下来,此时的景云阁,玉芜看着敏舒身边的一个贴身侍女,珠儿。
珠儿跪在地上,衣衫凌乱,头发也散下来了几缕显得凌乱不堪。
玉芜手里拿着茶杯,淡淡的说道:“珠儿,这画刘嬷嬷送来之后,就只有你动过,如今出了事情,这不找你,找谁?”
当时玉芜去敏舒那里拿人的时候,敏舒看着珠儿,真的是无奈,珠儿是高氏赏的老人,她不重用珠儿,但是到底是让高氏给盯上了,想借机扳倒福晋。
玉芜知道敏舒的心思,表面上说敏舒管教下人不利,但是实际上就是做做样子给高氏看。玉芜怕惊动幕后的主子,当着高氏的面直说带走敏舒身边的大丫头教导教导,象征性的带走了几个丫头。高氏自是不肯放人,但是玉芜毕竟是王爷授命的,她也不好说什么。
所以在众目睽睽之下,高氏也不好说什么,就任由玉芜把人带走了。
景云阁里玉芜也怕打草惊蛇,就把从流兰苑带出来的大丫头一个接一个的亲自审问,审问之后就把她们放回了流兰苑,这会儿到了敏舒身边的珠儿。
珠儿不敢抬头看玉芜,身子有些瑟瑟发抖说道:“侧福晋饶命!侧福晋饶命啊!奴婢……奴婢……”
“别着急,想好了你要说什么,这会子可说不得错话……”玉芜将茶碗放在桌子上,淡淡的说道:“珠儿,这画是福晋送去的,你可知污蔑亲王福晋是什么罪名?”
“奴婢知道……可福晋是人,奴婢的家人也是人啊!奴婢真的不得不做啊!侧福晋奴婢不想的,可是……”珠儿看着玉芜,接着求饶道:“侧福晋,那人捏着奴婢的家人,奴婢不得不替他卖命啊!”
玉芜问道:“那你平日里如何跟那人联系,怎地拿到的麝香?”
“回福晋,那人奴才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只觉得字迹熟悉,却想不到是谁,只知道在每十日,晚上子时在花园的莲花池东面的桂花树下三寸埋着纸条和给我的东西……”
珠儿说着,玉芜说道:“那要是有急事怎么找他?”想要找到这个人只能尽快,一定要抓到幕后指使。
珠儿道:“没有什么联系的方法了,不过后天晚上就到了第十日……”
玉芜听了道:“把人带下去就说她平时手脚不干净,拿了敏福晋的首饰,从我的首饰匣子里拿几件首饰,就说是敏福晋的,着人悄悄的给敏福晋透个信儿……”说完就被坠儿扶着进了内室休息。
流兰苑这边敏舒刚要休息,就听于嬷嬷说道:“主子,刚侧福晋来人说了,珠儿因为手不干净留在那里了,侧福晋找了几件首饰自己平日里不戴的首饰让人放在了珠儿房里,又让贴身的大丫头带人进去搜了出来,把珠儿留在景云阁了……”
“她这是怕高氏的手伸得太长,这是在护着我,也是护着曦儿呢!”敏舒叹了一口气说道:“侧福晋要来查什么就查什么,不必拦着,都歇了吧!”
听了敏舒的话,于嬷嬷放下帐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