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原特意绕路去买了点全家人最爱吃的卤味，他本想掩饰好情绪，等摸摸那个男人的底细后，再考虑如何去引导妈妈回归家庭，哪知刚踏进家门，正好听到刘爱玲的声音从敞开的卧室门传出来。
“他今晚就要回来，我出门不是很方便。你不要生气嘛，他一走我保证第一时间过来陪你。”
话语里满是热恋中的女人捏着细嗓娇柔哄劝的感觉。
肖原猛地推了一把门，任它重重弹回去发出一声巨响，之前被乔琳宽慰好的心绪转瞬溃不成军。
转头看见儿子的突然回家，刘爱玲吓得一哆嗦，她第一个动作——赶紧挂断电话。
铃声反复作响，她慌忙关了静音，走出来说话也不自然。
“小原回来啦，快洗洗手，爸爸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到家就可以吃饭了，你先看会电视。”
“手机屏幕一直在闪，您不接电话吗？万一对方有急事呢？”
肖原冷冰冰的问。
女人从没看到过儿子这种表情，她急急忙忙把手机放进围裙的口袋，说：“那个……是推销电话，不……不用管它。”
“哦，我以为是您要第一时间去陪的人打的呢，呵呵。”
“你说什么胡话，妈妈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女人上前去试图牵肖原的手，被他侧身躲开。
“妈，昨天我亲眼看到你和那个男人牵着手在逛新开的大润发了，刚才又亲耳听到了你的电话，您说，巧不巧，居然安排了我来撞破这一切。”
“小原——”
解释已经苍白，无济于事。如果是流言蜚语她尚且可以辩驳，可肖原说，一切是他耳听眼见为实。
“您会和爸爸离婚吗？”
“我——”
“不要说了！如果没有想过，您现在不会犹豫着答不出来。”
刘爱玲低下头，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从步入婚姻以来，她一直在家做全职主妇，过着别人眼中儿女双全、老公事业有成的好日子，一开始，她也并未觉得自己的幸福有什么缺憾，柴米油盐酱醋茶，大多数的传统女性每天操持的不都是这些么？直到长期的两地分居和孩子们读了高中后，每天家里总是她一个人，精神没了寄托，而那个人，出现了最恰当的时候，让她的人生充斥着斑斓的色彩，像吸烟成瘾一般，舍不得戒掉。
“妈，我和爸爸一起回来了，快开门。”
门外响起了肖梦的声音。
肖原默不作声地看着女人，眼睛里有孤注一掷的决绝。
“小原，妈妈求求你不要说，我求求你。”
“好。”肖原把右手一点点从她的禁锢中脱离，他清楚自己想让家庭保持完整的愿望是多么坚定，“但你要保证，你会懂得取舍。”
“我保证，谢——谢谢。”
刘爱玲抹了抹眼角，深呼吸一口气把门拉开，门外站着双手不空的丈夫和女儿。
看到她，肖明藏不住满面的喜悦拖着长长的声音喊：“老婆——”
“快洗洗手吃饭吧！你们两父女怎么碰一块儿去了？”
“我踩着点专门去接爸爸的呀。”
“就你能。”
女人刮了一下肖梦的鼻梁。
“给你买了件新衣服，听说是京都流行的，你穿着保证漂亮。”
“又乱花钱。”
“钱挣来不是给老婆孩子花的给谁花，来，抱一抱。”
肖明把东西放在沙发，朝女人张开了双臂。
一番对话和动作，与平常一样蕴含着亲昵。
“哎呀，都一把年纪了，你们俩腻不腻歪啊！”
“臭丫头，走开去。”
肖明赶苍蝇一般冲女儿挥手，没发觉怀中的妻子红了的眼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