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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大集结

雾林攻伐无果,爵士的队伍开始返回。一路上气氛都有些诡异,库克每天都会到爵士面前说出一些人名,由助手挨个记录。他们的办法很原始,由库克透露家庭信息和人名,爵士派人抓捕,当然对库克的说法是不会真正伤害他们,只是做个样子。

而在半路上,爵士就已经开始动手。一些一同前来的人里,就有第一批村民的亲戚,这帮人被首先抓捕,大概有二十几人。抓捕同时,爵士宣布是他们提前和树妖传信才造成的行动失败。

而后爵士特意在抓捕过程中透露一些信息,让部分人逃走,驱赶到雾林方向。这些人将是最好的消息传递者。

意外损失也是有的,这番举动让许多村民不满,在装备精良的爵士队伍面前却又敢怒不敢言。有些人已经感到不对,助手向爵士汇报,有一批大概二十个猎人青年集体偷偷离开了队伍。

他们抓的时间很巧,人数又多,在救下爵士准备抓捕的几个村民后很快逃入森林隐藏。这和爵士原本的目的没有太大冲突,爵士想了想没再费力气去找他们。

而库克对此之前一无所知,一个人和爵士队伍混在一起,显得形单影只。

等到库克发现,包括波比在内的一批年轻猎人,都跑了精光,这些人原本是和他关系最好的朋友,现在却只剩克里斯兄弟和个别牵扯过深的人。

没有了他们,库克感到自己就像个瞎子,聋子。看不到也听不见,他仿佛不再是村庄的一员,而更像是外人。

但没有人会在乎他的感受。

爵士耐心已经耗尽,他没心情和村民玩过家家,一整个村庄,竟没有一个人能帮他穿过雾林找到苦果,甚至还损失了安德烈这样的得力下属。他觉得自己需要更简单高效的手段,等到拿下苦树林,靠暴力和胁迫依然能够获取大量劳力。

整个队伍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中,渐行渐远。

而在队伍后方,靠近雾林的位置,一批村民正聚在一起。等到爵士一行没了踪迹,才陆陆续续走出。其中最多的是年轻猎人,站在最前面的青年正是波比,而剩下的人中,还有两个意外来客,则是护送完劳伦斯夫妇的丹尼尔和杰登。

几个被爵士追捕的村民也在其中,一个个似乎惊魂未定。

许多阴谋其实一说就破。

在爵士开始抓捕村民后,波比等人找了库克几次都没有得到答复。内心一直惶惶的波比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对其他人袒露当时在库克蛊惑下,联合外来人一起用计赶走唐牧的事。

再加上雾林一行后,爵士前后两样的态度和不断展露的武力,不少年轻人都内心一颤,被贪婪蒙蔽的双眼逐渐清晰,回想起唐牧当时的话语来。

年轻人们开始自发抵抗贵族士兵,并暗地里救下了几个村民。得知库克和爵士居然打算对村民动手,几人一合计,决定原路返回,请求唐牧的原谅并求救。

另一边,雾林内部,因为Chimera不在,为了能接应迷失和返回的人,村民只能找艾玛请树妖大人出面为村民指引。

...

“瓦拉,说说吧,请到铁烙的过程。”清理完剩下两个巡逻点,时间仅仅过去半个小时,唐牧和Chimera返回找到瓦拉,一人一兽东倒西歪在地上休息。

唐牧抓了两条Chimera的大尾巴垫在屁股下,当做矮凳。Chimera恶狠狠瞪了唐牧一眼,任他摆弄。

瓦拉就没这么放松了,一开始他打打死也不肯爬上Chimera的背,现在则是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就,就是...”瓦拉结结巴巴叙述,唐牧皱着眉在一边听,没去打断。这一说就是半个多小时过去。

基本上,去掉各种废话,感慨,意义不明和重复字,瓦拉的话完全可以浓缩成五分钟。

“也就是说,安格斯也没难为你,爽快答应了?他们就没问你什么问题?”唐牧又抓来一条尾巴把自己垫高点。

“问,问了很多,商,商队的事。”瓦拉这才回答。

“嗯,后来呢?铁烙路上没再问点什么?”唐牧不置可否,继续问道。

“也,也问了,很多,而,而且他们,不,不肯进村。”瓦拉想了想回复。

“村子里爵士的战士很多,不去是对的。”唐牧没有在意。

“不,不是的,他,他们,一开始就,就不想露面。”瓦拉急忙说道。

这时唐牧才警觉起来,总结下瓦拉前后的话,铁烙跟随瓦拉上山后,就一直藏在暗中不断打听唐牧和掩藏打火枪的位置。

唐牧给铁烙的报酬是含订金五把打火枪,但看来铁烙他们并不知足。而且他们并不想打硬仗暴露身份,只想背面偷袭。

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感觉自己被当成肥羊的唐牧有些来火,也幸好Chimera出场好好震慑了这帮马匪,否则还不知会出什么事。

“其他还有什么收获么?”唐牧安排瓦拉下山,更多是期盼他能找到以前下山的年轻村民,鼓动这些这些青壮年上山帮忙。安格斯只是一个尝试,虽然之前安格斯一直说是唐牧救了他,两人也相谈甚欢,但唐牧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

正如威尔逊发现的,唐牧同样也发现不少疑点。一个被马匪劫掠整个商队幸存的商人,凭什么身上一点伤没有,还能留下钱财?反而是两人喝酒时,安德斯谈到的故事显得情真意切。从这时开始,唐牧就怀疑安格斯与铁烙是有联系的。

但如果安格斯不帮忙,或唐牧猜错了,也没关系。瓦拉只要能带年轻人上山,那可以当做报酬的五把打火枪,同样能作为武器。只要合理运用,关键时刻能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

“我,找,找到了科,科尔。”

“劳伦斯的儿子?其他人呢?”唐牧有些惊喜。

“科,科尔去,联,联系了...”瓦拉缩了缩脖子。

“不会是因为铁烙那帮马匪催你,你就先带着他们上来了吧?”唐牧狐疑,他估计八成就是这么回事了,马匪们急着要报酬,只想速战速决,瓦拉又毫无主见,就被牵着鼻子走了。

“你到真放心,科尔人怎么样?”

“比,比我强。”瓦拉一脸认真。

“...你真有自知之明。”唐牧抿了下嘴,不再问,他怕再问下去会忍不住让Chimera把瓦拉吞了,省的继续挑战他神经。“走吧,我们去挖枪,然后追上劳伦斯他们。”

“Chimera!”转过头,自己爬上Chimera宽厚背脊,唐牧瞥了瓦拉一眼。Chimera立刻明白,一条尾巴灵活一甩,顿时卷住瓦拉。比唐牧上次待遇更差,另两条尾巴Chimera没闲工夫弄成牢笼,直接卷着瓦拉像放风筝一样奔行。

“啊啊...啊啊啊...啊!!!”伴随瓦拉断断续续的惨呼,唐牧和Chimera顿时心情愉悦,一人一兽一球在山林中渐渐远去。

挖枪的过程很顺利,Chimera的爪子是硕大的狼爪,分成三道,平时能像猫一样收到肉球中,需要的时候再开山劈石。唐牧在一旁指挥,Chimera像狗一样刨来刨去。尾巴上的瓦拉遭了殃,被Chimera弄的满脸泥土,生无可恋,唐牧表示要先把瓦拉放下来,却遭到了Chimera拒绝,立起尾巴做了个形似举哑铃的姿势。

瓦拉也表示了拒绝,看Chimera玩的开心,他似乎感到了一些使命感,而且瓦拉实在不想再被尾巴卷一次。

很快剩余四把打火枪就被挖出,三人再次出发。

估计是没了矮个子瓦拉拖累,劳伦斯等人脚程很快。但为了避免和随时返回的爵士队伍相撞,劳伦斯夫人让铁烙避开直线,绕弧线前行。

路上Chimera有些焦躁,用爪子挠了几次地,发出低吼。这是发现大量生人时的反应,意味着爵士一行已经返回并接近村庄。没有去侦测的打算,唐牧继续往劳伦斯等人方向追去。

半小时后,唐牧和劳伦斯等人顺利汇合。

“唐牧先生!”铁烙众多壮汉还没从初见的恐惧中回过神来,一个个束手束脚,礼貌异常。如果不是一个个身背刀剑,虎背熊腰,唐牧还以为是一帮绅士小姐。

刀疤第一时间过来打招呼,唐牧看了眼劳伦斯夫妇,看来路上几人相谈甚欢。让唐牧忍不住对刀疤高看一眼。但通过瓦拉叙述,唐牧不打算过于热情来破冰,反而特意维持威严。

平等指的通常不是人格平等,而是力量均等。

大敌当前,唐牧没时间交朋友,只要听话。而敬畏是最好的方法,于是唐牧加入后,队伍陷入一种压抑的沉闷中。

直到又步行了半个白天,这种沉闷才被Chimera兴奋不已的吼声打破。抛下众人,Chimera一马当先走到最前面,几个纵跃就不见身影。刀疤等人忍不住看着唐牧满脸疑问,因为全程步行,唐牧也不在骑乘Chimera,眼看巨兽跑得飞快,强自面色不变,做出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

就这样,又是二分钟后,等到众人再次见到Chimera时,它正精神抖擞的昂首阔步。

一道如梦似幻的身影坐在它背上,俯首低声说着什么。而他们身后,上百人敬畏的看着她们,亦步亦趋跟随。

唐牧忍不住揉了揉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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