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与手下之人,来来往往。
“劳烦诸位仕子谋让道,这些可是文道三千经卷。”
听到这话,在座仕子谋一个个眼睛瞪得雪亮。
文道三千经,这对于文界中人来说,可是好东西。
每一个文谋中人,想要拥有文界资格,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习文道三千经。
学一经者为小学士,十经者中学生,百经者大学仕,三百经者仕子谋,千经者月谋。
一般的王国内,最多也只有藏着几百经卷,所以很难培养出来月谋。
只有那些太阳之国内,才有千经卷,所以才导致,诸多人才出现在太阳之国。
便是小国想要人才,也要去大国之内取经学习。
而拥有三千圆满经卷的国家,很少。
西陵国所谓的文道三千经,也只是文道宫给的抄本,并非原本。
但这也值得无数文界中人挤破脑袋了,毕竟这西陵国,可就凭此诞生了两位九月谋。
“这一届问道大会西陵国怎么这般大气,竟然把这等大宝贝搬了出来?”
“我距离三品,只差一线之隔,若是能够趁此机会,从中有所得,突破有望啊!”
喧闹的人群,把莫宿沉浸在《五道》世界内思绪拉了回来。
眼角一道邪光,看着一个个仕子谋的渴望的表情,莫宿咧嘴笑了。
“既然拿到了兵师令,自然物尽其用了。”
莫宿就自己天赋而言,他其实不适合走文道之路,七年前来到西陵国,他就拥有特权,可以随意翻阅文道三千经,可七年过去,他也仅仅堪破四十九卷经。
这种天赋,只能算作平凡。
这也是为什么殷一与老公孙不希望他走这条路的原因之一。
不过,有了自己父亲与大哥的前车之鉴,莫宿很清楚,自己不愿做别人手中的牵线木偶,他要做的,是牵木偶的人!
“王清大人,小心点,将经卷放在那边,派人守着,莫要让有意无意之人,不小心做了错事啊!”莫宿故意的朝着不远处王清大喊。
王清还没说什么,人群中的仕子谋们先传来喊骂声。
“以小人之心,推至君子之腹,哼!”
“有辱斯文啊,毛头小子,小看我等!”
一句句骂声传来,莫宿反而笑的开心了。
文道三千经刚一搬来,这些仕子谋一个个像是见着漂亮姑娘的大汉一般凑上去,他们是一个个没注意到自己那副模样有多渴望,甚至是贪婪。
莫宿这番话,说是给王清听,不如说是给这些仕子谋听得。
文人好面子,听到这番隐晦嘲讽,自然明白自己行为不妥之处,赶紧收回模样,装作平淡样子。
不过被莫宿说穿心思,自然脸上挂不住,肯定是要骂几句解气的。
王清走进前:“小阁主果然聪慧,刚才那般情况,我都担心那些仕子谋做出什么出格事情,可这些人毕竟是万国来客,我又不好做,没想到您一句话就解决了。”
王清这话,一半拍马屁,一半是事实。
在场的仕子谋,毕竟背后站着的可是万国,一旦有人带头抢夺文道三千经,后面所有人群起,出了事,西陵国都没办法解决。
最后要担责任的,肯定就是王清和自己,哦,对了,还有老公孙。
王清身为文策军掌军,地位在那里,他不可能动粗把这些人赶开,否则后面肯定会因此惹出麻烦。
莫宿几句话就把这窘境破了,也好,只是这么一来,那些仕子谋对他印象定然会差了许多。
这一番话出来,就算有心怀不轨之人带头抢夺,其他人也不会跟着出手了。
毕竟脸在那里,丢不得。
“王清大人,这些小事我来,接下来的大事,还得看你了。”
莫宿这一句话,可把王清听得舒服了。
“有话吩咐便是,无事不可为,必当尽力。”
“好,备千张十人方桌,文具宣纸摆上,再准备千尊香炉,备万香。”
王清一听一愣,这不都是体力活嘛,唉,没办法,谁叫自己保证能做呢:“正午时之前,必能完成!”
说完刚要走,莫宿一声拉住。
“王清大人,不能到正午,半时辰内,必须完成。”
“唉,尽力!”
“辛苦了。”
要让这些文策军做事,自然不能口语上面得罪,他又不是星将,可没有那个威严去震慑,自然就靠一张嘴巴了。
莫宿抬头看看天,距离正午,也就不到一个时辰了,得亏今天凌晨起来的早,画阁里面该打扫的都打扫完了。
一切落定,莫宿走到文道三千经书卷旁,拿出《五道》,翘着二郎腿,思绪沉进自己的世界。
周围的仕子谋,原本目光还在经书卷文上面流连,莫宿一来,这下倒好,一个个像是发脾气的小孩子,气的扭过头去,懒得看这边。
于此莫宿也是无奈一笑。
周围人来人往,王清亲自上阵搬桌,他不但是五品仕子谋,也是一品上军将,文谋武术双才,天赋极高,所以才能在三十几岁年龄,就能掌控一军。
其他仕子谋也能看出这是在准备什么事情,而且肯定和文道三千经有关,互相猜测,也不去打扰文策军。
倒是有人看到清闲的莫宿,上前询问:“这位小兄弟,鄙人央国顺城王手下仕子谋,柳寅。”
“久仰大名。”嘴上久仰,其实莫宿压根没听过这个名字,倒是央国名头很大。
央国是中土最强大的太阳之国,又称极阳之国,传闻近些年来,央皇更是有更是有称帝之心。
听到莫宿久仰大名四个字,柳寅没成想连一个无名小辈都听过自己,脸上兴奋抑制不住:“哈哈哈,小兄弟,我看你我投缘,以后要是去了央国,提我柳寅名字就好。”
“那就多谢柳兄了。”
“小兄弟,我看你手中拿着兵师令,这里还搬来文道三千经,到底要做什么?”
柳寅的问题,也是在场诸多人的问题,只是大多人好面子,不想上前询问,此时有人出面,他们脸上不屑,私底下却是竖着耳朵听,生怕漏了什么。
莫宿望一眼周围,想着,自己索性趁这个时间和这些仕子谋讲清楚也好,省的一会还要浪费时间。
“本来这是秘密,不到时候不能说的,不过既然是柳兄问了,那我也不能藏着了。”
听到莫宿的话,柳寅没想到自己这么有面子,嘴巴咧的看到,就差直接笑出声了。
“柳兄,这是我奉命以论书大会来接待所有仕子谋。”莫宿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周围三十米以内的人,多多少少都能听到点东西。
不过分盏时间,论书大会四个字,一下子传遍广场。
“论书大会?你们听过吗?”
“史无前例啊,这一次西陵国要搞什么?”
“我听家里长辈说,以往的问道大会,接待者基本都是把大家按照等级分区,然后各自坐而论谈,没听说过什么论书大会啊。”
“哼,管他搞什么东西,反正我是没兴趣参与。”
“对,这小子与我们无礼,管他风与雷,水与火,反正我们就是不参与,看他怎么下的来面子。”
莫宿不管周围谈论声音,自顾自讲着:“这论书大会分三局,第一局便是由主持者出一个字,由参与者以文气写字,到时候按照文气化形,评选胜者,胜利者,可入第二局……”
“慢着,小兄弟,就这么简单?”
所谓文气,就像是武者的真气,玄者的元气一般,强大与否,自然就是看如何御气。
有说某位大儒文士的字有神,便是因为文气灌入,状入神文,引人夺目。
“对,就是这么简单,第一局会评选出三分之一胜者,可以有借阅我西陵国文道三千经一经的机会。”
对于这些仕子谋来说,前面的话,都是废话,这一句,才是他们想听的。
唰的一下,许多人直接站了起来。
“这位小友,此话当真?”一位六十多岁的仕子谋起身。
他们其中一些人来自小国,平时想要阅览一卷文道经都难如登天,如今,仅仅写一个字就有机会,这等好事,怎么能不激动?
“你们看我身后,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莫宿这一句话,让更多的人站起了身,这些人主要都是来自于小国的仕子谋,因为文道经的限制,他们有的人一辈子无法突破,只能一辈子老死在一个境界。
“我参加!”
“算我一个!”
有人激动,也有人不屑。
“小国之谋,羞与同道。”
“哼哼,小谋之人!”
这些人主要就是刚才叫嚣着不参与的人,他们来自于大国,刚才他们叫喊着,自然是希望这些小国的仕子谋能够配合他们,无人参与,让西陵国下不来台。
可现在,反倒是他们下不来台。
对于这些大国仕子谋的嘲讽,小国仕子谋也只能忍着,他们来自于小国,为了自己面子辩驳自然好,可他们的背后也有自己的势力,不得不为此考虑。
可实际上,大小国仕子谋之间的矛盾,已经出现了。
“诸位,小国之谋,大国之才,这我不清楚,但我明白一个道理,以他人之弱,方能彰显己身之强。”
莫宿这一句话,不同的人,听出不同的味道。
小国之人,觉得这是莫宿在为他们说话,我来自小国,可我能力不一定比你差;
大国之人,却觉得这是莫宿在挑衅他们。
总之就是一句话,嘴巴说的不算,能耐本事,手底下见真招。
“任你言语挑拨,不参与便是不参与。”
“哼,我知晓你这是言语讥讽,不过我就顺着你来,我要让你看看,我大国之风,非小国能比。”
人群之中,一个个言语激厉,有人表面冷静,实际上心里已经被莫宿的话气的不行;有人喜怒行于色,指着莫宿,就差破口大骂了;也有人确实冷静,不为所动。
这并非说是各国仕子谋境界原因,影响他们反应的,主要还是各国风土,毕竟有的王国民风彪悍,有的王国以智慧出名。
“大家误会了,我绝对没有针对意思,诸位仕子谋都是来客,我都是一视同仁。”
“哼~你是东道主,怎么说话是你自己的事,只是可惜了,同学文经圣贤之道,你却嘴上说的都是来客,却连基本的待客之道都忘了。”
“确实,有闲心在这里挑拨诸国矛盾,不如给我们布置一番,虽然我等不如震楼中人尊贵,可毕竟是诸国仕子,你让我们在这里曝晒已经大半日,还不给我们上一些茶水?”
耳边响起这两句话,让莫宿愣了一下,扭头看向两个说话人。
一黑一白两书生,头戴四尺近半人高帽,手持黑白帆
白帽书生持白帆,写着:九生九死引道人!
黑帽书生持黑帆,写着:不白不黑渡魔心!
“阎家黑白子?”
见到两人,许多人都后退三分,连着刚才的柳寅,也装作没看到的样子,找了个角落头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