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帅凶渡沉芦川,
兵出囚笼犯边关。
周公自有良策解,
金台拜将驱羌蛮。
且说洪晔兄弟三人第三次前去投军,招募官竟认不出洪晔,问道:“汝等何名,家住何方?”
洪晔眼球一转,计上心头,拉过鄂荣道:“吾名共华,此乃吾义弟鄂荣,我二人,生来命苦,自幼父母双亡,飘零于世,幸得杨老员外收留,今家国有难,吾等愿舍此残躯,以保家国,”手指杨通道:“此乃杨员外独子杨通也。”
洪晔因担忧时间过长而被人认出,便拿出伯禽所赠令牌道:“一日伯禽公子夜宿杨府,吾等以投军报国之事告之,伯禽欣喜,特赠此牌。”
招募官接过令牌,惊惧而起,速归还令牌,道:“汝等请进,面见蔡叔。”
三人面见管叔,备言前事,管叔并未多疑,演武观之,便另三人前去张韐麾下效力,张韐素怀忠义,年过六旬,能开二石弓,能使百斤器,武艺高强,鲜有人可以与之一战,然此人心高气傲,沉默寡言,最不善结交,故而在军中仅为三百射,三百射者,统帅三百士卒也。
张韐自得洪晔三人投军,欣喜异常,内心时常赞叹洪晔之能,故令洪晔、鄂荣、杨通三人各自统领百人,是为百射,终日习武,以待出征。
且说羌国大元帅莫有莘,统帅大军,兵出都城天堑,过接天关,抵达一山岭,此地山石嶙峋,犬牙交错,凶险异常。莫有莘不觉浑身发冷,战战兢兢,恰在此刻,坐骑惊慌,爪黄飞电仰天长啸将莫有莘掀翻在地,众人忙去搀扶,莫有莘爬起问道:“此马乘骑多年,从未至此,此地何名,如此凶险?”
前沿探子报曰:“此地名曰消云岭,因此地一年四季干旱少雨,晴空湛蓝,未见片云而得名。”
“吾觉此地,凶险诡异,待大军班师,定回禀大王,将此岭夷为平地。”
羌军在此休整一夜,翌日清晨,拔寨起行,过五行关,五行关者,土谷(yu)关、火麟关、金霞关、木玄关、水凌关也,过水凌关行十五六里,有一大河阻住去路,大河两侧皆有村庄,莫有莘问曰:“此河阻路,我等无船只,如何渡河?”
军师达尔滑曰:“元帅且下马休息,吾即刻命人打造船只。”羌兵便阀河畔之木以造船只,没成想船只刚刚下水,便沉入河底,羌兵大惊,莫有莘道:“此行果真不幸,未与周兵交战便先损兵将。”
“元帅稍安勿躁,”达尔滑道:“哈利哥。”只见一人浑身黝黑,如铁塔一般,真是烟熏的太岁,火燎的金刚。哈利哥道:“军师有何吩咐?”
“汝带领二人,去前方村镇中打探,速速报来。”
“诺。”哈利哥领命而去。
不表莫有莘河畔休整,且言哈利哥带领二人前去打探,寻得一户人家,扣门而入,家中贫困,有母子二人,其母问曰:“不知将军此来,有何贵干。”
“我等行至此处,前方大河阻路,打造船只却沉入河底,不知有计解否?”
“此江名曰沉芦,因鹅毛不浮,芦花沉底而得名,素有古之弱水,今之沉芦。”
“若此,汝之奈何。”
“将军勿慌,沉芦之西,名曰楠林,汝等伐此木为船,怎可渡河,沉芦之东,名曰轻林,此林中之木名曰轻木,又称巴沙木,伐此木为船,可渡此河。”
“我等正欲去东岸,如何伐得轻木?”
“我等祖上为商人,因避商纣暴虐,隐居于此,后武王伐纣建立大周,今大周繁荣祥和,与羌国秋毫无犯,汝等不识时务,竟犯天国,孰不知完卵岂可与坚石相抗衡乎?”
那妇人一番话将哈利哥说的面红耳赤、哑口无言。哈利哥也知此次出兵理亏在先,便满面羞愧而回,军师达尔滑问曰:“可有过河之法?”
哈利哥还未言语,那身旁二人按压不住怒火,将之前那妇人所言如实告知,莫有莘闻得此言,怒从心头起,下令将村镇中男女老少皆带至军前。
那妇人自从骂走哈利哥,心觉不妙,便从家中取出木盆,此木盆乃轻木所做,便将十二岁独子至于木盆中,顺水流而下,不表。
随后,全村镇之人皆被羌兵带至莫有莘前,莫有莘大怒,下令斩杀那妇人,村镇之人见状皆惊悚不安,为保性命只得献出自家出门所用船只。莫有莘得船只过得沉芦,抵达囚龙关,下令将船只藏匿于洞,并焚尽轻林之木,以断周兵渡江进兵之念。囚龙关乃羌周边界,大军休整几日,入大周境内,起兵攻打猇关,猇关守将魏彪一面应战,一面派兵骑快马入镐京报信。
传令兵入镐京城,一路上战马累死十二匹,途径三昼夜,将羽檄交入周公之手,周公接信后,即刻上报成王,成王问道:“果不出叔父所言,如之奈何?”
“为今之计,出兵讨伐刻不容缓,臣卜卦推算,明日卯时乃吉时吉日,最宜出征。”
“不知以何人为帅?”
“老臣愿舍此残躯,率天兵讨伐羌军,以安社稷。”
“如此,有劳叔父前往。”
翌日清晨,周公金台拜将,帅点将名,将点兵名,无一人缺席,兵将英姿飒爽,气宇轩昂,如猛虎一般。令南宫彧带领手下兵将统领前军,周公自领中军,邓灵率兵将统领后军,由大将孙信督运粮草。安排完毕,宣布军令,十七条条禁令,五十四斩
十七禁令:
悖军、慢军、懈军、构军、轻军、欺军、淫军、谤军、奸军、盗军、探军、背军、狠军、乱军、诈军、弊军、误军;
五十四斩首:
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
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
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
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
六: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
七: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淫军,犯者斩之。
八: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
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凌辱其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十: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
十一:军民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此谓探军,犯者斩之。
十二: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
十三: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
十四: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
十五: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
十六: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
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欲知出兵交战如何,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