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浑然不觉自己此刻直勾勾的眼神是否失礼,反正此刻也无旁人。
伸手把他的头轻轻抬起,将茶杯凑近缓缓灌了些水,虽然也不知他喝进了多少,顺着下巴流到脖颈的倒是不少,江禹略有无奈,轻轻将他放下,用毛巾擦干流过喉结的水,又倒了一杯来。如此反复了许多次,江禹才坐下休息。
照顾人当真是个体力活啊!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能醒,也不知师兄什么时候回来,江禹在桌边静静打坐修炼,夜深了便俯在桌上睡去。
待江禹睡去,床上的人缓缓睁开双眼。
起身看到桌边的江禹,青丝如瀑泻下,一双凤眸缓缓地深了。
就这样定定地看了不知多久,听到窗外有轻响,那人才收回视线,起身下床,因大幅度的动作而扯开伤口,他仿佛浑然不知。
走至窗边,回头望了一眼,又垂下眼帘,身形一闪,便消失在窗前。
屋檐上,两人并排坐着。
“今日不该来。”那人的语气里不知究竟是冰冷,还是数不尽的黯淡。
不该来的,不知是指沈墨,还是指自己。
沈墨轻叹了一声,“我知道。”
两人默默不言,今夜的月好似格外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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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禹醒得很早,总是卯时便起床练功,饿了便去厨房偷点点心,到了辰时再同弟子们一起晨练,故而再众人眼中江禹总是偷懒,实际上她练功的时间却不比众弟子少。
天刚蒙蒙亮,江禹见床上的人已无踪影,不由得微愣,她向来睡得浅,没道理这人身受重伤离开还能不被她发现,看来他的实力高出她太多。
也不知师兄来看过他没有,不过既然走了,也不必费心思去想了,这样的人想来一辈子也不会再见到了吧。
江禹洗漱一番,便出门修行。
明日便要去北耀了,此次四国争霸,江禹也拿不准情势,师父指派我与陈师姐前去参赛,虽说我二人都是星翰阁大弟子,可我区区一弱鸡,是人尽皆知,陈师姐在用药用毒上炉火纯青,可魂力武力却并非绝佳,昨日见白心砚和静和公主似乎也并无异议,真的只是为了凑凑热闹?
不稍多想,江禹跃至后山,催动魂力,借护腕之力释放那股力量,运行周天。
周身蒸腾起一层淡淡的白雾,将江禹笼罩其间,江禹手中捏诀,以术阁心法修炼。
本温顺的力量忽地强硬起来,以一种蛮横之势在体内冲撞起来,江禹一时控制不住,只觉喉间一腥甜,口角流出一丝鲜血。
江禹闷哼一声,眉头微蹙,手中诀法变化,以更强厚的魂力与之抵不住它的霸道之态,一瞬之间,江禹胸口恍若被一强劲掌力击中,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江禹只得作罢,撤去力量,运行魂力疗伤。
银绫始终与术阁心法相悖,尽管运行并不冲突,但分明融合的力量更加强大,却无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