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将苦成叫到身边去低声说了些什么,这我就无从得知了,不过瞧着苦成复杂的的表情,我心下隐隐觉得王上说了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苦成在离开之前,我瞧见他似乎对小莲使了一个眼色,可惜小莲只顾着担心着急和担心,应该是没瞧见苦成的眼色,不过这些却被我刚好看见了。究竟是什么事情,连苦成这种一向办事稳妥,总是让勾践放心的人都觉得棘手难办。
不过不久之后我就全明白了,勾践一脸温柔的将我的被子往里面掖了掖,我似乎感到之前那种疏离与陌生感在渐渐消失,我原以为经历了这些日子的冷静,我能以最好的状态去面对他,明明我已经将一切都想的很清楚了。可是当看到他那张脸,他这个人,他的一颦一笑就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忍不住去追随他的目光,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想知道他的所有事情,希望他还是能和以前一样只属于我,只是如今看起来,即使他在我面前,他的心里也早就没有了我,明知结果不会太好,甚至会是很差很差,但是我还克制不了自己。
与其让自己这样苦苦忍耐,倒不如发泄出来来得痛快。
我这样想着,抬头看了看在一旁发呆的勾践,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夫君?”
他听着这个称呼愣了一下,记得这是之前我在太子府对他的称呼,自从进了宫之后,我再也没有那么叫过,如今他是一国之君,极其我身为他的妻子,也是臣子,只是不知为何,今日这称呼却是脱口而出,并不曾有半分的凝滞。话说出来倒觉得有些不妥。
不过还好他并没有丝毫的不满意,只是愣了愣,眼底好像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感,不过稍纵即逝,还未等我分辨出这究竟是什么情感,就已经消失不见,而他面上又添了几分淡然。
良久才低低道了一句:
“嗯,作甚?”
我想了想,方才为何想要叫他,他不仅答应我,还反过来问我要做什么,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不答也不对,便打算随便找了个由头回他,转念一想,他既然要把我束缚在他那盛元宫中,保护他那新宠的孩子,我自然还是要挣扎一下的,毕竟这并不是我愿意的,虽说对云夫人并不怎么喜欢,却也不是爱挑事的,对她那位宝贝更是避之不及,如今她既然怀了孩子,我更是不会去招惹她,即使我再不愿意,也不会去对她的孩子动什么手脚,毕竟我也是有过孩子的人,怎么会对别人的孩子下手,即使我心里担心,与夷也许会步当年勾践的后尘,但我也清楚,自己断断不会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所以他有此担心纯属多余,这似乎也证明他自始至终都根本就不了解我,更谈不上信任二字,突然觉得好失望,近两年的夫妻之情,最后连一个起码的信任都没得到,到底还是错付了。
尽管心下想问的很多,但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眼前的这个人,是越国的王上,是我的夫君,而我即使身为正妻,也不过就是他无数女人中的一个,原是没有什么分别的,只是我之前痴心妄想,想着什么夫妻和顺恩爱,举案齐眉,白头偕老。一切不过是我的痴念罢了。
“云夫人的胎相如何?”我缓缓开口道。
这问题原不是我十分想问的,但想着他关心云夫人,从此处开口可以方便接下来的谈话,便颇为违心地开口问了句。
“云夫人的胎相?”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云夫人何时有孕了?”
等等,他刚刚说什么,云夫人何时有孕了?那说明如今怀着身孕的并不是云夫人,那这个人又是谁?难不成还能是月姬宫的那位,我依稀记着王上也有许久没去她那了,更何况之前郎中不是说过她以后很难再有身孕了嘛,所以她的可能性应该不会太大,那还能是谁?难道又有新欢了?好像从未听说过啊。
他瞧着我疑惑的样子,再也掩不住眼底的笑意。
“怎么?这才多久没见寡人,就傻了?你以为是谁怀了身孕?”
“启禀王上王后娘娘,王后娘娘已经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了。”
郎中对着我说道,我竟有些懵,他刚才说,是我有了身孕?还两个月了?
“小人恭喜王后娘娘。”他的一句恭喜将我从思绪中唤醒,原来真的是我有身孕了,不是云夫人,也不是月姬宫的蕊儿,那他这般束缚我,其实是为了我好,为了我们的孩子好,心底突然涌出了几分喜悦,原来一切都是我的误会,他并没有不信任于我,而是为了保护我,保护我的孩子。我瞧着眼前的他,嘴角终于添了一抹笑意。
“可是舒服了?”他瞧着我的样子,认真道:“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你也应该好好的照顾自己,连有了身孕这样重要的事都不知道,可够真是大意的。”
这次他没有用寡人这个自称,态度也缓和下来不少,听着让人觉得十分嗯舒服。
我往他身边蹭了蹭,一脸无辜地说道:“夫君都不来了,要这个孩子又有什么用呢?”
“胡说八道。”他狠狠的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我什么时候说以后再也不来看你了?以后少说这些晦气的话,免得让咱们的孩子听了便不高兴了。”
瞧着他那副孩子气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抬起头来正看瞧见我在笑他,眼里更多了几分的笑意。
多么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仔多持续一段时间,我的雅鱼,你要知道,即使你的夫君我如今身为一国之君,有些事情却仍不是我自己就可以拿主意的,这样的笑颜还能维持多久呢?一年还是两年?或是一个月两个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希望它能多待一些时日,让我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