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所有人抽签完毕。
乐今瑶悄悄靠近方子文,眼神游移:“喂,你几号?”
方子文心思都放在了本源珠上,满脑子都在思考着这所谓的阴鬼之灾,随口应道:“5”。
乐今瑶顿时失望:“噢。”
她撩了撩头发,闷闷不乐:“我2号。”
她振作精神,伸出小巴掌就往方子文肩膀一顿乱拍:“哈哈哈,作为一班之长,我不是1号真是可惜呢。嘛,2号也还不错啦,大家一起努力吧,哈哈哈。”
方子文被拍的生疼,嘴角抽搐:“喂喂,乐大小姐哎,快住手呀!你不知道你的手劲很大吗?”
“你说什么?”乐今瑶眼睛瞪大,改拍为扭:“人家明明只是个弱女子!”
方子文嘴一咧:“是是是,弱女子、弱女子。”
“哼!”,乐今瑶把小手收回,转头就走:“第一组!准备出发!”
方子文揉了揉被捏的生疼的胳膊,狠狠地瞪了一眼乐今瑶的后脑勺。
第一组是孔彪和沈白曼两个,孔彪抽到和美女一组,显得很兴奋,乐今瑶一发话,就赶紧说道:“白曼妹子,咱们出发吧!”
沈白曼嘻嘻一笑:“好啊,要是又地震了,孔彪你可要好好保护人家哦~”
孔彪脸色一喜,把胸膛拍的山响:“放心吧,白曼妹子,我老孔一定保你平安!”
方子文看着两人出发,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丝担忧。
原本在他想来,世界上是不存在鬼的,这次试胆大会就真的只是试一试胆量而已。
不过是一场少男少女的青春游戏。
然而之前那莫名的地震和本源珠的异变,却让他有些动摇。
‘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呢?’
‘就算原本没有,这个本源珠,会不会把它们创造出来?’
他也有想过劝说这些同学放弃这次试胆大会,安静地待在营地里,但是连他自己到现在都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对鬼怪是否存在将信将疑,却是没有把握说服他们。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机行事吧。’
时间渐渐过去,一组又一组人消失在深沉的夜幕中,很快就到了第五组出发。
第五组是方子文和方媛,他们俩相互点点头,动身朝着校内走去。
走了一段路,方媛开口了:
“你那什么[第一人灾],跟刚刚那场地震有什么关联吗?”
“不清楚,可能有,可能没有。”
方子文沉吟。
其实方子文认为,就算有关联,地震也不过是先兆而已。
从字面上理解,既然是人灾,就应该与人的关联最大。
而且后面还跟着‘阴鬼之灾’的字眼。
那么很可能就是鬼怪了。
还是恶鬼、凶鬼。
不过他却不会透露后面的信息给方媛。
之前透露出‘第一人灾’就是一大失误。
本源珠是他目前最大的秘密,关于它的一切信息方子文都不打算轻易透露出去。
特别是方媛这种聪明又有心计的人。
他转移话题:“你之前说,这里十年前发生的火灾,其实是一场处心积虑的杀局,怎么说?”
方媛眼神一闪:“看来,你认为接下来会有鬼怪出没?”
方子文打了个哈哈,“谁知道呢?我就是好奇啊。”
他抬手示意了一下两人周围漆黑的环境,笑道:“你不觉得在这种环境下,讨论这个地方十年前发生的命案,非常有气氛吗?”
方媛也笑了:“说的是呢,在这种环境下讲恐怖故事,说不定心跳加速之下,我们俩都会误认为自己喜欢对方,从而成就好事呢。”
两个人目光诡异地对视。
片刻——
“呵呵呵……”
“哈哈哈……”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同时笑了起来,场面一片融洽。
‘呸,满嘴跑火车的女人,你会喜欢个鬼哦。’
‘啧,这个方子文,还防着我一手呢,藏着掖着不肯露底啊。’
两个人同时在心底暗骂。
方子文微笑道:“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方媛撩了撩头发:“不过是一个老套的故事罢了。”
她瞥了瞥方子文:“事先声明,这些只是我根据查到的线索,推理出来的,细节上肯定有错谬,甚至整个推论都与事实南辕北辙,也未可知。”
方子文不为所动:“姑妄听之。”
“十多年前,新沂有一个小小的孤儿院,名叫阳光孤儿院。”
“这是一个很小的孤儿院,只收留了七八个孤儿,由一名阮姓女士经营着。”
“这个孤儿院经营不善,设施不全,场地破旧,但对收留的孤儿是真的好。孤儿院的阮女士不仅在吃穿上没有短缺了孤儿们,还自己节衣缩食送他们上学读书。”
“当时,院里有两个出色的孩子考上了榆林高中。”
“他们真的很优秀,成绩年年位居榜首,在各种竞赛上名列前茅,在自己的特长上更是碾压同龄人。”
“但是势利眼的人、善妒的人哪里都有。”
“孤儿院没有什么钱,自然购置不了多好的衣服。那两个孩子的衣服都很破旧,还有不少阮女士亲手缝上的补丁,有时候文具也短缺。”
“这样弱势的孩子,欺负起来自然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况且他们一直这么光芒万丈,自然有某些心胸狭窄的人心怀不满。”
“他们正面竞争不过,就开始耍些小手段出气。”
“校园欺凌开始了。”
“一开始只是偷藏文具、故意在旁边讽刺一下他们寒酸的穿着之类的小事。”
“后来发展成了当面泼水、用油性笔在他们的桌椅上乱涂乱画。”
“再后来甚至开始聚众殴打。”
“欺凌逐步升级。”
“对于欺凌者来说,那么优秀的两个同龄人,他们在正面完全竞争不过的优秀学生,在私底下竟然只能任由他们欺凌,被他们狠狠地踩在脚底板,那是多么富有成就感和满足感啊。”
“他们满足于这种高人一等的感觉中,渐渐疏于控制欺凌的力度。”
“长期的欺凌,麻痹了他们的感官,他们完全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多么过分,在他们的认知里,他们只是在玩玩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