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苑,涓涓细流从嶙峋的假山上平缓如旧地流淌至二十尺的微小池塘中,张寒走进静心苑中生出一股回家的感觉,虽然不怎么喜欢清风洞天的人,但是师父与颜雪对他确实是发自内心的。
“才离开十几天,怎么感觉像过去十几年这般遥远?”张寒路过池塘,脑海中浮现那天被叫林道奕的少年欺辱,心中愤愤不已。
如今自己也是御气境的修行者,不知与他比起来孰强孰弱,会不会被他碾压?张寒生出一股好战情绪,竟有些期待与林道奕的相遇。
张寒渐渐听到从另一庭院中传来的熟悉的声音,张寒心中一暖,走到通道处,站在旁边静静地观看着。
庭院中,林颜雪身穿白衣,手持一把精致长剑,舞动剑招,时而轻快,时而缓慢,如一只翩跹的蝴蝶探花,每一个动作飘逸灵秀,姿态流转悦目赏心,洋溢着活泼的青春气息。
娇喝如莺啼,如珠坠玉盘,忽有所感,蓦然回首,美目浅泪隐隐。
“你是…张寒?”林颜雪呆滞原地,见张寒长发及腰,静若磐石,脸庞比先前润白几倍,正如: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
“颜雪师姐,是我,我回来了。”张寒轻轻一句回答,却看到林颜雪身躯一震,忽地泪雨如下。
“怎么了?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吗?干嘛哭呀,一个女孩家的整天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张寒走过去,看着近在眼前的女孩,仿似一切还是那夜在凝星楼一般。
“张寒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一人,我不知道你不识路,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丢下你不管了。”林颜雪喜极而泣,笑颜携泪,真如一个落尘仙子。
“这话我咋听着别扭。”张寒道。
“哼,你又不懂得修行,又不认识几个人,又不认识路,我不管你谁管你?”林颜雪平复激动的心,道。
“……”
“好了,快跟我进来见若姨,你不知道若姨得知你失踪后,不知这半月的夜里她有多懊悔!”
张寒跟在她身后,来到师父的房间门口,林颜雪敲了敲门,欣喜道:“若姨若姨,快开门,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事啊,一个女孩子家的慌慌张张的也不怕…”门缓慢打开,林子若的话戛然而止:“小寒!是你吗?”
“师父是我,我回来了。”张寒心中感触万千,仿似眼前之人是命中不可或缺的人,才半月不见,仿似林子若多了些沧桑,张寒竟有些哽咽。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随即打开门,三人进了房间。
“什么!小寒你竟达到御气境了!”坐定以后,林子若忽地震惊失声道。
连一旁的林颜雪也哑口无言,呆在原地。
“小寒你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半月不见,人也变了个样,修为一跃至御气境。”林子若难以置信看着张寒。
张寒对她们没有任何隐瞒,从迷路见到鬼祟之人到残破佛堂中,听到一对男女对话再到密室中吃异果再到突破,回到山下小镇等一一说清,不过却省略了那柄赤剑,张寒始终感觉要是那柄赤剑被知道,或许就会有一场劫难发生,所以隐瞒没说。
听完以后,林子若陷入沉思片刻,道:“你所说的异果是否如葡萄一般,通体晶莹?”张寒点点头,林子若又道:“看来是菩提圣果无疑了,你吃了多少?”
“每日三餐,一次大概二十来颗。”
“什么!你当饭吃!”
“我在洞里找不到其它吃的,所以只能吃那东西了。”
“……”林子若心在抽搐,看着张寒就像母亲看败家子儿一般,爱恨交织。
“你咋什么都当饭吃啊!”林颜雪也骂道。
“师父,那菩提圣果有什么来历?”张寒好奇问。
林子若白了他一眼,道:“这菩提圣果一直有个传说,在数千年前,有一位大圣级人物在北原开宗立派,名叫菩提教。传说当时九域神州十分混乱,天骄至尊林立,数不胜数,如菩提教这般雄踞一方的宗门亦是很多,随后九域神州不知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这些门派像是人间蒸发一般,连府邸都不曾留下,时过境迁,也许时间太过久远,这些人渐渐被后人遗忘,而这位菩提教的创派祖师的真名也不曾被后人记住,后来人们都叫他菩提老祖。”
张寒一听菩提老祖,霍然一惊,名著《西游记》中,菩提老祖可是齐天大圣孙悟空的师父,曾名动天下,威震三界,难不成这两者有什么关联?
张寒发现这世界里有很多巧合的事,玄火洞天的无上宝典《一气化三清》,这菩提果还有菩提老祖,昆仑山玉虚峰中的剑与那洞中的赤剑,还有那刻在石台边上的“伏”字,所有的一切会不会有所联系?不知后面会出现一些什么熟悉的人与事,或许这世界还有很多未知的谜题。
林子若继续道:“这菩提圣果师父也只是听说话,却从未见过,传闻这菩提圣果吃了一颗便能使人脱胎换骨,体质根骨,筋脉穴位等都会发生质的变化,如今看你模样,看来所言非虚。”
“师父,这是我摘的,您看看是不是你所说的菩提圣果?”张寒临走前摘了数十颗,从怀中摸出一颗。
林颜雪也靠过来,好奇这传说中的菩提圣果长什么样子,只见张寒手中一颗状如葡萄,通体透明,内含让人谗言欲滴的浓密水汁。
林子若一见此果,果然如传说中所说那样,晶体玉液,张寒在两人诧异的神色下将菩提圣果剥开,瞬间一股浓厚的果香充溢整间房屋。
“哇,好香啊!”林颜雪陶醉其中,仿似身置万花丛中,沁香不绝于鼻。
“真是败家子儿,你不知这菩提圣果可遇不可求吗?”林子若则是遣骂张寒。
“没事,师父。我这还有很多呢!”张寒又拿出五六颗,送给林子若,林子若却没收下,不过在张寒坚持下,她收了一颗,说好好保存,以后说不定会有大用,她坚信这菩提圣果不止让张寒脱胎换骨这般简单。
林颜雪也收下了三颗,随后告别了师父,张寒与林颜雪回到各自房间,眼见窗外夕阳斜射,夜幕降临,张寒想起与陈天歌等人说好的晚上见,是以清洗了一下身子,换了一身黑衣,也找了一根细发带将头发捆住,整个人精神抖擞数倍。
张寒不知道陈天歌他们被安排至何处,想询问一下林颜雪,谁知刚出门,就遇见林颜雪来了。
“哇,张寒这么漂亮啊!是不是我吃了菩提圣果后也会更加漂亮?”林颜雪被张寒的容颜震撼到了,几乎快达嫉妒的程度了。
“你不用吃也很漂亮。”张寒道。
“真的吗?”林颜雪竟露出一丝腼腆,娇羞姿态更引人关注。
“你知道那些三大洞天的人都住在何处吗?”张寒问。
“不知道,不过我可以问静怡姐。”林颜雪摇摇头,她没有去接待,所以不知道也理所当然,张寒点点头,道:“那好,你和我一起去找静怡师姐吧。”
两人出了静心苑,很快来到林静怡所住之所,张寒得知陈天歌等人都被安排到聚贤楼,他们的吃住都有人安排的,叫张寒放心。而林静怡今日也累了一天,有林颜雪带路她就没与他们一同前往聚贤楼。
张寒与林颜雪告别了林静怡,记住路线,很快来到聚贤楼,正看到玄火洞天的张玄焱兄妹两人在聚贤楼的二楼门外讨论着什么。
聚贤楼共有四楼,建筑气派,张寒喊道:“张兄,陈兄等人呢?”
听到张寒叫唤后,没等张玄焱回答,陈天歌从张玄焱旁边的房间开门而出,道:“张兄啊,你可算来了,上来吧,我已备好酒菜等你的到来了。”
张寒与林颜雪上了二楼陈天歌的房中,只见一张足以够坐十人的红漆木桌,桌上酒菜具备,香气四溢,陈天歌轻摇折扇,笑道:“怎样?张兄,还算丰盛吧?”
“陈兄说的哪里话。按理说你是客人,我是东家,却让你邀我赴宴,真叫张寒羞愧难当啊!”张寒道。
“没事,只要合得来,去他的东家客家,一杯酒尽消这些繁琐礼节。”似乎陈天歌很喜好饮酒。
不过他的性格倒是很对张寒胃口,为人心直口快,豪爽大方,不拘礼节,当即介绍林颜雪与陈天歌认识,坐下以后忽然想到还有其他几人,道:“陈兄莫非只请了我一人?这多不够意思啊。”
陈天歌哈哈一笑,道:“不用担心,雷啸等人一会就来。”
果不其然,这时门外传来雷啸的声音:“哈哈,雷啸来也。”
“张氏兄妹来也!”
“此等聚会,怎能少了我百里飞云?”
在小镇中结识的众人一一来齐,林颜雪看着这些人都与张寒称兄道弟,交情陈年老友般深厚,她很好奇张寒才半月不见怎会认识三大洞天的年轻一辈?问:“张寒这些你怎么认识的?”
“今早在山下小镇喝酒认识的啊,怎么了?”张寒道。
林颜雪摇摇头,这才知道男人之间的交情或许一杯酒这么简单。
百里飞云将林颜雪介绍给几人认识后,音音那段子手见主动跑过来与林颜雪聊天,百里飞云也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林颜雪。
一夜尽欢,林颜雪扶着大醉的张寒回到了静心苑,等他酣睡后,关好门窗后退出张寒的房间回去了自己的房间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