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才夜杀一事,张寒睡意全无,走到庭院外,清风拂面,清逸舒爽。
“九天皓月过云烟,清苑孤人驻庭前。
夜风卷来愁无限,只把思愁寄明月!”
仰望夜空,繁星点点,看到那洁白无瑕的月亮,勾起了心中的思念。
“寒少主,你可是在思念什么人吗?”阿衡走出来,听他轻念着一句又一句,无不思苦惆怅。
张寒点点头,但是也没和她细说,道:“阿衡,你还是带我去宴会上吧。”
张寒回屋里整理一番后,由阿衡引路前往演武场,一路上张寒也沉默无言,阿衡也没说什么,只在前面带路。
此时的演武场上,宛若过节一般热闹,彩灯结彩,美食满桌玲琅满目,佳肴醇香飘远溢香,宾客如云全席满座。
欢声一片片,笑语一阵阵,阿衡与张寒到达演武场后,不禁被这宏大的场面所震惊,这哪是宴会啊,简直是过节啊!
“寒少主我们坐哪儿?”阿衡四顾周围,座位竟无空位。
“我们找个位置随便坐一下吧,感受一下这里氛围就行,反正我也不认识多少人,至于交情什么的都与我无关。”
张寒其实坐哪儿都一样,反正人也不识多少,虽然这里很热闹,氛围很欢快,可是他感到的是更多的孤独。
两人找了一会儿,找到一个空位,旁边皆是陌生的两位老头,只有一个座位,如果让阿衡坐她决计不肯,于是张寒只能坐下了,阿衡站在他身后。
“寒少主,你需要吃什么、喝什么?阿衡为你取来”阿衡微微俯身问。
“没事我就在这里看看就行,这桌子上也有吃的喝的,我自己可以动手。还有阿衡,你可以随便去玩,不用管我的,你站在我身后我总觉得有些别扭。”张寒道。
“阿衡既然身为少主的侍婢,我就应该遵行本质,且刚才那件事发生以后,我更加不能离开少主半步了。”阿衡道。
阿衡真是体贴入微啊,张寒见四周皆是陌生人,而在另一边看见几个熟悉的人,正是陈天歌等青年一辈,聚在一起畅所欲言,谈笑风生,好不欢快。
“嗯?那是…死猴子!”忽然在陈天歌等人旁边还有一只猴子,它竟然在喝酒!
张寒瞪大了眼睛,只见那只猴子坐姿有模有样,小小猴身东倒西歪,猴爪端着一碗酒,喝了一口酒,似乎还懂品味,嘴巴啧啧有型,喝完一整碗酒后还翘起了二郎腿!这猴子还懂得享受?
张寒啼笑皆非,惊愕不已,随即又看到百里音音那段子手给了猴子一碗酒,一人一猴,相处甚欢!
什么情况!这两货怎么厮混在一起了?
自己竟不如一只猴子,张寒自从来到这世界以后整日的生活几乎都是沉郁的,处于悲伤的,心情都是沉重的,好似有无数琐事似的。
悲与喜都是生活,何不如在喜中度过?
要修炼,要欢乐,要扫去悲伤的阴霾,要提高实力找到龙辰与吴青峰。
“阿衡,我们到那边去喝酒!”张寒瞬间想开了许多,一扫心中沉重心情,直接起身向陈天歌他们那里去。
音音最先看到张寒,隔着一段距离,就冲他喊:“寒哥哥,等你很久了。”
那只猴子一见张寒似乎有些心虚,像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一般,歪倒着猴躯跑开了,一溜烟就不见了。
音音的注意力全在张寒这儿也没发现猴子跑了,听到音音叫出张寒的车名字,陈天歌、张玄焱兄妹两人,百里飞云等人侧头看过来,纷纷打招呼,张寒还见到今日白天比武的陈天隐、虚辰等陌生人。
“张兄你可算来了,你身体没事吧?”陈天歌笑道,从他语气中听出他已经微醉了。
张寒摇摇头,笑道:“多谢陈兄关心,小弟身子一切安好。”
“这就好,看来可以一醉尽欢了!”
众人给张寒让出一个位置,张寒毫无客气坐下,旁边正是百里飞云,她道:“张兄晚一步,该当自罚三杯才是,大家说对不对?”
众人一口同声,张寒自倒三杯,一饮而尽。这里摆置了四张桌子,几乎是北原青年一辈中的佼佼者,经过陈天歌介绍,张寒记住了那些陌生的少年,其中有陈天歌大哥陈天隐、道鼎寺的虚辰、三音洞的赵傅琛、逍遥殿的箫傅尘、五行宫的李青空等人。
一齐人等话少酒多,张寒觉得肚子有些涨,这时百里飞云举杯向张寒道:“张兄,今夜此番盛况只怕今后再难再现,明日飞云也将回兖州,也不知是否再见张兄,飞云认识张兄很高兴,先敬一杯。”
张寒听她告别话语中,似乎有一股淡淡的忧伤与一丝丝的不舍,张寒也举杯,道:“今日张寒承蒙飞云兄的救命之恩,张寒在此发誓,以后飞云兄但有需要,张寒绝不闭口说不,我也敬你一杯。”
“好,我记住了张兄今夜之话,可否算作一个承诺?”
“承诺?好,没问题,不过我想以飞云兄这身世应该不会遇到困难吧!”
“圣人亦有烦忧愁苦之时,何况是我等凡人?”
“说得不错。”
“张兄可别忘记今夜你欠我一个承诺,日后无论提什么你都照做,你可别反悔。”
“张寒的命都是飞云兄的,更别说一个承诺了。”
张寒感觉有一丝不对劲,总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这时却看到百里飞云将脸凑过来,左耳忽觉一阵热气喷出。
“我的名字不叫百里飞云,我的真名是百里曦芸,初晨之曦,晚暮之芸。”
随即百里曦芸坐回去,若无其事的又举起一杯酒,自顾自的喝下去了。
百里曦芸,这名字真有韵味!张寒也不做声,再喝了一杯酒进肚,这时大伙也喝的差不多了,都有些微醉,但是陈天歌却是大醉了,在那里折扇扇动,一阵胡吹乱语,惹来一阵阵笑声。
百里飞云说的没错,这盛况只怕再难出现,众多才俊再难云聚一桌了。
“张寒何在?”这时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本是喧嚣声沸的演武场顿时安静下来,被这一声宏响喝止了。
循声望去,只见林子谷带数十名执法弟子在演武场中询问观望着,见到张寒,直接大步流星过来。
“给我拿下!”毫无理由的命令自林子谷口中说出,立刻就有数名弟子持剑而来,长剑长刀架在张寒项颈之上。
“你们做什么?”阿衡见状心急如焚,挡在张寒前面,与林子谷对峙,毫无惧色。
不光阿衡不明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明所以,想不透这林子谷又在上演哪一出。
“你是谁?胆敢阻拦我!”林子谷厉声呵斥阿衡。
“我是主母派来保护寒少主的,你无由来的抓人,就算是四圣之一,阿衡也不怕。”
“哈哈,少主?他现在可是私闯禁地的要犯,我记得你可是跟在二姐身边的丫鬟,看在二姐面子上,刚才冲撞我一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再不让开,一再阻拦,我可不客气了!让开!”林子谷道,眼神阴寒无比,怒斥阿衡以后,看着张寒,眼中尽是得意之色。
“不行,主母给我的任务就是保护少主不伤分毫,你说少主私闯禁地,可有证据?”阿衡并没被吓住,反而神情自若,语气坚定,直视林子谷。
张寒听到林子谷说自己私闯禁地,有些疑惑,难道那密室就是禁地?自己进去还有看见?不然林子谷怎会知晓?
这时林子虚等人也赶过来,林子若再见自己徒弟被刀剑制住,怒喝林子谷,道:“四弟,你又干什么?放开我徒弟,要是小寒出一滴血,我定不会放过你。”
林子谷有恃无恐,道:“二姐,这次可不是我要针对他,是大哥的命令我才敢前来捉人的,不信你问大哥。”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小寒并无过错了,您为什么要抓他?”林子若问向旁边的林子虚。
张寒抬头,林子虚与他对视一眼,陈天歌、百里飞云等人,以及林子虚旁边与他同辈的其他三大洞天、各门各派的长辈等都望向林子虚,林子虚扫了众人一圈,道:“想必诸位派中也有禁地吧,各派中擅闯禁地者处罚不一,而我林家凡有擅闯禁地者,不伦亲属还是外门弟子,皆是死罪,这是祖师定下的铁律。而这小子私闯禁地,我作为清风洞天林家之主,不能姑息任何触犯门规的人,所以得知这小子闯入禁地以后,我下令让子怀捉拿这小子送入清风殿由执法长老执行死刑,可是子怀今夜不知何处去了,是以只好让子谷代劳执行了。”
他所说禁地一事,各派长辈尽皆认同,看来林子虚也并非胡作非为之人,他也只是遵行祖训、恪守祖规罢了,并无过错。
“大哥你怎么知道小寒进禁地呢?我不能让你无凭无据带走小寒,他来清风洞天受的罪太多了,我不想再让他受苦了。今日有谁无理动我徒弟一丝一毫,我林子若势与他不死不休!”林子若语气铿锵,坚定有力。
“三妹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接下来林子虚的话却让林子若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