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想缺胳膊少腿的,那就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听懂了吗?”邋遢男子喝了一口酒,心情大好,随即对苦苦哀求的青年说道。
“我一定遵行,一定遵行!”青年的傲气已被邋遢男子折磨的一星半点不存,听了邋遢男子的话后想也不想,随口答应。
“那行,从现在起,你做我的下人,我酒壶里的酒没有了你就得想办法给我装满,如果让我满意了,你就可以获得自由之身。”邋遢男子道。
那青年犹豫一下,邋遢男子稍微一用力,只觉背脊骨快断一般,当即没有任何犹豫,连连点头,道:“没问题,没问题,我一切照做,保证您满意。”
邋遢男子满意点点头,当即身子笔直站起,那青年如重释放,气喘连连,缓和片刻后,见四周目光尽是鄙夷不屑,瞬时间他觉得颜面扫地。
恼羞成怒的他恨透了邋遢男子,当即从地上捡起金刀,猝不及防的给邋遢男子一刀劈下去。
“小道尔!”
清酒入肚,邋遢男子神态悠哉,漫不经心一个起身,凭空点出一指,而那青年竟惊骇看着他,因为他周身不能动弹半分。
太快了,包括张寒在内,没人看清那青年如何被定住的,那邋遢男子只是轻轻点出一指啊!
“千万别在我面前耍任何小动作,你也不必恼怒,我相信你以后会为你此刻做我的仆人而感到自豪的。”邋遢男子向张寒含笑一过,道:“感谢这位小兄弟的酒,你我真有缘,他乡再遇。”
说完身子飘飘忽忽出了小酒馆,然后那个青年则是莫名的跟在他身后,这一切太过于诡异,小酒馆中众人还未回神,忽然又听到一声霸气之声响彻整个小酒馆。
“狂不败可在?”
一阵劲流强势席卷而来,待酒馆中众人回神过来,方才那邋遢男子坐过的凳子上已经多了一人。
“段凌霄!”有人认出了此人,惊呼出声。
张寒蹙眉,又是找自己的,可是在他印象中不曾与姓段的有过交集,来人何以找自己?
段凌霄目光从右扫视众人,最后停留在张寒脸上,语气冰冷,道:“可算找到你了!”
“你我从未见过,你如此肯定我就是狂不败?”张寒淡淡回了一句,自倒一杯茶,放在嘴边,并未饮下,而是闭目感受那茶的热气。
“他就是狂不败啊!”
“原来是一个白净小生啊,那些人败于他手,也真窝囊!”
“……”
顿时间小酒馆中沸腾了,无人不动容,霎时间无数目光集中在张寒身上。
自从锻体成功以后,张寒的心境似乎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不再像之前那样遇事则惊无措。
其实这都得益于令狐世家的神药仙灵草与苏家的灵泉液两者合一的功效,其中一种都能让人灵魂心境受到涤净化纯,更何况二药合一。
“只因你太过于心如静水,波澜不惊,是以我一眼便认出你。”段凌霄道。
“这难道也是破绽?”张寒问,想听他的解释。
“因为只有狂不败才能有如此定力,因为他狂的自信,也只有这种自信才是狂的一种演绎方式。”段凌霄面无表情说道,像是推理一样。
一个人的一个刻意或者无意的表现都可以成为出卖自己的介质,张寒此刻太过于平静,不同于其他人一般惊诧,是以段凌霄一眼认出。
“我不信你的察言观色的能力,而我相信你认出我是有其他的原因。”张寒也面无表情说道。
“什么原因?”段凌霄问。
“我的画像。”张寒放下茶杯,淡然置之。
段凌霄哈哈一笑,笑中之意暗含欣赏也带嘲讽,道:“你错了,我段凌霄从未见过你画像,我这人有个特殊的爱好,就是越让我感兴趣的人我越不想提前去了解他,因为了解了他,我会觉得这个人非死即伤,别问我为什么是‘非死即伤’,这是性格决定的。”
“你很自信。”张寒道。
“我很佩服你,以一己之力大败众多修为高出你两个境界的人,且敢公然挑衅扬州四大世家,我很自信,但是我做不到你这般地步。”段凌霄道。
“你不是说不会提前了解你感兴趣的那个人吗?这些你是如何得知的?”张寒轻笑一声。
段凌霄摇摇头,道:“我是不会去了解,但是这些消息自动进入我的耳中,想不去了解都难。”
“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找我?”张寒问。
“我开始是挺佩服你的,但是此刻你让我很失望。”段凌霄这样说道。
张寒不知他话中之意,问:“你我从未有过交集,也不曾有过约定,何来的失望?”
“别告诉我连这个你也不认识吧?”段凌霄拿出一张长宽六寸的折本放在张寒面前。
张寒拿起翻开一看,又是一封挑战书,里面写道:
狂人狂不败,一生纵敌从未一败,听闻段家有“天宇云霄”四子,故此心生战意,特邀段家四子于混阳城一战高下,为战而尽兴,现将段家五行袋暂存,以做彩头,四子胜,狂人自首;四子输,彩头不归!
张寒读完以后,看着旁边的阿衡,一阵头疼,原来阿衡口中的五行袋竟是段家的,还说什么“顺来的”,简直一派胡言。
张寒沉凝一会,道:“‘天宇云霄’,想必你就是那个‘霄’了,其他三人呢?”
“对付你,我段凌霄一人足矣!”段凌霄傲然说道。
段凌霄此话不假,张寒确实觉得他一人来就足够,他看不出段凌霄的修为多高,不过他的从容淡定以及出场方式,修为定是惊人。
“既然这样,你我做一个约定如何?”张寒道。
“什么约定?”段凌霄好奇的问。
“今日我有急事,不可多费时间,你我仅出一招,我胜的话,你不可纠缠我们两个,我会改时间与你再战;我输的话,你段家五行袋立马奉还,且我随你回段家,任由处置毫无怨言,你看如何?”张寒道。
“这小子也太狂了吧!竟敢与段凌霄一战,真不自量力。”
“以为打败了一些散修就可以傲视同辈,殊不知此举乃井底之蛙之举。”
“总有人会为自己的狂妄自大与目中无人付出代价的。”
“……”
“你可听见了?你与我对决可真是不自量力。”段凌霄道,与张寒听着周围人群的议论声,两人依然古井无波,毫不动容,镇静自若。
张寒轻笑,道:“那是他们不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道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又知此话何意?”段凌霄道。
“当局者未必迷,旁观者未必清。我心由我,我可做‘当局者’也可当‘旁观者’,我‘迷’时旁观者或许看到的是我的‘清’,我‘清’时旁观者又或许看到的是我的‘迷’。所以你肯定我们是旁观者或许当局者吗?”张寒道。
段凌霄长笑一声,道:“哈哈…狂人自有狂人理,废话少说,你我今日就一招分胜负,但不知是怎么个一招之法?”
“既然一招那就在你我最擅长的领域吧!”张寒从五行袋中拿出那把古剑,又道:“我最擅长剑,不知你擅长什么?”
段凌霄看着张寒拿出五行袋又收起来,心中顿觉有一丝憋屈,但是看到张寒那柄古朴无华、看似迟钝无锋的古剑之时,他心中的战意升起。
“我擅长空手断剑!”段凌霄道。
“那就出来吧!”
张寒一个掠身出了酒馆,众人只看到一道残影,随即段凌霄也留下一道残影,追了出去,然后酒馆内众人纷纷出去观看。
古剑在手,岿岸挺拔,此刻的张寒无形中气质与之前大不相同。
赤手的段凌霄与之对立,衣襟无风自动,沉静如海。
“你确定不用任何兵器?”张寒道。
“废话真多。”段凌霄,张寒在他眼里只不过一个明经境的人而已。
张寒不再说话,缓缓将剑举起,虽然他不会什么剑法,但是他相信只要聚气于古剑之上,竭尽全力的车一斩,只怕常人也无法接下一剑,只因这把古剑似乎并不为他所控。
元气自丹田中逆流至手臂,在流经自古剑之中,古剑铮铮而鸣,宛若沉睡的猛兽,气息雄浑磅礴,无端让人心悸。
古剑一经元气注入,如干渴的鱼忽然进入深海之中,猛地挣脱张寒之手,悬浮于半空,剑指段凌霄。
“它竟然自己脱离我手!”张寒心惊,那古剑真有剑灵,只怕还未苏醒,此刻张寒将元气注入古剑之中,竟将它唤醒了!
“什么剑!?好强的剑意!”段凌霄道,此剑悬空,宛若一尊至高无上的神俯瞰着他,让他心悸,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心悸。
“滋滋……”
在无数震惊的目光下,那古剑径直游动,天地之间的灵气竟被它吸收!
古剑如一尊宝鼎,将天地灵气汇聚一点,灵气不断灌入剑身之中,古剑如鱼得水,铮铮有声,似乎很兴奋!
“去!”张寒不管其他,只想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指挥那古剑,张寒运气至喉咙,对着古剑一声大吼。
古剑顿时在空中飞了一圈,然后对着段凌霄凌空斩下,劲流狂飙,剑气纵横虚空。
以破竹之势斩下,宛若一道惊天惊鸿划空,一道剑气直如天石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