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盘坐在地,双眼紧闭,看似静神养气,实则在纳气吐息,将身体内数亿根筋脉中的筋气调运至丹田上方的元丹上。
元丹如同一颗吸引万物的球体,静静地悬浮在丹田之上,筋气则将元丹紧紧围住,在其表面疯狂涌流。
想要突破明经境进入御气境,必须要将万千筋骨中的气体重新塑造迭换,然后能将天地中的灵气吸入身体中转换成元气,达到以我为主,为我所用的目的方才成功进入御气境。
张寒经过了数十个时辰,一夜未睡,终于将身体中每一寸肌肤中的筋气迭换了一次,再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午时了。
如今已经达到了洗筋伐髓之效,现在只要尝试将天地灵气转换成能为自己所用的元气即可。
但是不是转换一股便算成功了,而是要转换成片上万的天地灵气,如川流不息一般方才成功。
张寒自认为此刻并不能成功转换一次,所以他并不急于求成。
万事不可急切,修炼也应如此,急功好利往往会适得其反。
张寒明白这个道理以后,决定用每天夜晚来转换灵气,因为他发现深夜的很清纯,不如白昼那般浑浊。
深夜是很多东西做新陈代谢的时刻,所以夜晚的灵气也有苏醒的奇效,也正是修炼吐纳的大好时间段,所以张寒选择每日夜里吐纳换气是有其道理的。
站起身来才发现音音与若儿都不在了,张寒心头一寒,不会发生什么了?于是张寒在四周找了找,也没发现,心中正着急之际,却发现音音与若儿两人有说有笑的一起回来了。
“你们两个上哪去了?”张寒问道。
见到张寒焦急的样子,若儿猜测到了刚才张寒理性是醒来发现两人不在所以才焦急的,当即笑道:“寒大哥,是不是焦急我和音音呢?”
“不着急才怪呢!”张寒说罢也没责怪两人,问其原因才知道她们一早就结伴去找食物,见张寒似乎在沉睡也就没有打扰他。
三人吃了一些野果,就寻思着如何出去的问题,这里古木森森,雾气层层,一条可行之路都没有。
“我有办法了。”找了半饷毫无头绪,张寒忽然想到一个可行的方法,把若儿与音音叫来自己身旁。
在音音与若儿疑惑的目光中拿出昆仑,说道:“我们这样在林中找来找去,只会向无头苍蝇一样,我们昨天是从上面来的,我们也可以从上面出去啊。”
于是昆仑剑变大,足以能站立三人,三人踏剑直上飞行,穿过繁盛的枝叶,来到林子上空,见下方茂林成海,广阔无垠。
飞行了将近半个时辰,方才见到一座熟悉的山,正是血麟山,不过此刻血麟山下,有不知数的人影闪动。
都是向血麟山中进发,看来昨日那一声麒麟叫,倒是引来了无数的修炼者。
落地之后,山脚下的那块界碑仍然完好无损,毫无缺陷,屹立如山,只是四下满目疮痍,众多凹凸的坑洼。
这里的人不断向山上进发,也没有一个熟悉的人,所以张寒三人走到这里也没人认识。
“寒大哥我们要上去吗?”若儿问,看来人无不向上赶去,生怕落于人后。
张寒抬头看去,只见此山高不见顶,巍峨雄俊,山腰清白雾气袅绕,四周雄峰连绵。
“当然要去,上山以后,若儿你保护一下音音,自己也要时刻警惕着。”张寒说道。
“不用担心,我有九宫瓶,任何人伤我不得。”音音拿出九宫瓶在两人面前晃了晃,十分自信与得意。
“就你最让人不省心,上山以后你千万不可调皮,跟紧了若儿姐姐。”张寒吩咐了一声,率先迈步前进,走在两人前头。
音音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与若儿跟在张寒身后,不急不缓的上山,三人刚走上几步,便听到身后有人说话,而且是关于张寒的。
“咦,这里好像有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可不是吗,这就是昨天那妖魔之子张寒与来自西域的散修来去无生大战导致的。”
“听说那来去无生都被张寒斩下一只手臂呢!”
“嘶!这妖魔之子真有这么厉害?那来去无生可是羽化境初期的高手啊!”
“你还不知道呢?那妖魔之子就是前段时间独败数百御气境之人的狂不败。”
“原来是他啊!”
“可不是吗,听说昨日许多老一辈的人为了除掉这个妖魔之子,追至后面那片深林中,那张寒如鬼魅一般消失了踪影,随后一件古怪的黑袍冲天而起杀了所有追去的高手。”
“更可怕的是那张寒只有明经境的修为,如果不是妖魔之子怎会有如此手段?”
“……”
张寒转过身一看,只见有一群人正向山上赶,说话者正是前面两个为首的中年男子。
“两位前辈可曾见过那张寒?”张寒停下脚步问道。
为首两位中年男子方脸浓眉,一位身穿灰衣,一位身穿淡白衣衫,正谈说着,忽见前面一位清秀绝伦的少年问道,于是那个灰衣男子也礼貌的笑了笑,道:“哎,我等方才从南郡赶来东洲,只听闻过他的事迹,从未见过他的容貌。”
张寒听后,又问道:“那张寒为什么被认为是妖魔之子?是谁传言的?”
那灰衣中年男子见张寒白净秀气,应该是富贵人家子弟,是以回答道:“那张寒只有明经境却能斩掉来去无生的一只手臂,还能在数十个老一辈的高手的联合追杀之下反杀存活下来,这些难道是人族所能做到的吗?至于那个是谁传言的妖魔之子倒是不清楚,不过听说是从北原四大洞天之一的清风洞天中的人传出来的。”
“难道小兄弟没听过此人?”灰衣男子反问道。
张寒笑了笑,道:“实不相瞒,我与两位小妹常年不出家门,这次听说血麟山有血麒麟出没,所以想来看一看,至于对于外界很多事物都不甚清楚。”
听他这么说,两位中年男子更加觉得张寒乃富贵人家子弟,出于好奇心,出门游玩罢了。
“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另一位拱手抱拳问道,算是有礼了。
张寒沉思默想一刻,道:“晚辈姓李名沧海,这是舍妹沧月、沧雪。”张寒又将若儿与音音也一并“介绍”了。
看来自己真实身份定是林子谷所为的嫌疑最大了。
那二人一听,顿时一震,急忙拱手行礼,异口同声道:“莫非三位就是来自扬州天机九楼的李家?”
“天机九楼?”张寒三人顿时错愕,莫不是自己误打误撞的撞名了?如果是这样,岂非太过巧合了吧!
“额,难道三位不是天机九楼的李家人?”那灰衣男子见三人脸色有些异样,问道。
张寒尴尬笑了笑,道:“对,我们是天机九楼的李家,原本想低调出行,却没前辈一眼识出,所以有些惊讶,前辈不必多想。”
那些世家子弟隐身避份乃是常事,如果容易被人识出,或许会有多余琐事缠身,张寒这般说道倒也能说得过去。
两位中年男子默认点点头,也不再去怀疑猜测他们三人的身份,当即两人各自报上了姓名,那灰衣男子名为吴琯,另一人名为季常,两人都是一介散修,自南郡结伴而来,身后众人都是甘愿跟随二人的一些人。
随后张寒三人又吴琯二人结伴而行,一起上山,音音与若儿但是一路都在憋着笑,吴琯二人问及,张寒则是找了些理由搪塞过去,吴季二人将信将疑。
吴季二人性情率真,直言爽朗,为张寒说了一些琐事还有一些在南郡的所见所闻,张寒一路寡言少语,静耳倾听二人所说的奇闻逸事,一路上倒也不烦闷无趣。
“李兄弟,你们兄妹三人上山以后可得小心了,这血麒麟可是上古十凶后裔,争夺的势力来自整个九域神洲诸多门派,强者颇多,一时间这血麟山已成为风云汇聚之地,且这血麟山中的凶险未知,要不你们跟我们一路吧?也好有个照应。”不知不觉之间,众人已经深入这血麟山,来到了半山腰,吴季担心张寒三人势单力薄,热心提议说道。
张寒闻言四顾周围,只见路分几路,且山中类似松树的树木很是繁盛,粗大如蟠龙,枝丫形态万千,如果无人引路只怕容易迷路,这时半山腰也有休者向不同的经道走去。
听了吴季二人的好心之言,张寒还是摇摇头,拒绝了他们的好意,拱手抱拳道:“多谢二位前辈的好意,但是我兄妹三人本就是出来历练的,所以还是与二位前辈分道扬镳吧。”
闻言,吴季二人对望一眼,也觉得张寒说得有理,且他们始终认为张寒三人是天机九楼李家之人,估摸着有保身至宝也说不定,所以也就不再多说,与张寒三人一一道别之后向最右边的一条小径离开了。
“这里有七条小路,中间那条应该是通往山上的直径,所以我们直接向那条大道山上吧。”张寒左右看了看,还是决定选择中间那条。
音音与若儿毫无疑义,点头同意,于是三人不徐不缓向未知的山中前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