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白到学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医学实验室。
夏知白找了昨天待过的地方，却没有作业本的影子。
“你在做什么？”
夏知白转过头，孔斯彦就站在他身后。
“我就是参观……参观一下。”夏知白随手抱住了一个罐子，“我对这个大脑切片很感兴趣。”
“你是在找这个吗？”
他手上拿的，正是夏知白的作业本。
“还给我。”夏知白跑过去，孔斯彦却将本子举得高高的，以夏知白的身高根本够不着。
“你的本子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
孔斯彦反手将本子拿在身后，一步一步将夏知白逼到墙边：“你有什么目的？”
夏知白直直看向孔斯彦的眼睛：“我会找到真相，你们会受到惩罚的。”
“果然。”孔斯言竟然笑起来，像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顿了一下，撩开夏知白额前的几丝碎发“我突然发现，你挺有趣儿的。”
夏知白愤怒得推开了他的手。
“你以为像你这样凭着一腔孤勇能做什么？”孔斯彦退开来，“警察都说了，那只是一场意外，我劝你最好把那些东西都忘记。”
“怎么，在学校里你还能杀了我吗？”夏知白问
孔斯彦嗤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火机。
下一秒，他动作利落得点燃了夏知白的作业本。
“不要！”夏知白来不及阻止，作业本瞬间变成了灰烬。
“你！”夏知白气极了
孔斯彦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我劝你，趁早离开，如果不想太狼狈的话。”
“疯子，变态！”夏知白从实验室跑出来，边走边骂，那是她熬了一天一夜写的报告，今天原本要交给梁教授的，她来不及写第二份了。
课上，谢雨眠安慰她大家普遍认为女生读大学，主要是为了镀金作为嫁入豪门的筹码。反正结婚以后会成为全职太太，所以也并不在意课业，毕竟没有人想做女学究。所以梁教授应该不会太关注你
夏知白依旧有些忐忑。
梁教授收完作业发现夏知白又没交后黑了脸：“你这是第几次？”
夏知白只能默默低下头。
梁教授又罚了她打扫办公室，那个办公室简直就是个垃圾堆填区，夏知白打扫的时候灰尘满天飞，夏知白清理完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有一种颗粒感。
夏知白拖着扫帚走出办公室。
“你好，你是新生吗？”
夏知白抬起头，是个漂亮的女生，有点眼熟，夏知白想起来是之前孙睦辰找孔斯彦麻烦时，那个帮孔斯彦说话的女生。
“嗯。”
“我叫陈菀青，菀彼青青，周六，礼堂有新生舞会，我负责通知新生来。”
听说沪江大学的女生们都很热衷于舞会和交际那是她们展示新衣服的舞台。
如果是以前的话夏知白也很喜欢这种场合，但如今，她经济紧迫得很，哪里来的闲钱去买舞裙，于是她只好和房东夫人借了一套多年前的衣裙。
周六去的那天，她还特地带上了手机，方便拍几张照片，毕竟，这是她在民国的第一场舞会。
大雨倾盆，夏知白撑了伞可还是全身都湿透了。
可一走进学校，夏知白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虽然是下雨可到处都冷冷清清的，怎么也不像要开舞会的样子。
夏知白推门进入大礼堂，大礼堂里一片黑黢黢的。
奇怪。夏知白想着，难道是自己记错时间了……
冒着大雨，夏知白一回家就打电话问谢雨眠，谢雨眠疑惑得说舞会不是周日吗？
夏知白清楚得记得，陈宛青就是说的周六，她有些疑惑，到底是自己记错了还是陈宛青故意说错？害自己白跑一趟。
周末。
舞会在学校的礼堂举行，礼堂里亮着暖色的灯光，到处张灯结彩。
跳开场舞的是孔斯言和陈菀青。
许多男男女女涌入舞池。
气氛十分热闹。
夏知白穿着夫人借给她的裙子，走到哪里，都会引得人纷纷侧目，夏知白闻了闻身上，好像也不臭啊。
“学长，我是四川来的，上海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几个新生围在孔斯彦和卢宏生身边。
卢宏生事孔斯彦的朋友。
“大世界，大马路，黄浦公园都是不错的地方，还有上海的一大特色是歌舞厅”孔斯彦顿了一下，“不过读书人还是少进去的好。”
“斯彦兄你就是太正直，这快乐的光景就不要说教了。”卢宏生抿了一口红酒。
孔斯彦笑着摇了摇头。
夏知白随处乱逛，忽然，在楼梯转角出看到了陈宛青，她和一个下巴尖尖的女生在说些什么。
“这个你都准备了那么久了还不送吗？”
陈菀青手里拿着什么，似乎是一个袖扣。
“你送不出手我帮你送啊。”另一个女生道。
陈宛青有些害羞得想捂住那个女生的嘴巴。直到那女生连连求饶，才松了手。
“诶，不过我可提醒你，要是被别人抢走了，你就后悔去吧！”尖下巴的女生说着做了个鬼脸。
陈菀青目光深深望向不远处，夏知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竟看到被一群人围着的孔斯彦。
她喜欢孔斯彦？
谢雨眠呆呆得坐在桌边看着舞池里面，夏知白走过去。
谢雨眠见夏知白过来，开心得招了招手。
“想跳舞就去找个舞伴呗。”夏知白在谢雨眠身边坐下。
谢雨眠用手指绞着裙角：“没有人邀请我。”
夏知白环顾四周，见到不远处站着两个男生模样周正，道“那两个你挑一个。”
谢雨眠不懂夏知白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哪个好看一点。”
谢雨眠想了想，指了指左边那个。
“行，走！”夏知白拉起谢雨眠。
“你要干嘛啊？”
“搭讪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