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情不错,萧老和颜悦色地告诉晏言,“这里是素雪国,并非华西国。这素雪国常年下雪,而华西国四季分明,草药就算是同一种,在不同环境下经历的风霜不同,它的内部会发生变异,自然是有区别的。”
说完,萧老转过头看了看认真的晏言,“可明白?”
“嗯,自是明白了……”晏言轻启朱唇回答着。
“所以说,治病救人不能一味古板,若让病人陷入生命危险,要我们这些医者又有何用呢?”萧老眼角皱纹深深。
这句话跟当年晏言学中医时一直被耳提面命的话几乎一模一样,所以在一瞬间就戳中了晏言内心的最深处。
是啊,她学医是为了治病救人,救死扶伤的。
她还没有对本土的居民做过什么试验,并不能保证百分百没有危险性。
这么一想,她的态度也就软化了下来,乖乖地向萧老道歉:“对不起,萧老,是我错了,不该这么自大!”
萧老笑了笑,慈祥地把手搭在晏言的脑袋上摸了摸,“不妨事不妨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再说了,你的药理也是可通的,只是适应性的问题罢了。”
萧老看着她所写的东西,其中的一些看不明白的问题指出来问晏言,并没有半分端着长辈架子的样子。
晏言既然学了中医,自然也是热爱这个职业的,所以现在有一位像是老师又像是学生的人同她交流学习,自然是再高兴不过的了。
这虽然只是一个被晏言创造出来的世界,但是在书里,这个世界就是真实存在的,必须是有着一定的存在法则来运行这个世界。
晏言没有描写到的地方,存在法则会自动地收集信息资料来填补这些缺漏,使这个世界更加的真实化。
萧老和晏言两个人就着萧老提出来的那些问题,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起来,各不相让。
最终的结果就是萧老被晏言有条有理的医学知识所说服,而晏言也在萧老的追问中明白了,她提出来的这些现代药理,真的有许多地方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她趴在了漆色红桃木小桌上,晏言一边把玩着上头的花鸟瓷壶,萧老下意识将几个同样花饰的精巧药碗拿开,毕竟害怕某人毛手毛脚的弄坏这里的东西。
好他个萧老,居然这么不放心自己!
晏言撅起嘴巴:“哼!”然后拿起旁边的其他书籍翻阅,里面字迹工整,倒也算简洁、舒适,让人不觉违和感,晏言却无法静下心来阅读。
想当年,自己可是渴望床上都是银子,如花似玉的脸用来装饰就好。可现在却还要来思考这些以前从未有过的问题。悲夫!痛哉!
不对,自己刚才能和萧老争执那些,全是来自于自己的常识和以前对医学的认知,然后却是错误的,这么说来,自己的常识什么的可能大都是偏离现实的。
难道自己的技术在这里就得不到发展么?不带这么玩她的啊!
真是的到底行不行啊?晏言越想越烦躁,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了,时不时看看窗外的雪,时不时看看自己的手指,再要么就是自言自语,企图转移注意力,但是晏言依旧觉得不舒服,不仅没有转移注意力,而是更加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