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这次的生病并没有导致我们感情的冷淡,她母亲的话也并没有能够影响我们。我和雪儿的感情在这个清冷的初冬急剧的升着温。
快过11月了,天更冷了,每天晚上放学后的散步的恋人越来越少了,再热烈的感情也敌不过这个冰冷的初冬之夜。可是我和雪儿仍然在继续着这样的散步,对于我们的感情,这样的艰苦甚至都不能算着苦。
在我的心里因为雪儿上次的晕倒,而始终不安着,我更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生怕一个短暂的分离,一个不经意的疏忽会造成以后终身的遗憾。
可是每看着雪儿冻红的小脸,每握着她那冰凉的小手,我都不由的心疼着。
终于又在一个寒冷的夜晚散步后,我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从学校搬出去,自己找一个小窝,这样我的雪儿就可以既和我在一起,又不用忍受这风霜的疾苦。
可是我没有足够的经济呀,于是我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写稿,为了赚取足够的稿费,为了能够支撑起我们小窝的全部开支,可是这又谈何容易呀。
雪儿每次见到我布满血丝的眼睛,总会泪盈满眶,总会不舍,可是对于我来说,吃这点苦算得了什么,雪儿并不明白,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
有了自己的小窝,我们在这个越来越冷的初冬已不觉得寒冷,放学后雪儿会和我一起去菜场买菜,到家后,雪儿负责洗菜,而我则做菜。
真的不忍心看雪儿洗菜时那冻得红红的手指,记得雪儿第一次抢着洗菜,她的手冻的红红的,看的我真的好心疼。忙把菜从她的手上抢了下来,把她的手捂在怀里,直到她的手渐渐变得暖和了起来。
可是雪儿说,她不希望成为一个懒惰的人,她坚持要帮忙做一点事情,所以,我们的小窝里不管什么时候所有的暖瓶都会是满满的,只为雪儿洗菜时不再冻了手。
这样的日子对于我来说,真的幸福的像飞一样。
我们常常会在吃饭的时候,彼此凝视着忘记了吃饭,千言万语在眼神里默默的交流,她也常常会在我洗碗的时候,从后面抱着我,把她的脸贴在我的背上,喃喃的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于是我就放弃正洗了一半的碗转身抱着她,在她还来不及躲开的时候吻住了她。她的唇又香又软,常常使我迷失自己。
“呵,雪儿。我真的想现在就娶你。”哑着声,我搂着雪儿,不能自主的说。
“我也是,林轩,我觉得现在好幸福,可是我怕这幸福来的太快,我好怕,我们会一直这样吗?我好怕有一天会失去你。”她紧紧的回抱着我。
7
在和雪儿相守的这段日子里,我一面享受着爱的温馨,一面努力的挣钱,而稿费却是有一荐无一荐的来,根本不能支付我们已经很节约的日常开销。
于是,我想到了出去打工。
“不行。”雪儿听到我的这个决定后断然拒绝。“为了我,你已经够苦的了。”她的语气有些激动,“你看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你还要出去打工,你-----这不是存心让我难受吗?”泪水潸然从她那双美丽温和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雪儿,你听我说,反正,再过一年,我就毕业了,只当积累工作经验好了,这对我的未来发展是有好处的呀。”我反复的劝说着她。
雪儿的泪没有换回我打工的决定,反而更滋长了我的决心,雪儿呵,雪儿,你哪里知道,为了你,为了能和你再一起,就算要了我的命,我有愿意呀,这点苦对我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们学校执行的是双休日,以往每个周日,雪儿都会回去,而我则会在图书馆借些书回来看,我一向是个极随心所欲的人,图书馆里极严肃的气氛,反而使得我连书都看不进去,我更喜欢躺在床上拉起窗帘,在晕暗的灯光下看书,有一种迷离的精彩。
在我做了决定的那个周六,我就出去找工作做了,在校打工在外人看来是那么的容易,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那么的难。
本来我想去做家教,可是那些家长,不是只要女孩子,就是要一些看上去更斯文的男孩,而我这样五大三粗的男生,即使功课再好,他们也会认为不太安分,会带坏了他们的孩子,从而拒绝。
第一次我怪父母把我生的那样的健硕。我一直引以为豪的身高,此时却成了我打工的绊脚石。
谁说外在并不重要;谁说只要心灵美就行;谁说男孩子不能太过柔弱;谁说生命只要坚强就能支撑。这些都是谁说的呀,眼看着在兼职处登记的同学们一个个找到了家教的职位,而我则只能四处游荡,这种不平衡的感觉再一次袭面而来。他们中有很多功课并不如我,但是------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呀。
没有了做家教这个资本,我找工作似乎更难了。
没有一个正规单位要我这种在校的尚未毕业的兼职生。那个周六的晚上,握着手里仅存的几枚钢币,我竟连公交车都不舍得坐,一路步行着回家。
路边一家家店面都开了灯,微黄的灯透过白色的,茶色的玻璃透了出来,似乎有种颓废的美丽。我的目光被一家名叫玫瑰的夜总会所吸引着,在它那彩色的霓虹灯的字下面,右边的大门上贴着硕大的两个字招工。
我凑进看,上面写着招聘服务生若干名,男女不限,年龄25岁以下,体貌端正,有工作经验者优先,工资面谈的字样,我虽没有工作经验,且以前也实在不屑于这种工作,但是现在急需工作的我也顾不得什么,便推门进去了。
今天的生意显然并不很好,吧台的周围散散懒懒的站着几个穿着暴露,化着很职业的妆的女人,我虽是学生,但是对这种女人也并不陌生,高中的时候就和同学打过赌,看谁能认出这种女人来。这种女人的眼神有一种特别的青昧,看男人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一块化了的糖,粘粘的,洗都洗不掉的甜腻。另外还有几个很有脂粉味的男人也坐在那儿聊天。
而下面的桌子上则坐着几个一看就是服务生的青年,白色的统一的制服,他们或擦着桌子,或聊着天,一看有人进去,所有的眼睛都朝我这边看过来。我有点窘。
找了一个看上去略为整齐的服务生问“请问你们经理在吗?”
“找我们经理?”他的声音有点好奇,上下打量着我,仿佛看到的是一杯隔夜的茶,说不出有什么不同,但是喝到嘴里却又极不舒服。半晌才说“在那。”他的嘴弩向吧台,顺着他指的方向我看了过去。
吧台内坐着一个妆化得极浓,却隐不住年龄的女人,她总是40岁了吧,岁月的风霜在她那化了妆的脸上异常的清晰,在那昏黄的灯光下,更觉得憔悴。此时她抽着一支细长的叫不名字的香烟,在那儿说着话。
显然听到了我询问服务生的声音,她停了下来,朝我这边看过来,她的眼光极其冷漠,且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我,仿佛我是一个待售的商品“找我什么事?”
她的眼光使我极其的不自在,常听说男人看女人会使女人有一种被脱光了衣服的感觉,而现在我的感觉也正是如此,但为了我和雪儿的生活,我忍受了下来,“我想打个工作。”
“找工作。”她的眼睛闪亮了起来,仿佛平白的捡到了一只钱包,打开后竟发现了一条纯金的项链。“你以前做过吗?”
“没有。”我喃喃的“我还没毕业,所以没有过工作经验。”
“学生?”她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引来了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说话向我看了过来。
“我是看了你的招聘广告进来的,你们好像招收服务生。”我的声音越来越低,底气也越来越不足,我有种随时想逃出去的冲动,但男人的志气终于使我没有做出那么狼狈的事情来。
“你来做服务生的,”她嘴里泽泽有声“这么好的人品,做服务生可惜了,你做少爷好了。”
“少爷?”我奇怪的问,“我能做少爷就不来这了。”
她仿佛听到了一个什么笑话似的哈哈笑了起来,声音尖锐,刺耳,听到耳朵里竟有种像吃下了一只苍蝇似的恶心,“你以为什么少爷呀,我们这的少爷是陪人喝酒,哄人开心的,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天生的少爷呀。”
我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少爷,她根本说的就是鸭。
“可是你们说招服务生的。”
她猊了我一眼,“我们这服务生的工资并不很高,只有600元一个月,小费也极少的,你做吗?”
“600元,”我心里暗暗想了一下,扣除我现在的房租300元,还有300元的剩余,再加上我每月500元的生活费,我们应该可以勉强维持了。
“好,我做。”我点了点头。
“傻瓜,一个月600元,做少爷做的好的话,一个晚上都不止这个数呢。”她继续想说服我。
见我没有反应,她只好说“那先交200元的押金。”
“押金”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几个钢币,我不由的摇了摇头,“能不能不交,我就是实在没有钱了,才出来找工的。”
“200元还多呀,现在什么地方不要押金呀,要不你把身份证押这吧。反正都是一样,只要一个信物而已嘛。”
当晚我们就说好,第二天上班,时间是晚上8:00到夜里2;00,说是两点其实并没有确定的时间,以顾客走光算数。我心里暗暗想着,不管怎么样,这个工作时候还算是好的,既可以不耽误上课,又可以挣钱,还可以瞒着雪儿,一举三得。
第二天晚上我就上班了,因为是周日,因为要积累晚上上班时的精力,我睡了整整一个下午,晚上早早的就到了那儿。
那个老板娘看见我去了眉开眼笑,把我交给了一个叫阿霞的领班。说是让我先熟悉一下这儿的环境。
那天的生意比前一天要好了很多,我一整晚都在忙着端水,倒酒。连一口喘息的时间几乎都没有,而其他的服务生显然要舒服的多,很多的时候都站在那里说着话,聊着天。我知道那是阿霞故意的,但是因为我是第一天来,所以我想凡事开头难吧,并没有去计较什么。
老板娘倒似乎很体贴我,一有空就和我说话,问我学校里及家里的情况。还让我叫她“芳姐。”我嘴里叫着,心里却暗暗的有点可怜她,她是一个和我妈差不多大年龄的女人了,在年龄上大的可以做我的阿姨,但是却让我叫她芳姐,可怜的女人,青春已经迟幕,而她在心里却依然不能释还,只能在称呼上挣得一点心里上的安慰罢了。
快11:00的时候,来了一群人,大概有五六个吧,为首的那个女人,年龄并不很大,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甚至更小,长得很是不错,是那种十分漂亮的类型。她出手也极大方,我倒水给她的时候,一下子给了我100元的小费。我想这大概是哪家的娇娇女吧,什么都玩够了,到这种地方来尝新鲜,这种败家的女孩,我心里暗暗的有点瞧不起这种人。想起我的雪儿,如果她出身在这种家庭一定会是一个极其乖巧的女孩,而且那点病也不用担心了,我的心里有些黯然。
芳姐看见我愣在那儿,手里拿着那张纸币,以为我在为这点钱伤头脑,“拿着吧,这就是你的了。明丫头今天倒大方起来了。”
我连忙把钱塞到了口袋里,心里暗暗难过,我几时也像是一个这么见不得钱的人,虽然生活是清苦了一点,但是我却也不会为了一点钱而失去了自尊。
想到这,心里不禁又苦笑了一下,一分钱逼死英雄汉,这句话虽粗,理却不粗呀。
“可怜的孩子,阿霞也真是的,她一定拿走了你今晚所有的小费了。”芳姐暗暗的说
我这才知道,阿霞安排我去做那么多的事,是趁我在忙碌的时候拿走客人的小费,而我因为新来的,所以也并不知道。
在这之后,我就学精了,于是陆续的收到了几十元的小费。
那天晚上我破例打了的回家,来到哈尔滨这么久了,除了刚开学那次,因为不认识路,我打的到学校报的道,这还是第二次打的,而且是用自己挣的钱,心里不禁有些得意。其实这个时候公交车早已经结束了,而我开始想像的每天夜里步行回家也是不现实的,一个晚上的劳累下来,再怎么样也不会有力气走回去了。
回到家里,我是真的很累了,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我的眼前总晃着那100元钱,100元呀,我每天晚上伏首写稿,一篇也就几十元,那个女人一下子就给了我100元,抵得上我一夜写稿的辛劳,人呀,真是太不公平了。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早上雪儿依旧来叫我起床,我睁着迷糊的眼睛,愣愣的看着她,一下子醒了过来,雪儿,我的雪儿来了,这个星期天她一直都没来,而我因为新找到工作而疏忽了这件事。
“雪儿。”我一把搂过她,“这个星期干什么去了?怎么没来找我?”
雪儿挣扎了一下,就乖乖的伏在了我的怀里不再动了。
“我去化疗了,”她平静的说,看着她渐渐稀少的头发,我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雪儿,真辛苦你了。你还难过吗?”
“还好,昨天一天光想吐,现在好多了。”
“雪儿,我一定要治好你。”我保证似的说,既像是对雪儿,又像是对我自己。
那天晚上,送完雪儿回家后,我立即就去上班了,芳姐说的明丫头已经坐在了那里,今天她是一个人,她慢慢的吸着烟,细细长长的烟夹在她同样细长的涂了大红寇丹的指甲里,再吸到她同样红红的嘴唇里,有种异样的性感,我不仅看呆了,这个女人应该就是那种天生的尤物的,追求她的男人一定很多,她实在不需要到这种地方来找寻安慰。
“坐。”端酒过去的时候,她指着她对面的桌子对我说。
我迟疑着没有坐落,“我已经和芳姐说过了,今天晚上你不用做服务生,陪我就好了。”
“可是,我只是来做服务生的。”我强调的说。
“我知道,但是我只是要你陪我说会话,并不会要你做别的。”她微笑着说,那笑里显然带着一种嘲弄,仿佛我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仿佛我错看了她。我被激怒了,赌气的一下子坐了下来,看着她。她却半晌没有说话,余余的吐着烟雾,陶醉似的半眯着眼睛,从眼缝里暗暗的打量着我。
“我听芳姐说,你还是学生?”她姿态优雅的弹着烟灰,然后又端起酒来喝了一口。
“是”我僵硬的回答道。
十几年的学生生涯并没有学会让我应付这种场合,而我在学校里的学的那套,今天在这儿显然也并不适用。
“我听说你是哈工大的?”
“嗯,不过是哈工大里面的财金学院的。”
“噢,那我们是校友了。”
“校友,”我吃惊的看着她。“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刚离开那所学校才三年呢。”她无所谓的说。“没想到还会在这儿遇到校友。”她自嘲的说,用手掠了掠她那被烫过的长发,我意外的竟发现,她那白晰的胳膊上有几处明显的烟烫过的痕迹。
“你的胳膊?”我们并不熟悉,问出来我就已经后悔了,也许这是别人的伤心事,别人并不想告诉你的。
“没事,是我心情不好的时候烫的。”她回答的轻描淡写,仿佛那不是一个烫伤,只是写字时笔不小心画上的钢笔印似的。
我不再说话,而她也不再说。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然后,她让我陪她唱歌,她的声音是那种有一点淡淡的沙哑,但却极有点磁性的音质。她好像很喜欢林忆怜的歌,一整晚都在唱她的歌,从《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到她的〈SALLY〉。她的酒量也不错,喝了一个晚上的红酒竟然连一点醉意也没有。
那个晚上,她好像是专门来让我听她唱歌的,临走的时候塞给了我500元的小费。我欣喜若狂,500元呀,是我整整一个月的生活费,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呀,不管她曾经有过多少的痛苦,不管她曾经有过多少的回忆,但是她的出手如此的大方,使我对她的豪爽有了一点倾羡。
那天晚上回家后,我写下了下面的句子
纸醉金迷,残红酒绿
梦里相思不知情
少年时多少欢笑
隔夜竟难寻
我的日子就在这样的忙碌生活中不知不觉的溜走了。白天我忙于上课,忙于我雪儿恋爱,晚上我则忙于上班,忙于挣钱。
那天下午我和雪儿在学校的林荫道上走着的时候,蓦然发现树上的叶子已尽数落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天啊,时间过得多快呀,岁月匆匆的从我的身边走过,而我竟没有发觉。雪儿穿了一件大红的棉袄。白色的毛衣,显得更是唇红齿白,像一片小小的枫叶,她的手凉凉的,小小的,在我的手心却半天也没有暖意。
想起来,我在玫瑰夜总会上班已经近1个月了,除了开头做过几天的服务生后,我几乎都在做其他的陪聊,陪唱歌的工作,手里挣得的钱也快一万块了,可是却没有给雪儿买过一件衣服,不是舍不得花钱,而是我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给她买衣服,雪儿是个极敏感的女孩,她也知道我的家境并不宽裕。如果我冒失的给她买衣服一定会引起她的怀疑的。
可是我真的想给雪儿买一件白色的雪绒衣,在我的心里只有那种洁白的雪绒衣才配雪儿那颗洁白的纯洁的心。
在那种不见天日的地方打工后,我才更发现雪儿的可贵。
晚上我又去了玫瑰夜总会上班,现在我在那儿已经相当有了一席之位,在这种服务性的行业,谁带来的利益多,老板就会对谁刮目相看,因为芳姐对我也十分的客气。
李明那天晚上又来了,我对李明已经是很熟悉了,她的故事我陆陆续续的也听明白了,李明也是哈工大毕业的本科生,毕业后她留在了哈尔滨的一家外企做秘书的工作,这个外企的老板是个美国人,他一眼就看上了漂亮且清纯的李明。
李明的家境十分的清贫,她的父亲早在她13岁那年就离家出走了,留下了她和多病母亲相依为命。就在她刚工作那年她母亲在给别人做保姆的时候突然晕倒了,到医院检查得出来的结论,居然是癌症,她急需要钱给她母亲治病,但是初入工作的她又怎会有那么多钱呢,而且她念大学的钱都是拿的助学贷款,此时也并没有还清呀。正在她焦头烂额的时候,她的老板TOM叫住了她,答应借钱给她给她的母亲治病,条件他不说,李明也从那色咪咪的眼睛里看出来了。
于是李明顺理成章的成了TOM的情妇,TOM给她在市区买了一幢房子,除了给了她足够她母亲治病的费用外,另外又给了她100万的存款,算是买断她的青春的补偿。
TOM已经年近40岁,家里有5个孩子,一年中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美国度过的,而他在中国显然也并不只是李明一个情人。但是他却要求李明在和他的交住期间不准交男朋友,不准和男性的朋友有过多的交住,并要求她继续帮他打理酒店。她的能力并没有使他失望,于是他干脆就把酒店扔给了李明,每年回哈尔滨的那几个月也只顾得游山玩水了。
李明真的是听话,真的不交男朋友,可是不交男朋友并不代表不出来玩,在TOM不在家的寂寞的日子里玫瑰夜总会就成了李明常来消遣寂寞的地方,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这个气氛,只为了芳姐的那份热情------只是她从来不找男人,她要的也只不过是一个不寂寞不孤单的环境罢了。
“说实话,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有点心动。”说这话的时候,李明有些微醉。“你和这所有的男人都不同,你像极了我在学校的时候暗恋的一个学哥。”
“哦?”我有些吃惊,像李明这样的天生被男人暗恋的女人也会暗恋男人吗。
“是呀,他比我大二界,是中文系的,他从来都不看我,那在我是很不平常的,因为那个时候,我是校花嘛。”说到这她微微有些兴奋,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光似的,脸上泛着红潮“可是我偏喜欢他,故意在他每天走的那条路上等他,等他来了又故意不理他。故意在他的后面看着他,在他回过头来看我的时候,又装着在看别的。”
我心里暗暗的笑开了,这种女孩子狡猾的小技俩,只怕雪儿一辈子都学不会吧。
“后来,他终于注意到我了,那个时候,他已经快毕业了。”李明的声音有些落迫。“他是湖南的,没有留在哈尔滨,回家去工作了。”
“本来我们还一直通信联系,但是由于我的这个原因,我就开始不回他的信了。我怎么跟他说呢?说我为了钱跟了一个已婚的男人了吗?这话我可说不出口。”
我安慰她说:“你也是没有办法呀,你也不想的。”
“是啊,是不想,可是他能了解吗?如果是你的女朋友,你会怎么样呢?”
我,我愣住了,我不知道,但是我却可以肯定,我的雪儿不会发生这种事,绝对不会,天再怎么塌下来,我会撑着的,我是她的大树,她的港湾,是她的最最忠实的护卫者呀。
我没有说话,对于这种问题,我真的无法回答她。
“你也不会回答了是吧,所以我不回信给他,时间久了,他就会忘了吧。”她黯然的摇了摇头。拿起酒瓶倒酒的时候,才发现一瓶红酒已经光了。
“不要再喝了。”我劝着她,“再喝会醉的。”
“醉了才好呢。人生得意须尽欢,你不知道吗?甚这个时候,我还年轻,我为什么不让自己多开心一点呢。”
“可是,我只怕你酒落愁肠,愁更愁呀。”
她不再说话,收拾了东西付了帐,闷闷不声的走了。
但是李明这样的客人并不很多,很多时候我虽然说是只陪聊天,唱歌,不陪喝酒,但仍然会有人让我陪喝酒,有一次我又拒绝了这样的要求,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骂起我来“你以为你是什么,不就是一个鸭吗?到这种地方来摆什么清高,告诉你,姑奶奶有的是钱,什么样的人,我找不到,我还不稀罕你呢。”
我正要动手,芳姐一把拉开了我“林轩,不是我说你,在这种地方做事,也不能太固执了,什么原则呀,尊严呀,全都丢开,原则值多少钱,尊严值多少,你也不想想,现在在外面正儿巴经的研究生每个月拿多少钱,有了儿什么买不到呀。”
我极讨厌芳姐这种论调,但是基于一个月的工作还没结束,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忍气吞声先干完这个月。还好,有了这一次后,再来找我的人显然都知道了我的脾气,也并不勉强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那个月的工资,芳姐给了我5000元,另外送给了我一部手机,但是我决心已下,“芳姐,我不想做了,你能不能把我的身份证还给我。”
“什么,你不做了,你开什么玩笑呢,你看,你第一个月就快挣了2万块,这么快来钱的方法你都放弃,你犯傻呀,说实话,你就算大学毕业了也挣不了这么多。”
“我知道,可是我真不想做了。我现在的收入已经足够我支付我还有1年的生活和学习的费用了。”
“那好吧,”芳姐那天也显得格外的爽气“你再缺钱的时候就来找我吧,这儿可是随里都欢迎你的。手机你拿去用,有什么事吱一声。”
我没有回头,但很高兴终于脱离了这种不能见光的生活,重新回到我的生活轨道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