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依依也算是学她的母亲,学到了精髓,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渊还深深记得,新婚那夜,她在洞房中苦苦等待,蜡烛熄了一根,又点了一根,直到清晨,第一缕阳光闯入房间,她都没有等来乔文隽。
她起初只以为乔文隽是在新婚之夜时,一时兴奋过了头,被人灌醉了酒,怕回去扰了自己,所以才随便找了个睡处。
直到她洗漱完毕,准备上祠堂敬茶之时,一位身穿红衣裙的女子闯入,她才知道她以为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她被欺骗了,被骗得好惨。
那位女子就是柳姨娘,那身红衣,她如今还历历在目,当真是和她的嫁衣相差无异,唯一不同便是,她的嫁衣是她娘亲亲手所绣,而柳姨娘的明显就是仿着做的。
可她又如何能知道自己的嫁衣是这般模样?除了乔文隽,还能有谁?
秦渊觉得可笑,原来她才是第三者啊,虽然是明媒正娶,可在乔文隽眼里,在这陌生的乔府之中,她哪里有半点立足之地?
新婚第一天,人就找上门来了,是想炫耀?还是逼宫?显然是来宣誓主权的。
正当秦渊还被蒙在鼓里之时,对所有事情尚未知晓之时,柳姨娘便神气地告诉了她。
你以为文隽是真的想要娶你吗?啧啧啧,你错了!
又随意翻开秦渊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将里面的镯子,珠钗,理所应当地戴在自己身上,接着又道:若不是那老婆子阻拦我进门,你以为你还能嫁进乔府?
秦渊当时年轻气盛,又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这般羞辱,让她心都碎了,瞬间觉得这世界和未来都是一片黑暗的。
柳姨娘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秦渊脸上的怨气,又继续激怒着她道:你没猜错,昨晚文隽确实在我房里,等了一晚上,很孤单吧!不过你会习惯的,毕竟你这后半辈子,也会像昨夜那般。
秦渊可是万万没想到啊,父亲母亲为她千挑万选的夫婿,竟是这般卑鄙无耻之人,更是没想到,乔文隽娶她是为了能尽快将这女子娶进府内,好给她一个名分。
啪!
狗男女!
秦渊也是正在气头上,怒火攻心,才一时冲昏了头脑,狠狠地打了柳姨娘一巴掌。
也因这一巴掌,她未来的日子就更难过了,甚至成了乔文隽口中的恶妇,说她出身名门,竟不够大度,连一个妾室都忍受不住。
也正巧,这一巴掌,被乔文隽当场撞见,她本以为乔文隽会给她一个解释,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乔文隽还回来的一巴掌。
那是乔文隽第一次打她,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打她,这一打,便成了两人的隔阂,虽同住一屋,却永远不同心。
没曾想,秦渊被打完之后,又被柳姨娘狠狠地补了一刀,竟恶人先告状,跑到乔文隽跟前哭诉:文隽,我本来是想着来给姐姐敬一杯茶,没想到却被姐姐误会了!都是烟儿的错,都是烟儿的错,您千万别怪姐姐。
显得她好生大度,更显得她好生善解人意!
幸好前些年,乔老夫人还在世,不然她的日子只能用苦来形容。
每每想到这里,她就痛恨,痛恨他欺骗了她,她可以大度,但是善良却被乔文隽利用,利用完之后,又将她丢于一边,不管不顾。
这二十多年来,她坐在大夫人的位置上,受尽了乔家的屈辱,如今这乔依依还想着重施故技,只要有她秦渊在,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