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厅之中爆发出一阵笑声,一众才子前俯后仰,陈诗文也捂嘴轻笑,就连宫老、楼主李群以及陈从云都嘴角带笑,憋得……挺辛苦的……
片刻之后,笑声渐渐平息了下来,只有稀稀落落的几声轻笑偶尔飘荡在大厅里。
此时再看翩翩公子杜磊斯,一张小白脸已然变得通红,再也无法保持风度,手指王维一大声道:“我观你样貌似知书达礼之人,不成想初次见面便出口辱人,如此失礼,简直有辱斯文,你不配与我文道中人相处一室!”
王维一却仍旧面带笑容波澜不惊,淡然道:“我本非风雷城中人,胸无点墨,只因倾慕文渊阁大名,故而慕名前来一瞻诸位雅士风采,并无半点不敬之意。杜公子却无视宫老及李楼主,喧宾夺主大放厥词,初次见面便要以文采欺压我这外来少年,杜公子,如此失礼而又咄咄逼人,岂非有辱斯文?”
前者恼羞成怒,后者云淡风轻,高下立判。
“二位,既入我文渊阁必是醉心文道之人,何必为一时意气口舌相争呢?以诗会友岂不快哉?今日我等再次在此举办诗会,二位便以诗相交冰释前嫌,将来亦可传为佳话,尔等待看如何?”此时,楼主李群走到厅中大声道。
“嗯,楼主所言甚是……”
“对对,以诗会友才是我等君子所为……”
厅中众人闻言议论纷纷,深敢赞同。
杜磊斯听闻之后,略一沉吟,拱手道:“是在下鲁莽了,谢楼主不计在下失礼之处,杜某愿听楼主之言。”
王维一看着眼前变脸像翻书一样快的杜lei斯,不由得心里赞谈:真他娘厚脸皮能忍啊!于是也点头说道:“楼主所言极是。”
楼主李群闻言,面露微笑:“既是如此,宫老可为及我等可为二位做个见证,此前之事就此揭过,我等文道之人当胸怀坦荡,虚怀若谷,二位今日便以诗会友,快哉!”
“在下有一提议。我与这位公子因一时口舌之争,差点贻笑大方,幸得楼主教诲。今日以诗会友本是风雅之事,但在下担忧这位公子心有愧疚,于赋诗之时刻意礼让在下。因此,为了公平起见,在下提议以一千下品灵石作为我二人论诗的彩头,以免这位公子刻意相让,也可让在下心无顾忌。不知诸位意下如何?”杜磊斯突然站出来,含笑大声道。
李群闻言,稍一思忖,然后面带微笑道:“不知这位青年才俊贵姓?杜公子所言,可赞同否?”
王维一拱手道:“在下春梦了无痕,称我无痕便可,我同意。”
李群闻言,将手中纸扇猛然合上,笑道:“无痕,无痕,妙哉。既然二位约定,在下便烦请宫老做个裁判。宫老,您看?”
端坐的灰袍老者闻言笑道:“李楼主既然让老朽来做个见证,那老朽便给二位才俊当一回裁判。今日二位之会,以灵石财富为题,一注香为限,诗作优者得胜。”
杜磊斯闻言拱手道:“无痕公子乃是初来我风雷城,为表地主之谊,在下以拙作抛砖引玉,公子可先构思大作。”
说罢便傲然走到大厅正中,手执纸扇踱步诵道:
高朋满座不相识,
夜会阁楼为论诗。
莫漫吁叹愁沽酒,
囊中自有千万钱。
“好,不愧是风雷城中杜大公子!”
“好!”
杜磊斯确实有文采,诗词干练,尤其后两句诗更是将他杜公子慷慨大方的作风表明无遗,虽然有些炫富的嫌疑,却更多给人一种豁达爽朗观感,堂中不断传来喝彩声。
宫老纸扇轻摇,淡笑道:“如此短的时间便有此等诗作,可堪才子之名。”
杜磊斯向厅中喝彩的众人致谢,而后向前一步面向厅中正坐老者,然后手执纸扇弯腰拱礼道:“宫老过誉了,在下拙作让您见笑了。”
说罢,转过身来,春风得意的轻摆纸扇,面带微笑看向王维一道:“这位无痕?公子?不知可有大作拿出来让我等一睹啊?如若没有的话……呵呵。”
王维一也笑看向杜磊斯道:“如若没有的话,公子便待如何?”
“哈哈,如若没有,本少也不会为难无痕公子,毕竟据说你乃是城主府贵宾嘛。只要你当着诸位的面,为刚才失礼之语道歉,这一千灵石的事就算了。”杜磊斯轻笑,语重心长地道。
陈家兄妹闻言便立刻怒火攻心,只见王维一眼神示意,便没有动作。宫老仍旧高坐堂上,眼含笑意的看着眼前一切,淡定品茗,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杜公子不愧是我风雷城中俊杰,才华横溢,气度非凡,再看看某些沽名钓誉之辈,只会在小姐面前花言巧语,腹中无实学!”
“就是,就是,一千灵石说不要就不要了,杜公子何等气魄……”
……
大厅之中顿时议论纷纷。
便是楼主李群也安坐不住,开口道:“二位皆是青年才俊,何必做意气之争呢,得饶人处且饶人,杜公子,你既已不再计较,我看此事便就此作罢如何,杯酒释嫌,将来传为美谈岂不更好?”
厅中众人闻言皆不言语,宫老也含笑不语,一众看向了杜磊斯。
杜磊斯闻言大度朗声道:“即是如此,今日之事在下敬听楼主之言,便不再与这位‘无痕’?公子计较了。”
李群笑道:“如此甚好,如此……”
“慢!”突然,厅中少年书生大声道。
李群诧异看向少年,朗声道:“你这是何意?杜公子已是看在城主面子才与你不计前嫌,你当知进退!”
王维一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如此说来我当真要感激涕零了?”
李群怒道:“你这少年,若不是杜公子虚怀若谷,你如今已是一千灵石奉上,还能在此口出狂言?”
只见眼前少年收敛笑容,不卑不亢地朗声说道:“刚才在下与杜公子说道如若我没有诗作而已,这只是假设。杜公子一番‘大度’之言确实精彩,楼主之见亦是高明。我等之前已然言明,不计前嫌,可杜公子方才又以论诗胜负让我向他致歉,楼主又赞同这一提议。”
说着,王维一转身看向众人:“自命知书达理之人,出尔反尔,一个个还言之凿凿,当真是……好,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