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大会儿大夫人也来了。
看到守门的人是言奕文的人,她的心先凉了一半,心里憋屈又不甘。看到两个女儿衣衫头发凌乱的凄楚模样,那是她的女儿呀,从小金枝玉叶,精致可人,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如果是以前,她的娘家没有出事,她的儿子还在,她能立刻叫人来把这个小院给拆了。
大夫人不想就这么算了!
她对门口的集思广益道:“我作为嫡母进去探望三丫头的伤势总是可以的吧?”
大夫人脸上的不得志仍在,但是做了那么久的当家主母,那股子威严还是有的。眼下即便不能把言轻语怎么样,进去摆摆嫡母的架子,恶心恶心她总是可以的。
集思和广益互相对视了两眼后,集思回道:“得要三姑娘答应了才可以。”
大夫人张口就道:“反了你们......”
她脾气刚要上来却又忍了下来,继续端着当家主母的样子正襟道:“你们倒是去问问三丫头啊,问她到底让不让我进这个门?”
小院子本来就不大,大夫人在门外说的话,屋里言轻语听得一清二楚。
言轻语让玉枝去传话,让他们放大夫人进来,只准她一个人进来。她倒是要看看,这回儿大夫人能把她怎么样。
言轻语叫玉枝撤了屏风,大夫人迈着端庄的步子,一进门就看到了言轻语坐在床上有恃无恐地看着她。
大夫人看到候在言轻语身边的玉芝,额前还有一缕颓发垂下,想来是刚才打架的缘故,还没来的急收拾。大夫人狠狠嗔了玉枝一眼,就是这个卑微的下人欺负了她金枝玉叶的女儿!
反正知道对方来了没有好意,言轻语假意客气道:“嫡母真是稀客,小院寒碜,招待不周别见怪了!”
大夫人的怒目从玉芝身上转移到了言轻语身上,端着主母的架子道:“见了嫡母也不问好,也不行礼,这就是你这些年学的规矩?”
言轻语嗤笑一声:“这些年嫡母眼里一直都没有我,我平时跟您问好,给您行礼您也没看见,既然都瞎了那么多年了,何必差这一回?”
大夫人完全没想到,一直以来都卑躬屈膝的言轻语,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冷言厉色了?都敢这样阴阳怪气地跟她说话了,于是怒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这是在责怪我吗,你的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了?”
言轻语不以为然道:“长辈?长辈若是慈爱的,自然是要尊重的。可是嫡母,您自问您的德行够赢得我的尊重吗?看嫡母现在这个架势,哪里有一点像是来探病的?进门到现在,你可有问过我一句伤情?我现在一身伤,嫡母当真要我下地给您行礼?这要是传到父亲那里,不知道父亲会怎么想呢!。”
大夫人被噎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道:“你......好呀,都知道拿侯爷来压人了,一个庶女都欺负到我们母女仨头上了,言轻语你当真是了不得了!”
言轻语冷声道:“你们母女仨欺负我这么多年了,现在轮到我欺负欺负你们怎么了?不种善因就别怕结恶果!!”
大夫人道:“我现在是动不了你了,但你以为你能护住那两个贱婢?诗语、妙语好歹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千金,居然让下人给欺负了,告到老爷那里你以为她们还有命活着?”
大夫人铁了心,早晚非要把那两个贱婢乱棍打死不可。想着,她又狠狠剐了玉芝一眼。
玉芝一阵心惊......她现在才开始后怕。
言轻语无惧道:“到了侯爷那里你们有你们的说辞,我自然也有我的说辞。我不信父亲是那种是非不清的人。倒是嫡母你,真该回去好好教导教导两位姐姐了,要是让父亲知道她们俩人无故上门寻衅,叨唠养病中的我,父亲会拿她们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