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阿卡丽目光冷冷看向周围,不知不觉围了一圈的比尔吉沃特强盗,他们目光贪婪而饥渴,远远比丛林里的野兽危险,阿卡丽早就和亚索对拼的没了力气,哪是一群人的对手,她不惧命运,只是咬牙怒骂:“你无耻。”
“谁叫你不听我解释。”
“上啊兄弟们,她没力气了!”
随着亚索一阵鼓舞,周围的比尔吉沃特强盗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丝毫不顾及实力的巨大差距。
阿卡丽眼见着越来越近的人群,她的心反倒越来越安静,既然无法反抗、那便默听心声。比尔吉沃特强盗的心,乌糟糟的什么也听不见,阿卡丽知道,这是本能的样子,反倒是不远处,一股得意、一股忧伤在徘徊、呼唤,她诧异地看向那里,一个盘坐的男人,正用剑处理自己的伤口——硬生生将受了魔法波动的血肉剜去,再咬下一大条破布,勉强包扎住。
看着亚索死死盯着自己的目光,阿卡丽歉意一笑:“我想,我愿意听你解释了。”
亚索狐疑地看向她:“真的?”
“真的。”
“我真的是冤枉的。”
“我相信你。”
亚索感受到阿卡丽信任的目光,宛如在长久的黑夜里感受到第一缕太阳,宛如在疾风中听见那不平凡的呼喊。
此时此刻,亚索突然想走一条自己的路,师傅倾囊相授的御风剑术,亚索曾以为的剑术顶端——这疾风剑道已到了尽头,为了追求更高的力量,亚索突破了背上那座山,迈出了更高的一步。
他知道,自己悟了。
他执剑起身,剑风一出,快意呼喊向前方奔涌的人群:“面对狂风吧!”
一群人被狂暴而汹涌的风吹上了天空,比尔吉沃特的港口街道空荡荡的,一个女子曼妙的春光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亚索的面前,与之同时,亚索的模样也尴尬无比,与其说是赤裸相见,不如说亚索单方面的把心完完整整地露在了一个人面前。
(二)
亚索脱下自己破烂的外套,披盖在阿卡丽身上,让阿卡丽好过一些。阿卡丽回以感谢的微笑,亚索挠挠头:“不打不相识。”
阿卡丽摆脱了长久以来的孤独,第一次说出了她的心里话:“是我输了。”
“不不不,”亚索忙摆手,“是我输了。”
“我输了。”阿卡丽坚持着。
“是我输了。”二人相视,哈哈大笑。
“亚索。”
“阿卡丽。”
就在二人相互认识的时候,空中落下无数身影,他们不甘心地爬起来,拿起武器愤怒地追着二人。亚索和阿卡丽轻快地穿梭在比尔吉沃特的屋顶之上,甚至有空闲聊一点其他的事情。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来自御剑?”
“我奉均衡之命,前来抓你回去。”
“我现在可不回去。”
“那你多久回去?”
“我要抓到真正的凶手才回去。”
“真正的凶手?”
“嗯。”亚索点头,在比尔吉沃特标志性的屠夫之桥上停了下来,“看来我们好像跑不掉了。”
阿卡丽一笑:“那就打一架。”
二人背靠背看着面前恼羞成怒、拉帮结伙的海盗们,阿卡丽镰刀上依旧滴淌着亚索的鲜血,她不禁舔了一口,很快吐出来:“你的血真难喝。”
“什么坏习惯。”亚索嘴上说着,却也学着阿卡丽的样子,舔了一口自己剑上的血,“你的也一样。”
二人眼中迸发出别样的神采,和周围海盗的怒火相撞,屠夫之桥上开始了一场华丽的表演。
好汉架不住人多,阿卡丽的忍术向来是擅长单对单的偷袭,刚才又经历了一场恶战,体力不支,何况海盗们的目标主要是她,阿卡丽渐渐在包围中落入下风。亚索狂风一扫,突破重围来到阿卡丽身边。阿卡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走吧。”
亚索摇头:“忍者共生,荣耀永存。”
他取下腰间的手枪和笛子递给阿卡丽,目光里是不悔的决心:“今晚,狂风将从比尔吉沃特刮起。”
屠夫之桥,今晚它的名气更胜以往,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深夜之中,比尔吉沃特上方的血腥空气里飘扬起一曲悠扬的笛音。
至此,比尔吉沃特所有残余的海盗已死,已然沐浴鲜血重生。
亚索抱着怀中伤痕累累的女子,嘴角扬起真诚的笑容:“要是都能重生,鲜血的确在所不惜——哥,你说的对。”
(三)
遥远的盗贼之海上,一支庞大的舰队正向北前行,一个曼妙的背影突然看向比尔吉沃特的方向,脸上绽放出甜甜的笑容。
弗雷尔卓德纯洁的荒原上,一个胖子领着一个背着大号散弹枪的男人,他们正艰苦地寻找着酿酒的原材料。
神秘的虚空深渊内,一个紫袍男子正带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心满意足地把玩具熊紧紧抱在怀里:“提伯斯,你以后可不准到处乱跑了。”怀中的玩具熊也把小女孩的脖子紧紧搂住。
暗影岛之上,一个华丽衣袍的男子把一摞扑克散开在一群幽魂的面前,他的话语耐人寻味:“太阳权杖,五个金币一把,百分之一的概率是真的。”幽魂们犹豫了一会,还是乖乖掏出金币各自选了一张扑克,伴随着男子标志性的鞠躬,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只留下无数亡魂在原地画圈圈诅咒他。
(四)
破碎的巨斧雕像,黄泥制的环形广场,高高的看台,无数欢呼的人群,诺克萨斯角斗场今天又赢来了万众瞩目的一天。看台上面准备行刑的诺克萨斯第一侩子手百无聊赖,边旋转着手中的斧头边催促着下面的人搞快点。
随着一声怒吼一只蛮牛被释放出来,而对面的铁门之中走出一道瘦弱的身影,那是一个白色短发女子。
她的名字叫锐雯,从深渊中走出来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