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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雨落狂流之夜

前传:千年孤独

窗外的雨还在下,且愈下愈大……

教室里一片灯火通明,屋外屋内恰似两个世界,只是一墙相隔,光与影分明。老师兴致昂扬,正有声有色地讲解着枯燥乏味的数学题目。

这是一场不寻常的雨,雨水打在窗子上的声音与老师的讲课声混杂在一起,浑厚而又沉重,让人不禁昏昏欲睡。可窗外,狂风呼啸,沿着各处缝隙如江流涌动,如万兽奔腾,发出怪物的咆哮,嘶吼……

空旷的角落,少年一人独处,神情呆滞落寞,枕着右臂,注视着窗中的自己。他眼神聚焦一处,静静地发着呆。晚托尚有半个时辰,照着这样的雨势,怕是回不去了吧。觉此,少年不禁黯然神伤,而在下一刻,少年满是惊恐!

“叶幽欢!站起来!”

是的,少年的名字就叫叶幽欢。老师那愤怒的声音贯穿天地,不远万里的闯进了少年的心里。少年回过神,心有余悸,却冷漠地瞥了眼老师,不急不缓的站了起来,眼中尽是些不屑,甚至于没有半分掩饰。

那是暴虐的君王对凡尘俗世的蔑视,是冷的冰瞬间冻熄了炽火的缄默,很难想象少年是何来那样的眼神,想要屠戮眼前的敌人一般,让人为之一寒。

老师哆嗦了一下,只觉眼前站着的并不是他的学生,而是紧握血刃将要灭世的君王。他顿觉颜面尽失,气极,便破口大骂。

少年不以为意,眼神重又变得空洞,他侧过脸,看着窗中的自己。回想起方才,那双印在窗中的少年的眼睛,紫色!妖异!诡谲!那绝不是人的眼睛,当他看向那双眼睛时,心中莫名恐惧,像是触犯了神祇。可现在,一切好像又重归于平静……

是梦吗……

老师依然在骂,窗外的雨依然在下。少年全不予理睬,只是依着心中所想而看着窗中的自己。窗外的景象被黑夜浸染,模糊却又清晰可见。少年忍不住抬头,隐约中那名叫命运的东西似在作祟,只这抬头一眼,便改变了少年一生。

电闪雷鸣……“之”字形闪电划破了黑暗,紧随而来的雷鸣浑重深厚,如将死的巨龙不甘的怒吼声。少年瞳孔皱缩,在那一瞬,他分明看见白色的闪电中夹杂着一缕紫气,似烟非烟,确切地说,是一道人影。

眼前一黑……停电了。整个世界又成了一色,无尽的黑蔓延开来,世界趋于一个整体。

短暂的静默过后,喧闹声骤响。老师仍在骂,骂少年,骂学校,骂这该死的雷,就好像全世界都得罪了他一样。少年无奈,亦不语,就此忍受身边的嘈杂。少年就是这样的人,沉默,孤独……如今的他,高三,不学无术,在这最高等的学院享受着最上等的教育,却考出了绝差的成绩。不是他笨,只是因为他懂的东西更深奥更高效,他的只是远超如今的科技,而这一切,都是他生而便有的。

少年察觉,他眼前的黑暗绝不是夜晚该有的色彩。这种黑暗,阴郁的可怕。就像是空气变成了黑色,却依然透明。仅仅是忽而涌现出来的念头,少年摸黑,磕磕绊绊地走出了教室。

“老师!叶幽欢跑了……”

该死!少年用力推了一下墙壁,借助反冲,向前冲去,以自己速度的极限!

那个人,在少年脑海中挥不去的那个人!紫色的眼睛……不!是他的眼睛透着紫光,长发,一米八七,他是来找我的,他一定是来找我的!我要先找到他……

少年一个趄趔跌倒在地,他回头,地上横躺着一具尸体,他的尸体!少年惊恐地站了起来,四周全是他的尸体!而原先的走廊变成了一个无限体积的空间。

“如何呢?”

忽然下起了雨,大雨冲刷着他每一具尸体,雨血掺杂在一起,便成了血水。雨势渐大,最后四周竟附了一层层薄雾,淡红色,带着点血腥味。血水逐渐漫过了膝盖,少年神色一凌,漠然地注视着这一切。

环顾四周,少年大脑迅速运转。如此庞大的空间,雨水迅速汇聚成湖,这绝不可能,这是个幻境,这里,是一个封闭式的狭小空间!

“果然嘛,和预想的倒也差不太多,真是高效呢!”

少年眼前重新变得澄明,先前的一切也已消失,“你是谁?”

“和你一样的存在啊,更高维在三维的映射……”一团紫色雾气逐渐消散,显露出其中模糊的身影。

“人本身就是四维中的某一生物映射在三维中的某一时刻的状态,”少年冷笑,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你!恐怕已经不只是四维生物了吧!”

“笑话!如果你只是来自四维的映射,何处得来你现在最珍视的东西呢?”

少年警惕心油然而生,向后退了一小步,靠在了墙上……少年大惊,这里何时出现的墙?

“高维干涉低维,就像你用笔在纸上画画一样简单,仅仅是在纸上画了条线,就成了你身后的墙!”紫色人影说得激动,不禁颤抖起来,“你真以为你自己是四维生物?若你不是六维生物,何来如此庞大的知识储量,那可是从宇宙之初到宇宙之末的所有知识储量的总和啊!”

“但那只不过是无数光锥中的某一个而已……”少年似是无奈。

“愿意做笔交易吗?叶幽欢。”紫色人影忽然又平静下来。

“什么?”

……

窗外的雨还在下,且愈下愈大……

空旷的角落,少年一人独处,神情呆滞落寞,枕着右臂,注视着窗中的自己。他的右手手背上莫名多出了一道印记,一对恶魔的蝠翼,银色,泛紫,像是用火烙上去的,却又显得虚无缥缈,不太真实。

放学铃声想起,教室在人流涌动后,变得空旷寂寞,少年撑起了伞,在教室里。高维干涉低维……少年与外面的世界仅是一墙之隔。“呼,”良久,少年迈开步子,一点一点,竟穿过了墙。狂风袭来,少年松手,伞随风而去,没入黑夜之中,大雨滂沱,少年身形若隐若现,很显虚幻瘦弱,雨水径直落下,从少年身上穿过,不做半点停留。左手虚握,那把伞兀地出现在手中。六维生物,三维空间,三维时间,在这个三维宇宙已经是可以为所欲为了吧!少年看天不语,从低维上升到高维的可能,真的存在吗?

雨仍在下,且愈下愈大,恰似一场雨落狂流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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