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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磨难

达芬村美协开始主动给村里上交一定费用,作为一种管理费也好作为一种报答也好,合理合法的钱谁不想多要一些呢?小何买了辆拉风的摩托,欧文雄弄了辆二手的别克,他准备要存钱买房,老罗也考起了驾照,美协自己自足,收入稳定数额也不少,村里虽人员复杂也太平得很,基本上没什么大的纠纷出现,吴主任对自己当初正确的决定非常满意,美协一直是他自夸的资本,老罗又有了些新想法,他想开个大画廊,有个更大更开放的窗口,他说:要是请夏秋红来看店就好了,画廊不火才怪呢,这人怎么就走了呢?韩宇,你说她还会不会来?我说不知道,隐秘的心思想着她突然来了多好。

她真的来了,离开快一个月后回来了,来了人却不好了,那天下午我回住处,她拿着简单的行李等在门口,看我惊愕的样子笑笑:

“不好意思,阿芬是不是搬走了吧?没见到她,只好又回来缠你了。”

“嘿,夏秋红,你怎么不打招呼就走呢?”我拿过她行李打开门拎了进去,:“你这玩的哪一出,?手机也关机,我还怕你受到什么伤害了,你到底去哪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她没说话,进来后挨着桌子坐下问有水吗?风尘仆仆的夏秋红没有往日的整洁,头发有点散乱,脸颊深陷,嘴唇干涩,两眼无神,显得虚弱又疲倦,我把水递过来,不忍心再责备只是有些心疼的问她:

“到底出了什么事?:她慢慢抬起眼睛呼出一口气:

“我爸爸过世了,”唉?我吃了一惊,挨她坐下来想想安慰道:

“节哀顺变,别太难过,”她没说话,捧起杯子缓缓喝水,边喝边想,想出了神,水顺着嘴角往下淌,流进脖子里湿透了衣领。我伸手挡挡她下巴,拿下杯子,起身取了条毛巾给她擦拭,她无力的问:

“韩宇,我能在你这里躺躺吗?有好一阵没好好睡过了,”我忙说:

“没问题,你睡吧,今晚我去美协躺躺,先去给你做饭,”出去去了趟菜市场,回来时,她已躺在床上睡着了,睡得很沉,侧身卷曲一动不动,我扯了条毛巾盖在她肚子上,做好饭菜后,在桌旁等了等,仍许久不见动静,又去床边看看,还是刚才的模样,只是脸好像红了很多,伸手探了探她额头,哎?好烫,发起了高烧,不得不摇醒她:

“夏秋红,发烧了,看医生去。”她皱起眉头:

“你让我多睡下。”我站在房里想想说:我去请医生来。又出门去了附近的卫生所,所里的医生说:

“我不出诊。”我掏出几张百元钞说,

“病人实在不好出门,”他望着钱犹豫,我又加了几张,医生再无二话,拎了个药箱麻利收拾了下跟我去了住处,量过体温竞将近三十八度,医生说还好来看,要不很危险,他留下一堆药嘱咐几句走了,端来开水,靠床扶起她,背后塞上枕头,把药喂完,让她又躺下休息,不久就见额头冒起汗珠浑身燥热起来,端来脸盆拧干毛巾替她檫脸,她睁开眼睛露出丝苦涩的笑:

“看我成什么样了,真麻烦你。”

“嗨,学别人客气了?现在感觉怎样了?”

“好像好了些,”她坐了起来,接过毛巾自己抹抹,我说:

“好点就起来吃点东西吧,”她递过来毛巾说不想吃,我端起水往外走去:

“不想吃也出来陪我吃点,空着肚子病怎么得好?”在桌旁又等了等,她缓慢的走了出来,扶着桌子坐下来望着我没头没脑的说了句:

“韩宇,人死了就死了吗?...什么都没有了吗?...”我想想说:

“人去了,还有他的家人,朋友,他还活在这些人心中。”

“嘿,我就说嘛,怎么老感觉他还在等我回去呢,...他还等我找个好男人结婚,等着抱抱孙子,等着跑掉的妈妈突然又出现在他面前,...好可怜,我的爸爸...”夏秋红说着说着抽泣起来,我握住她的手希望能有些安慰,欲开口又不知再说什么,

“他是一个人走的,趴在桌上就睡过去了,旁边放着纸笔,密密麻麻写满了他唠叨了一辈子的话,以前我真不该大吼大叫还跑出去不回,...我是他的女儿,唯一的亲人,为什么失去后才知道心痛难忍....”她说说停停出出神,整个人陷在丧父的伤痛里难已自拔,这一个月她都是怎么过来的?没人管她能活下去吗?我不禁有些揪心,

“吃些东西,夏秋红,你还有我...我是你哥,”她拿起筷子,夹了块黄瓜放在嘴里嚼,嚼了几下,艰难的吞咽下去,放下筷子又不做声了,...沉默半晌,我抓起她的手,说:

“哪里也不要去了,就到我这吧,...我来照顾你。”她移过眼神,挤出一丝笑意,我吻吻她的手,拉她过来,脸贴着脸颊,告诉她: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爱到不能不敢说爱你,我的爱是刀是毒药,你知道就好但不能拿,你是我的爱人,我也很深很深的爱你,能为你的幸福做任何事,隔着银河隔着镜子也要做能为你做的任何事,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有我,夏秋红,这世上还会有我想着你关心你,没有体温也是最好最真的爱恋,我是你的家人,能在阳世现身的死去的爱人,...”夏秋红抓住我肩膀歪头看看:

“一个大活人,什么死不死的,唉,...再过段时间可能我就会好些,...”

“想去海边吗?明天我带你去,很壮观的...”我试着把她的注意引向别处,

“好啊,”她有些高兴,“大海,其实我早想去看看了,那无边无际的召唤,”我楞了好一会,最后那句话是李玲说的,

夜深,夏秋红的精神稍稍好了些,又吃了些东西,我带她在村里走了一圈,边走边和她说起才到达芬时的情景,说起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事,她听着,有时也会说说话,送她到我的住处把钥匙给她:

“好好休息,明天我来喊你。”转身要走,她从后拉住手:

“韩宇...至少...现在不要走,陪陪我,...你在,我才能睡个安稳觉。”我没再说话,拉她进去,关上门,在黑暗里捧起她的脸深深亲吻,梦与醒的交织,爱与罪的混杂,黑暗的深渊里已不由自主的坠落,她没有动,呼吸有些急促有些冰冷的水在脸上流淌,我一惊,把灯打开,见她微笑着泪水盈眶,我伸手打了自己一耳光,走进洗手间把头用冷水浇透,好半天才出去,她斜躺在椅子上微微闭着眼,我尴尬笑笑:

“我还是走吧,保持优雅,你快休息,”走到门边欲拉把手,

“别走,”她站起来,来到后面伸手抱紧,轻声说:“这就足够了,韩宇,把灯关了,我好想好想好好睡一觉了...”

扶她到卧室,吃过药后,她很快睡了过去,我躺在客厅长椅上,睁眼想着这一切,想着如何摆好这种身份,想着李玲要是知道这事,...怎么办?无论如何不能让她知道,其实我也没做对不起她的事,我爱她也喜欢她,仍忠于她,夏秋红是...无法绕过去的情感,如果李玲内心也有个这么隐秘的男友,我该怎么想?...也只能让她自己去做选择,我难道能阻止她内心喜欢其它男人?发乎情,止乎礼,我能做的,就是爱她,希望这份爱,怡伊心扉。有独霸之心,无强夺之意。但李玲不是这么想的,她...

她是第二天一早来的,我还在长椅上昏昏沉沉的睡,敲门声又变成敲玻璃窗声,迷迷糊糊以为是美协的人来找,打开门却看到了一脸笑容的李玲,:

“惊不惊喜?”

“啊,你怎么来了?”真的大吃一惊,惊喜恐惧都有,想着卧室里的夏秋红,搜肠刮肚想个什么理由能不能不让她进屋,

“你来也先打个电话嘛,”我挡在门口,“饿了吧?走,我带你去吃早饭。”

“吃过了,看,我还给你带了份肠粉,”

“这...这有什么好吃的,附近有个新开的店,小笼包做得挺好的...。”说着拉她胳膊要走,

“韩宇...”李玲警觉起来:“你从不挑的,今天怎么啦?门都没让我进?”她推开我推开门,在门口就能看到卧室,卧室里夏秋红醒来了,迷迷糊糊在床上撑起半个身子,头发散乱,胸口微露,我把发热的头往上一仰,完了。李玲手里的袋子掉在地上,肠粉散地,她不自觉的摇着头:

“怎么会这样?”我有种做贼被抓的惶恐,紧张的小心的说:

“李玲,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还有脸说,你想是什么样?”她突兀的尖着嗓子叫道,我狠狠吓了一跳,像是头被打了一闷棍,这不是李玲的声音,她已被眼前的场景击碎,我爱的人却这样被我伤害,她转身小跑着出了门,我伸手没拦住,随后跟去,她跑跑走走,用手擦着眼睛,我在后无奈又心急的喊道:

“李玲,李玲,等等,你要听我说,你怎么给我个说的机会都没有?”她脚步慢了,停了下来,我去抓她的手,被狠狠甩开,扭着头不看我一眼;

“李玲,那女孩子是以前的同事,昨天她刚过来,没地方住...。”

“哼,”她冷哼一声,“旅社不能住,偏要和你...你何必还要骗我,”

“不是,李玲,是这样,她父亲刚过世,来的时候还得了重感冒,你看,我不能那样无情无义赶她走吧?”

“呵,睡了一晚还真是有情有义了,...”

“我躺在外面——”打断她的话,拖长声调,痛心疾首无可奈何,很少化妆的她画着淡妆,期望与现实的落差让心一下失去重心,

“你让我看到你这样,让我再怎样才能相信你?...你要另有选择,就别骗我,我走就是。”说完她提步就走,我在后跟着说:

“你要不信,我以后就跟你走,”她去了车站等车,我忧郁望向她,她避开眼神,神情落寞遥远陌生,生硬的说:

“别跟了,我们不行的话...还是...好聚好散吧。”为她的冷漠我突有些生气:

“根本没有的事,你为什么偏偏要去想?我在外讨生活,有一两个异性朋友,大家在困难时互相帮助下没什么不道德吧?”她没说话,等车来了上了车,我挨着靠窗的她坐下,她没有阻拦斜靠在窗户旁望向外面,车颠簸着飞快行驶,我低低的说:

“李玲,你要信我,这世界再怎么变也不可能改变我对你的感情,我承认...我对那女孩子有些好感,但仅此而已,谁也不可能取代你的地位。你在我心里就是支柱般的存在,”她仍没说话,双眼显着重重心事,深深呼气,车停下来加油的时候,我下去买了两瓶水,给阿芬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去照顾下夏秋红,上了车,把水递给她,李玲没拒绝,接过去喝了大半瓶,可能早就渴了,

“不急,慢点,”我说:”你有几天假?我什么都不做了,陪你。“她摇摇头:

“我实习一年,现在每天十多个小时的班,两班倒,睡眠总感到不足,每次累了,就想请假,对自己说,明天我就要请假来看你,假很难请到,最多也只有半天,但每次感到难以支撑的时候,我就想明天一定要请到假来看你,有这想法就好像喝了杯浓咖啡,提神醒脑,每次每次好像明天真能马上就能看到你了,终于过来看你了...却是这样。“她淌着晶莹的泪珠,胸口沉闷深深吸着气,我抓住她的手:

“李玲,...有你,是我的福分,我怎么不会好好珍惜?跟我去达芬村吧,比在厂里好多了。“她摇摇头抽回手,靠着椅背闭上眼,没再说话,

到了目的地,下了车,我跟她往厂里走去,快到门口时,她停下来瞟了一眼:

“你回去吧,...我心里很乱,...其实今天一大早遇到过阿芬姐,也听过那女孩的事,...你们能做到这样子...很不容易,真希望能像那夏秋红那样能帮你...,韩宇...我还想着以前的你...“她捂着嘴转身就走,我愣了愣,冲她背影大声喊道:

“李玲,我还是一样的啊,你怎么就看不到?“她脚步很快,很快就在穿梭的人群里失去了踪影。

这时已是中午,太阳毒辣辣烤着,门卫严厉警告我了好几次别想混进去,我只好远远的站在一棵树下,拿手机打她关了机的手机,直到电耗尽,天光收尽,晚上下班时,厂门口又热闹起来,我正对大门口站立不动,希望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洪水般的人群过后又冷清下来,冷清了很久没有人了,保安警惕的冷眼提防,我又回到树下,靠着树干坐下,想着要怎么办?昏昏沉沉竞也睡过去了,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惊醒,一个人影慌忙从旁边跑开,我站了起来,两口袋都已被割破,手机钱包什么都已经没有,这深夜里昏暗的光,远远只有马路上呼啸而过的车,我四处毫无目的的走。挨到天发亮,挨到车多人多,找了好几家小店告之困境,希望能打个电话,一位面善老婆婆行了方便,给欧文雄打了个电话,不久他过来接我了,一见面大惊:怎么弄得这样狼狈?

回到达芬村,夏秋红已被阿芬接到黄龙去了,我躺在床上一直想,李玲为什么会这样决绝?她真的就只是看到夏秋红在我这里过夜了吗?误会太深?还是受家里影响,心里已看不起我这没有正式工作的流浪汉?或者两者都有?还是她心里又有了别人?要是后者,我就罢了,要只是因为误会和醋意,我又怎么忍心让她走?....我想无论如何还得去找她,不弄清楚这问题这一世不能安生,重新买了了台手机上了卡,又去美协找老罗说了下自己倒霉的事,说自己暂时不能来了,我走后的工作先都交给夏秋红来做,老罗叹口气:

“韩宇,这美协差不多就是你拉起来的,虽说现在按部就班就行了,但有了突发情况我们还得一起商量才好,....可我们工作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了有个美好些的生活,所以,你还是去吧,尽快处理好,电话一定要通顺。“

距送李玲回单位隔了一星期,我又出现在那守了一夜的单位门口,和门卫说我是设计部李玲的哥哥,麻烦他打电话喊她出来一下,电话打过去问了一会,门卫疑惑的说,那人前几天辞职走了。我说怎么可能?当时门卫只有一人,我拿出几张百元钞递过去:师傅帮帮忙,我大老远来不容易,你让我进去看看。门卫接过钱,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挂牌让我带上,说小心点,找不到人赶紧出来。我找到设计部,找到她的同事,她们都说她辞职了,不知什么原因,道谢后转身离去,我又次拨打那似乎永远也再打不通的号码,为什么要这样?你若真是爱我的,为什么出了点问题马上就走了?要决绝得彻彻底底吗?....但我曾经是多么热烈的爱着你,...就这样吗?你希望就这样吗?不,我还想再见你一面,不勉强你,也不要误会我,从始至终我想的是怎样能和你在一起,我细细想着她可能去的地方,终于想到只能去她家看看,从没去过她家,只记得她家里还有个妈妈和妹妹,不知她爸爸回去没有。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到了临湘,又坐了3小时的班车,到了她住的小镇上,四处打听,找到了她家里所在的小区,买了些牛奶干货之类的礼品,在小区里找到了她的家,整整有些疲倦和没有打理的模样,有些激动和迟疑的敲敲门,开门的是位女孩,开始以为是李玲,开口要喊,又在喉咙里止住,那应该是李玲的妹妹,李慧,模样眉宇神态都很象的姐妹,李慧疑惑的打量了我一阵:

“你是?...韩宇吧?“

“是,是我,李玲在家吗?“

“没在”,语气不冷不热,她挡在门口没有想请我进去坐的意思,

“请问...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我陪着小心问,

“她...“李慧欲言又止,房内有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小慧,谁啊?”

“妈,姐的——前男友,”李慧把前男友加重的强调了下,李玲这几天应该给她打过电话,说过我的不是,门口很快又出来位阿姨,我拘谨笑笑点头致意:

“你好,阿姨。”她谨慎的审视了我一遍,很有教养的回道:

“哦,你好,你不是在深圳打工吗?怎么跑这来了?...小玲怎么没和你说清楚?上个月她已经把婚都订了,这孩子也真是,怎么什么都不和你讲的?真是对不起...”我想我的神情一定是满满的困惑,眼睛敏感的辨识她表情里每个细胞的虚伪,

“哦,对了,他们的证件照都拍了,我拿来给你看看,唉,这小玲,这事不说清楚会害人的....”她转身回房里去了,我转眼望向李慧,她低下头去,我杵在门口麻木不仁,她妈妈拿来了张通红背景的证件照,我小心的试探着看了一眼,一男一女微笑着紧靠在一起,没错,是李玲,我似被通红的钢针扎了眼一般,不知所以摇摇头,扫了眼她母亲严肃的脸和李慧躲闪的眼神,咕噜了几句应该是打扰了之类告辞的话,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又被李慧喊住,她把我放在门口的礼品提了过来放到我手里,我苦涩笑笑没说话,没了疲倦也感不到有多痛苦,脚底踩得很不踏实,神经仿佛褪掉了皮,紧张的提防一切,到了一个楼梯口,一条狮子狗冷不防串出来咆哮,我被惊吓倒地,双手抱头惊惧不已,有人赶过来喝住狗,一边道歉一边谨慎的判断我的智商,我爬了起来,把撒满地的礼品丢进垃圾桶,来到大街上,站在一个汽车停靠站,使劲想着该坐哪辆车回去,站累了,靠着旁边的大树坐下来,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后来被人摇醒,模糊里看见那人怎么是李玲?

“李玲,“我激动的喊道:“你怎么能这样狠心?”

“嗨嗨嗨,”她用劲拍拍我的肩膀,“认错了认错了,我是李慧。”哦...,我回过神,对不起,我提起僵硬的身体说:“我该走了,”

“你站错方向了,”李慧说:“回矿的车在马路对面,”哦,好好,谢谢,往对面走去,路上很多车,我迟缓的走了很久,站在呼呼的车流里不知所措,李慧又跑过来扶我过了那条艰难的马路,我干涩的笑笑;

“你姐没错,幸好没跟我这种没用的人,你回吧,谢谢了,我...等等车来就行,”李慧没吭声,她眼里湿润的转动着,胸口起伏呼出一口气,摇摇头走了。

回到了矿里,相隔好几年,突然发现这里是个静得可怕的地方,象个敞开的大坟墓,游动遥远心痛的记忆,对我并没多少亲和感,反而似乎有声音说:你回来干什么?弟弟大学毕业后已去了某所高校教书,爸妈对我的不期而至有复杂的情感,他们并不很清楚我在外做什么,具体靠什么谋生,可能只要不找他们要钱就菩萨保佑了,没想到的是我反而拿出几万块钱给了他们,开头很高兴继而担忧起来,怀疑我这钱来路不正,我大致解释了下,不管信也不信,我又要外出流浪了,已无牵挂,已无多少能够起伏的情感,在我的已没什么纷扰的人生里,我似乎一眼看到了尽头,那头将是这亢奋的不知痛苦的折磨的尽头,我不再去想前因后果,结果是她坚决的走了,爱和被爱不对等又有什么关系,我不会去絮絮叨叨去表白什么看我有多么多么,算了吧,这不是交易,她随时可走,我心里所爱的,让自己去祭奠,...

又去了南方,那边阳光很好,僵尸一样的人需要暴晒去去尸气,没到深圳,在广州停了下来,找了个画商品画的地方天天画画,期间接到过老罗的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说,

“不回了,老罗,我现在真回不去了,来了也做不了什么事,大家保重。”老罗惊讶的:咦?我没再说话挂了机,后来夏秋红打了来:

“韩宇,是不是要结婚了?婚后更需要钱啊,怎么不过来多赚点?”我不由苦笑一声:

“嘿,结什么婚....秋红,...,你多保重,我暂时不能来了,我会让大家多照顾你,找个差不多般配的好人,别太挑,别太挑,能相互关照好好过日子....”话没落,那头夏秋红意识到不对,她喊道:

“你在哪?你现在哪?韩宇,喂...”我挂掉了电话关了机,现在只需要静,静到心胸被往事搅腾得难受时便拎起画箱到阳光下去写生,那巨大滚烫的神球悬在头顶上无遮无挡,一直画到昏昏乎乎身体没了汗水,那感觉很好,似喝了不少好酒,轻快的回到住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全身麻醉不思不想,带着发烫的阳光蒸腾的感觉,幸福得很快深深沉睡。.....

约一年左右的时间接到陈勇的电话,说是有同学聚会,我想想,终于还是决定回去一趟,还是想听到李玲的消息,于是这个故事有了开始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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