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一谈到医生的主张,这让肖逢心很介意,她压低了声音问:“医生真的不会驱赶他们?可前几天他还说要把外来者全部赶出去的。不行,绝对不能让医生看见他们,赶紧走。”
“你和格什温医生什么关系?轮得到你来管人家的事?”救助队的好人们真的忍不了了,这么一个烦躁的女人真够可以的,救助队不要面子吗?
“我全是为了医生好!你看那小骚妮子的样子一准是来勾搭男人的狐狸精,要是我们医生犯错误了怎么着?”肖逢心言辞无比激烈,她已经开始指着外人的后背说脏话了。
陈向荣已经半只脚踏出门外了,这种刺耳的话传到耳朵里有够难听的,那股无名火即将爆发。
还没轮到他发作出来,叶子作为当事人已经忍不了了,我招你惹你了。她假意迈出门槛又退了回来对陈向荣说:“外面好冷啊!我不想出去了,咱们就再等等吧。说不定医生回来了还能给我们一个住的地方。”
见这两个人又退回来了,肖逢心真想给自己这张多话的嘴巴来上一巴掌,但是已经晚了,那个小妖精是和自己杠上了。无奈她只能借助更为激烈的言辞愈加羞辱:“好,你们刷无赖是吧!你们玩这种不要脸的是吧!”
“不是,大姐你有病吧?我们来找格什温医生的,跟您没什么关系吧?”叶子说这句话说的平淡至极,言语中听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她不知道这个女人和格什温是什么关系,但凭借女人的直觉能猜出个大概。
这一声大姐算是一把大铁锤,一锤敲击在肖逢心的心口上,她猛然间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份传单,嘴里骂骂咧咧地往那边走:“好,小贱人,你够狠的,我一定让医生把你们撵出去。”
“知道啦,大姐您慢点,当心摔着。”
“我先帮医生收拾收拾屋子,被你们搞得乱糟糟的还怎么住人啊!”
“用我帮忙吗?家务活我也很拿手的。”
她们两个这样互相看不顺眼让男人们有些难堪,陈向荣更是有力没处使的尴尬,在这种艰苦环境下是个人都会在心理上成熟很早,在加上淳朴的民风,彼此间相互帮助相互团结早已成为某种固定模式。然而像肖逢心这种的的确不多见,也许她和很多人的经历都不太一样吧。
陈向荣抽出几支烟给好人们递过去,男人之间的友谊正在变得牢固,他为众人点上问:“这个女的是什么人?”
“她呀!她可是这里的名人,是格什温医生的长期病号,每隔几天就会来一次,每次来都是拎着一大堆药回家的。”救助队的哥们儿友善地回答,吐了一口烟后还随地弹了弹烟灰,烟灰落地的那一刹那所有人心道不妙皆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就如同想象中的一样,肖逢心一手抄着鸡毛掸子一手捏着那份传单气鼓鼓地斥责:“不准吸烟,更不准把烟灰弹到地上。”
被捏住的传单不像是征兵令,那上面隐约像画着一张人像,叶子的眼睛被那张画像完全吸引住了,心脏的跳动频率正在加快。她没有多想,紧跑了两步伸出手抢过来传单躲到一边去看。
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所有人,他们在想不是嘴仗升级成武斗了吧?只有陈向荣看出了叶子的不同寻常,她的每一根手指都在颤抖。
画像上画的人是她曾经朝思暮想的男人,传单上的样子与印象中的稍有些不同,但是叶子一眼就能认出来这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个人的画像会出现?明明自己有选择了为什么还是会心跳不止?为什么他还会潜藏在内心深处?
叶子的眼神迷茫地看着画像,然后这张画像没了,她像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四下张望,最终又在肖逢心的手里见到了他,她不顾一切上前抢夺。
抢过来传单的肖逢心避开了叶子的回抢,同样好奇地看了眼那上面的男人,随后团成了一个团丢进了垃圾桶里面,做完这一切又厌恶地嘲讽道:“真是个看见男人就走不动路了的小贱人,一个帅了点的土匪都要看半天。”
“你干什么呀!”叶子焦急万分,她赶紧又在垃圾桶里拿回了心爱之物,在肖逢心鄙夷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拿到桌子上摊开、码平。
这样的表现让肖逢心更加瞧不起,救助队们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这一来二去变化的有点快,思路完完全全跟不上。
陈向荣在地上捡起来一张征兵令,这一张倒真是征兵令,没什么特别的。由此他走过去扶着叶子的肩膀去看那一张不同的,上面的人物画像同样认出来了,即使和阿瓜仅有一面之缘,但那个一枪改变战局震慑了所有人的面孔却是牢牢的印在了脑海里,更何况这个人还算是自己的情敌。
女神被我情敌的一张画像吸引了,我该怎么办?陈向荣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甘心,这一点醋意他并不否认,也记得歌谣曾经很是严谨地说过舔狗舔到最后是一无所有的。
叶子太心急了,她完全忽略了画像下面的那一行小字,这种东西陈向荣看得很清楚,上面写的是:叛军头目,姓名不详,称号老大。
陈向荣离开了叶子,他掏出一整盒的香烟来递给救助队的好人们,这不同于那种司空见惯的卷烟,是真正的好东西。
救助队的人接过这种奇怪的烟点上来抽着,很好,一点也不呛人,口感绵柔并伴随着点点奇香。
“我有点好奇啊哥几个,你们那个南部的聚落是怎么丢的?能不能跟我讲讲?”陈向荣诚恳地询问。
既然抽了人家这么好的烟了,救助队的人也正好无事可做,所以他们就把听到的事说了说:“听别人说是被一群土匪攻占的,大概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吧……”
“什么啊!我听说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你想想看一群土匪怎么可能那么快击溃咱们的卫戍部队?这种事肯定不是一般武装力量能做得到的。”
“我管他是什么人干的!听逃亡出来的人说他们遭到了屠杀,整个聚落的人被当成家畜那样杀着玩,逃亡的那些人一提到那一天都害怕的要死,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不是土匪吗?”
陈向荣听到了这里回忆起了自己曾经看到过的东西,被掠夺者屠戮的聚落,那些被分割的尸骸还有插在长矛上面滴着献血的人头。这一切的一切恍如隔日,他尽量镇定下来继续提问:“那有没有听说过他们的首领是什么人?”
“只有一些不太靠谱的传闻。”救助队员们说,“说他们那些人各个身怀魔法,能在几百米之外用一根法杖射出火焰,还有人看到过一条漆黑的地狱犬。至于他们的首领就更奇葩了,有人讲那个首领施展魔法的时候大地都会震动,附近的人会在一瞬间变成一团血雾。这简直是胡言乱语,我看那群人都吓疯了,说的话不可信。”
传言过于神话,陈向荣一时之间无法将这些神迹与科技联系起来,他继续追问:“那个首领长什么样子?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你们那个沦陷的聚落在什么地方?”
“你别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怎么?你不会是想过去看看吧?”
“是的,我对那个人很有兴趣,我想去看一看。”这个时候的陈向荣没有选择自私,既然是舔狗那就舔到底吧,到头来大不了当一回好人。
“别问了!”叶子说着走过来搂住了陈向荣的腰,“不去,我不想去。”
“别闹,你忘了这次出行的目的了?”
“没闹,说不去就是不去,你能为我做到这一步我很满意,谢谢。”
陈向荣很无奈地笑了笑:“你这又是何苦为难自己呢?”
一屋子的人都惊呆了,这俩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们是真的搞不懂。
肖逢心擦着桌子口中呢喃:“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