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陈向荣很是平静，“我丝毫不怀疑你们之间的感情是真挚的，最起码你对她肯定是真挚的。”
弗拉基米尔很开心，他想说点更加交心的话出来，身子微微前倾表现出某种认真。
陈向荣打断了这个人地发言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弗拉基米尔生生把身子按回去说：“我们不需要结婚，还要等等。”
“等什么？”
“咱也没外人，我就实话实说了，家里的长辈们不同意娶一个外人，我老婆也和我闹。可能我们半辈子都要这样度过了，等老一辈没了再考虑下一步。”
陈向荣目光有些呆滞，他缓缓地说：“我告诉你吧，这姑娘要的就是一个家，她最需要的也是一个家。”
场面开始变得尴尬，墙西来的客人们五味杂陈地听着这个人说，弗拉基米尔听别的男人介绍自己的女朋友。
“她总是默默地跟在你后面支持你做的一切，她很聪明有自己的想法但却总是隐藏自己的想法，性格也很独立，同时特别能够包容别人的过错，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喜欢同命运抗争，我觉得她只是懒得抗争。还有啊……”
陈向荣没什么动作，只是目光呆呆地看着客人们平缓地说这些话，现在他说不下去了，因为气氛很不对。
弗拉基米尔讪笑着，鲍里斯面无表情十分严肃在这里听着，随后嚯的一下站起来，他看见阿加塔走进了客厅。
陈向荣盯着弗拉基米尔笑了笑说：“说的多了点，她是个很好的姑娘，希望你能好好对待，能给她一个家就尽量给。”
鲍里斯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差点把椅子撞倒，眼神复杂地看着阿加塔。
只不过阿加塔并没搭理他，满脸都是崇拜地走到了陈向荣的身后，两只手搭在哥哥的肩膀上，这种充满了崇拜的表情以前经常会有。
陈向荣捏着阿加塔的手对客人们说：“这是我的家人，尽管现在的我们一无所有，但是我会尽我所能给她最好的。”
墙西过来的客人们觉得自己肚子里像是有火焰在燃烧，说不清楚是因为心情还是因为酒的缘故。
他们站起来辞别准备离开，该说的都说了，也没有继续留下来地必要了。
只不过鲍里斯是很不情愿离开的，好不容易阿加塔没跟自己干仗，这已经很难得了。
“又剩咱们两个了。”目送客人离开，陈向荣自嘲地笑笑，也埋怨自己净说些没用的。
阿加塔可不这么想，她环抱着哥哥的脖子把两只手统统竖起大拇指来兴奋地说：“哥你真是太棒了！咱们什么时候进行下一步？”
“什么下一步？修窗户吗？”
“什么修窗户啊！当然是抢亲啦！”
陈向荣哑然，有点迫切想要知道阿加塔这个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阿加塔可不管这些，依旧是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期待着，继续添油加醋起来：“你没有听见吗？那家伙根本没冲着结婚去，你还有机会。”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陈向荣只能苦口婆心地教育，“你这样做不对，不管别人的私生活什么样，你都不应该介入，所以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
他们争辩的时候，叶子正不安地来回折腾，在她的卧室里面有一个梳妆台，几次三番想要打扮打扮最后都放弃了。
每当想要放下就看到桌子上摆放的那个小纸条，她在去墙东与不去墙东这件事情之间纠结了很久。
想找陈向荣聊聊是事实，但自尊心又迫使自己不愿意主动，而这张阿瓜留下的小纸条又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她大可以以询问的名义走出这间屋子。
所以在这去与不去之间徘徊良久，每每下定决心了打扮一番，手刚碰到梳妆台便又气鼓鼓地一拍桌子，再站起来又觉得不甘心。
左右为难了好一会，房间的门响了起来，她以为会是弗拉基米尔，索性整理了一下情绪堆着笑容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出乎意料的竟是鲍里斯。
“鲍里斯？”叶子诧异，从没想过这个时候会是鲍里斯来找自己，往常这家伙来的时候都是中午，垂头丧气地进来汇报阿加塔的近况，对这个小女孩，叶子还是十分关心的。
鲍里斯看了看身后退到了门里，再长舒了一口气后轻声说道：“我去了一趟墙东。”
“又被砸了一顿？”叶子玩笑为来人倒了杯水。
“那倒没有。”鲍里斯一口口喝着水，不时被烫一下吐出舌头来用手呼扇着降温，再缓和了很久后才说：“我是跟着弗拉基米尔去的，是去找老陈的，你猜他都说了些什么？”
听到这话，叶子整个人都僵住了，然后下一瞬间又像个没事人一样无所谓地问道：“这我可猜不出来，他怎么说的？”
“你想听？”
“你说我就听着，你不说也无所谓。”
鲍里斯倒是能够听出话里的苗头，他双手捧着水杯装成取暖的样子开始讲述这次短短的会面，只不过再讲到最后那几句话时竟难以启齿，对他而言这有些过于肉麻了。
“……最后他又重申你需要一个家庭，还说他现在闲下来了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家人。”鲍里斯讲完后有种被大赦的感觉，“这家伙倒是挺了解你的。”
叶子的情绪波动很大，她能够掩饰大部分却无法掩饰全部，听到最后不屑地冷哼道：“他并不算了解我又算是了解我。”
“噢，是啊。”鲍里斯严肃认真地点头，尽管如此可随便一个人过来也能看出他根本没听懂。
“他知道我一直想要什么却不知道我现在想要什么。”叶子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转告弗拉基米尔，就说今天的晚会我不去了。”
鲍里斯点头又摇头，思考了半天才问：“那要是他来找你呢？怎么办？”
“他不会来的。”叶子笑道，“况且即使他来了又能怎样？我嫁给他了吗？”
鲍里斯有些佩服叶子这种性格，他由衷地竖起大拇指来，随后准备离开，赌场那边还需要他看着。
“等等。”叶子叫住了他，“切记，一定要在晚会开始的时候告诉他，明白？”
“明白。”鲍里斯领会着离开了。
叶子看现在时间还早，一整天的时间足够做一些准备了，等鲍里斯走远了，她也出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