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参见御王!”
白须老者虽年事已高,说话仍中气十足,步履沉稳。
“免礼!”
楚陌离的声音令李蕊回了神,双眸空洞的直视前方,眼角闪过的白色裙摆,魔怔般的吸引着她的视线,此时主座上两人脸上的笑意,灼得她眼疼。
“孙大夫,快给小女诊治诊治,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大人急忙上前一步,扶着孙大夫来到李蕊跟前。
孙大夫放下药箱,取出脉枕,隔着锦帕为李蕊把脉,闭目片刻便有结果。
“李大人莫急,三小姐只是食多了通气之物,并无大碍!”
“胡说,本小姐今日只食了少许绿豆粥,并无其它!”
怎反倒成了她自己的问题,李蕊听闻孙大夫的诊断结果,简直快气晕过去。
“哼!谁知道三小姐偷食了什么不该吃的,赖上我家王妃,李大人和王妃不也喝了同样的茶!”
芳云嘴里的冷嘲热讽,令李蕊心里的那把火烧得更旺。
“你……”
“孙大夫,这是府内给李大人准备的茶,是否有问题?”
芳云捧起主座茶几上泡茶的陶壶,端放在李大人父女之间的茶几上,供孙大夫检验!
孙大夫掀开瓷盖闻其味,观其色,并用一根银针蘸取壶内的茶汤,涂抹在白纸上,加上少许粉末,置于烛火上烘烤!
苏念一副懒散的模样,品着新泡的茶汤,杏眼微眯盯着这边的进展。楚陌离则嘴角含笑,将视线集中在身侧柔弱的小身板上。
“回御王,草民确定这壶里只有泡好的茶汤,绝无其他!”
“茶盏,也有可能在茶盏上,爹爹,茶盏是那贱人亲手递过来的!”
李蕊从座椅上忽的惊起,眼里泛着的亮光,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孙大夫,这便是小女使用的茶盏!”
孙大夫又是一番严密的查验,脸上已有少许不耐烦。
“李大人,这茶盏也没有问题!”孙大夫不悦的看向李大人,一声冷言。
让他丢下医馆里的患者,将时间浪费在如此不值一提的小事上。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个庸医。”苏念一把夺过孙大夫手里的茶盏,颤抖的对着苏念指责道:“一定是你,你们一起串通好,要害本小姐。御王,御王,您要替臣女做主啊!”说完李蕊跪在楚陌离面前,举着手里的茶盏,屈辱至极。
“李大人,三小姐,恕草民才疏学浅,你们另请高明吧!”
孙大夫闻言,气极,直接甩了脸色给他们父女二人。
“这……”
李大人一脸无奈,原以为板上钉钉的事儿,反倒是自己被倒打一耙!
“王爷,苏念被人如此冤枉,实属心寒!”
这火还不够旺,苏念手捂心口自怜,犹如给李蕊心里的怒火添了把新柴。
“苏念你个贱人,少给我装可怜,就是你害的本小姐,休想狡辩。”
“够了!”
楚陌离大声喝住,将手里的茶盏重重摔在茶几上,瞬间粉碎,眼里已起杀意。
吓得跪地的李蕊摔了手里的茶盏。
“御王,老臣鲁莽,误会了王妃,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小女!”
这样的眼神惊吓到李大人,后脊发凉,连忙跪至楚陌离面前,替女儿求情。
“我没有诬陷,我才是受害者。都是那贱人,令女儿今日在这御王府丢了脸面!”李蕊想要拽起跪地的父亲,她何时如此狼狈过,都是拜眼前的小人所致,“堂堂御王妃,竟为一己之私,毒害无辜之人,其心险恶,我定要告诉世人!”她要让苏念淹死在这世人的唾沫里。
“住嘴,还不向御王和王妃认错!”李大人气极,厉声道。
如此闹下去,他们父女岂能全身而退,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王爷,如今苏念百口莫辩,孙大夫虽还我公道又如何,可这嘴长在她人身上,又岂是苏念管得了的!”苏念顿了顿声,起身行至李蕊跟前,俯视这蜷地的不甘之人冷声道:“既然苏念做与没做都要背上这罪名的话,倒不如让苏念坐实了这罪名!”
“芳云,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