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号店铺很好找,这是一家表面经营经营玉器的商铺,看上去生意萧条,老板是个年轻的胖哥,此时正在店里打瞌睡,我走上前轻敲玻璃柜台,胖哥从睡梦中惊醒。看见来了客人立马换上一副笑脸搓着手问道“贵客是来给妈妈来玉镯子还是请玉佛的?送给老婆情人的年轻款我们也有,各种价位规格我们家是整个天心阁古玩市场最齐全的,价格也是最公道的,您要什么直管说。”
见他这般熟悉业务地殷勤介绍,我不禁被吓到,结结巴巴说道“老板,我是来拿你需要派送的订单。”
“哦,拿衣服的是吧,衣服放在另一间铺子,等一下跟我走,咦,我明明看见有个老婆婆跟你一起进来的,怎么一下人就没了?”胖哥四处张望。
“我一个人来的,哪里来的老太太。”我纳闷问道。胖哥满不在乎这些,也只当是自己刚睡醒,迷了眼,跟旁边商铺打了个招呼,径直向最里面的商铺走去,原来他还租了一家店铺,特意放着这些古董衣服。
“小哥,你干这个工作好多钱一个月?现在生意难做啊,要不是我堂客有些门路在网上做起了二手衣服,就靠我那个门店,养自己都养不活,你说现在的小姑娘怎么都喜欢穿这些汉服,古代的衣服穿着不瘆人吗?感觉像死人穿过的一样。”这胖哥很健谈,一路都在说个不停。
走到一家紧闭的商铺门口,他熟练的拉开卷闸门,打开室内的灯光,我才看清店铺里墙上,衣架上挂满了各色朝代的衣服,“你等一下,没想到你来的那么快,衣服我还没打包好。你随便看看,看中哪个胖哥算你朋友价!”胖哥掏出手机看了眼订单,麻利的从墙上把一件衣服叠好,打包装好递给我,我接过来刚想离开这个地方,就被墙角处一把小小的油纸伞吸引住了,我的双腿也不听使唤的走过去,那油纸伞靠近时方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那香气似有似无,又让我莫名的感觉熟悉,伞面不知道为什么布满了红色网状线,像伞套一样,紧紧包裹着油纸伞,那线下端还吊坠着一方小小的印章,伸手摸去,那伞面不知用的什么材质,摸上去细腻光滑,我不禁俯下身轻轻捧起油纸伞,说不出的好感油然而生。
“老板这个卖吗?”我把油纸伞放在手里开口问道。
“伞?卖,这里你看见的东西除我之外都卖,你要的话给五十好了,也算我的开张生意。”我毫不犹豫从口袋里拿出五十递给老板,这味道好熟悉,我把伞藏进贴身的衣服内,拿着打包好的衣服走出天心阁门口,小朝还在门口晒着太阳等着我。
“呆子你怎么去那么久。咦,衣服拿到了,快给我看看。”
我把衣服递给小朝“这是你要的衣服,我看也没什么古怪,这样的衣服店满大街多的是,而且满大街穿汉服的也没看见谁不正常。”
小朝不满我顶撞她,噘嘴说道“你懂什么,他们家的衣服都不是新做的衣裳,全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你看,衣服裙角这里就是血迹,只是颜色比较淡,你还以为是花色。你再仔细闻闻这衣服,一股土里的味道。现在的衣裳哪有这样精美的布料和手艺,只可惜是死人身上的。”
我有些不解,“衣服嘛,做新的不就好了,干嘛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现在汉服正流行,大批量量产也不是做不到。虽然这衣服是便宜些,但是也不至于……”
“你以为他们只是贪图便宜?他们要的是那些年轻女孩的皮囊甚至魂魄,魂魄是很值钱的,在鬼市黑市里,魂魄可以卖很高的价格,特别是这些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的魂魄。那可是相当抢手的,拿去制成药丸,能使女子容颜不老。”小朝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说道。
“你的意思,有人通过卖低价的汉服来摄取那些女孩的魂魄和皮囊?”
小朝点点头“人一旦变鬼就没有具体的面相,可以随意变化,但是持久不了多久,很多鬼想永葆青春便会高价购买年轻女子的魂魄,如果遇到自己喜欢的皮囊还可以随意更换。”
我不由惊呆了,“那些姑娘贪图便宜,正中某些心怀叵测鬼的下怀。现在还不是时候,晚点我来找你,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就知道了。”我点点头,看看时间也该回去吃饭了,跟小朝告了个别便匆匆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