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间桐脏砚难看的表情,加里明白了对手已经没有手段了。
他开始向脏砚逼近。
踏!踏!踏!
加里每走一步,脏砚就觉得,就像一个攻城锤一般砸在他的心上,早已转化为虫子的躯壳,仿佛在这一刻再次回想起来,肉体被杀死的恐惧。自己的脑虫已经被加布里埃尔碾成肉酱,死的不能再死了。如果这个肉体在没有其他办法补充的情况下,必定会死亡。
脏砚感觉一条冷汗划过脸颊,但是早已经不是人类的他怎么会流汗呢?
明明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为什么会在最后的关头出现这样的后果!
他在质问,但是对生存的渴望掩盖了这一切。
看着毫无变化的加里,脏砚笑道,“Assassin大人,我希望你,不您能够协助我,不,是我们,取得圣杯。为此,我可以将先祖召唤出来。”
“先祖?是谁?”
“希腊的英雄,铂尔修斯。”
铂尔修斯吗?说道铂尔修斯大概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故事。但是如果说说他最辉煌的战绩的话,那就是杀死了美杜莎。
“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加里说道,“先把圣遗物给我看看吧!”
“是的,Assassin大人。”脏砚卑躬屈膝的姿态让加里很是警惕,他不相信一个有能力续命那么久的人会如此羸弱。
“等等。”加里打断了他的行为,他掏出了一张漆黑的兽皮纸,上面弥漫着不祥的魔力。
脏砚看去,只是直视上面的文字而已,就已经让脏砚头昏眼花四肢无力。
“这是某个不可名状的存在给我的契约,别多看,会疯的。”
脏砚心中大惊,赶忙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难怪加布里埃尔这个英灵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原来是和不可名状的存在做了交易。对于这些不可名状的存在,存活了五百年的脏砚不可能不了解,甚至有些英灵都与这些存在有所联系。比如吉尔·德·雷的魔导书——螺湮城教本(Prelati's Spellbook),上面记载着有关人类产生之前的太古邪神的禁忌知识。吉尔·德·雷所持有的是魔术师弗朗索瓦·普雷拉蒂的意大利语翻译本,原文是中国夏朝的汉语。据说更早的原典是由人类以外的语言所记述的。
所以多出一个和邪神做交易的加布里埃尔也就变得合理起来了。
加里看着自己越来越接近地下,感受到了空气中开始活跃起来的魔力。
右手上翻,两根弩箭将间桐脏砚的头颅削去大半。“看来你完全没有想和我合作的诚意。本来还想着把你的价值榨干以后再把你给杀了,现在看来还是直接杀了比较好。”
嗡嗡嗡嗡嗡嗡!虫子的身影掩盖了一切。
老虫子果然还是难杀啊!
“你以为契约能牵制住我吗?别逗我笑了!”脏砚的声音从虫群中传来,“我签下的名字是间桐脏砚,而不是马奇里·佐耳根。”
加里皱紧了眉头,看来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果然我赌对了!脏砚笑着想到,神话中曾经侧面描写到,加布里埃尔是一个年轻的少年。果然即使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依旧只是一个孩子罢了。
加里看着跃跃欲试想要分食自己的虫子。只要有打破这一切的力量就好了。
“还真是被小看了啊!”魔力放出(黑炎惧)
紫黑色的火焰再次席卷了整个房间,“你敢放多少,我就烧多少。”
就在加里肆无忌惮地释放黑炎的时候,脏砚的身形再次出现。
他的手上捧着一本书,“老夫自然知道这样的攻击伤不到你,所以这些虫子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脏砚翻开了这本书,“老夫用前三次圣杯战争所遗留下来的令咒所制作的魔术礼装——伪臣之书。足足十七划令咒,只要你还是Servant,那么就无法避免被令咒所束缚这一现象。”
脏砚顿了顿,“我以令咒为名,Servant Assassin自杀吧!”
伪臣之书之上开始浮现一道道令咒,其中一道开始渐渐消退。
原来如此,难怪执掌令咒制造的间桐会毫无作为,原来是准备依靠积蓄令咒这种取巧的方式来赢得战争的胜利吗?
不过倒是便宜了我啊!要知道我可是“完全独立的Servant”啊!
脏砚惊讶地看着无动于衷的加里,感到自我的认知发生了破碎。
“所谓认知永远都是建立在自我主观臆断之上的东西,认知世界的过程就是将自己的世界观一步步摧毁的过程,只要是人都是依靠自己的知识与认知并且被之束缚生活着的,那就叫做现实。但是知识与认知是模糊不清的东西,现实也许只是镜中花水中月,人都是活在自己的执念中的,你不这么认为吗?”如是地说道,布满了黑炎的手掌覆盖在脏砚的头上,接受净化吧!
“啊啊啊啊!”脏砚的肉体化为灰烬,数十秒后,名为马奇里·佐耳根的灵魂从名为间桐脏砚的肉体中脱离出来。
“谢谢你,加布里埃尔,虽然时间不多了,但是请你照顾好樱,幸亏没有犯下大错。”马奇里的灵魂开始逸散,“最后再见了。梦终于醒了。”
马奇里·佐耳根又名为间桐脏砚的笼罩于间桐之上的阴霾此刻被正式毁灭。
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认为玛奇里是个有着值得尊敬的想法的魔术师。想成为朋友。他所知道的玛奇里是高洁的值得尊敬的理想主义者,看到二十一世纪时间点的他也不会认为是同一人物,根本无法想到。
他寻求永生的最初目的只是为了实现年轻时的梦想——“废绝一切的恶”。换言之,是灭却人类所怀的“业”。他认为这只能借着到达根源来实现。为了亲眼目睹其将来,不惜把自己的身体变成虫子以谋求延命。不过,悠久的时间侵蚀了他的灵魂,让他的灵魂变成执念的集合体。
即使是这样高尚的人也无法抵御时间的侵蚀吗?加里从死兆星那里了解到了间桐脏砚的过去。
不过最让我难以想信的是即使我变成英灵了以后都无法摆脱你吗?
解,当然不是,只是我和阿赖耶做了个交易而已。你帮祂解决三个即将崩溃的世界,然后将你的灵基强化到冠位候补。
而且你的灵基不属于圣杯战争中,所以你可以尽情地发挥自己搞事的能力。自爆也是大丈夫的。
……加里沉默了。
能别提自爆吗?很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