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肉、吃肉………今天要吃肉……”
粗噶噶的声音越来越近,虽然像锯子东西一样很难听,但明显在知道它在哼着小曲。
叶拂心抬头望着五丈高的大坑上方,一只长得像野猪的黄皮兽冒出头。
它有一对长长的獠牙,两侧耳朵略尖,再配上那又大又红的猪鼻子,模样有些怪异滑稽。
无根花与黄皮兽立即来了一场深刻的对视。
“老黄?”
“花花?”
黄獾的猪头脸上洋溢着故友相见的喜悦,“你怎么出现在这儿?”
而后瞬间又转为失落。
“还以为能捉到什么大一点儿猎物,没想到是你啊。”
无根花:“……”
本宝宝的心被瞬间暴击一万点,心好痛>﹏<
“怎么见到本大花,你还挺失落?”
“没没没,”黄獾求生欲立马上来,“我只是在惊叹,多日不见,花花的美貌一如往昔,不,比往昔更美。”
“睁眼说瞎话!”
无根花叱了一声,转而害羞地捂着脸,“不过我喜欢。”
叶拂心:“……”
终于遇上一个比她还喜欢自欺欺人的人,不,花了。
无根花满足完欢喜后,又对黄獾变脸喝道:“还不快把你的引地术去除!没看到本大花困在下面,不能飞上来吗?”
“马上。”
黄獾神神叨叨地绕着大坑绕了一圈后,来自坑底的吸附力瞬间消失。
无根花卷住朱如楠,朝地面飞去。
黄獾又再恭维了无根花几句,然后看向花盘上晕晕欲昏的蜃蚺,“诶虫子,也在?”
“你教我的方法不管用,我都没一次成功捉到猎物。”
不好!
朱如楠吓得立刻有了精神,“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教你了?”
无根花的花丝一拧,“虫子?”
“制作陷阱等猎物自投罗网呀,不正是虫子你教我的?”
黄獾一脸的诚恳相,再对无根花信誓旦旦的说,“我可是老实獾,从来不骗人。”
朱如楠:“……”
求求你别说了行吗,没看到无根花的花脸都快变绿了吗?
如果它知道今日这场把它害得灰头土脸的罪魁祸首是我,刚建立起的革命友谊就要完蛋了!
“虫子,你来说。”无根花努力平息怒火。
“嗯……”
朱如楠扭动了一下虫身。
“嗯什么嗯,快说话!”无根花不耐烦。
“我见黄獾猎食幸苦,好心地把人类挖陷阱捕获猎物的事告诉了它,然后……”
“然后什么?”
“你也知道黄獾又懒又好吃,他就窝在这里不愿挪地方。”
见朱如楠开始左顾而右言他,无根花直接问:“你们两个谁先提出的要在陷阱上加个引地术?”
“它。”
“它。”
黄獾和朱如楠互相指责对方,然后它又先下手为强地补充道,
“虫子说,深一点儿的陷阱对付那些人类还可以,但对付那些喜欢横冲直撞的荒兽不行,必须要加一个引地术,将那些荒兽牢牢地吸附在坑底。”
“不,我没有!我只是说了单纯的陷阱可能不够,需要加点儿料才好使……”
见无根花的花瓣有变青的趋势,朱如楠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提出了加个迷惑荒兽的幻术,引地术的事,真与我无关。”
两者的表现看起来都很真实,无根花一时之间难以判别,谁在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
突然,一个声音插进三者之间。
“大家聊得很开心呀。”
黄獾这时才发现在场还有第四人。
听见叶拂心的声音,无根花和朱如楠忍不住抖索了一下身子,齐齐地垂着头不敢与之对视。
黄獾:“???”
对于无根花突然乖得像个宝宝的样子,它表示很不习惯。
“你们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无根花用茎须,偷偷摸摸地碰了碰黄獾,再指了指叶拂心的眉间。
“她是?”
看清她眉间的朱砂痣后,黄獾惊得张大了嘴。
“就是你想的那样。”
黄獾的猪脸上马上咧开一份大大的笑容,“原来是您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叶拂心:“……”
一个两个三个,都是这么怪。
它们真把她错认成什么东西了吧?错认了也好,局势对她有利。
老祖想了想,并没有多说什么,故作姿态地点了点头。
黄獾又道:“您老特来此地,是有什么事吗?”
苍天啊大地啊,那个令整个荒原闻风丧胆的瘟神居然现世了!
叶拂心将她想要知道荒原上哪里有扁嘴獾遗骸一事告之。
“原来是这事。”
黄獾松了一口气,“不过我这事也知道不多,毕竟虽然我与它们有些血缘关系,但还是存在物种隔阂。”
“扁嘴獾灭绝后,除了枯首崖那里有一具外,长尾獾的聚居地可能还有。长尾獾族群一直相信扁嘴獾的遗骸能带给它们幻术的天赋,故而聚集在扁嘴獾遗骸的附近繁衍生息。”
叶拂心又问,它能否帮忙领路。
黄獾拒绝了,“长尾獾与我族有仇,不敢轻易靠近,但我可以把它们的位置说一说……”
将长尾獾的事完完全全地告诉给叶拂心后,黄獾心底祈祷了一句,希望瘟神不要再来找它。
就在叶拂心预备朝长尾獾的方向前进时,她忽地心绞一痛,紧接着听到朱如楠惊恐的声音,
“无根花,快救我!”
蜃蚺体内的另一个意识又再度冒出来:
大佬,有危险,要去救大佬……
不等无根花和黄獾反应,叶拂心和蜃蚺立马像两道流光,冲向远方。
“怎么回事?”黄獾问向无根花。
无根花绷直身体,“应该是那个人类出事了。”话完,再将沉禹的怪异之处说了一遍。
黄獾听后,反而来了兴趣,“走,我们也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