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神尊说相信我。
我自己都信不过我自己。
不过,帝渊自那天来过一次后,便没有出现了。
我心里始终觉得空荡荡的,又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始终不安。
总觉得他那日那些话,像是在道别。
不过我并没有纠结太久。
接下来的几天,我仗着自己看不见,将自己关在听雨轩的阁楼上混吃等死。
一日三餐,四菜一汤,吃完饭听歌,听书,听剧。
肥宅生活。
快乐。
我吃过晚饭,翻身上床摸耳机,开始今晚愉快的夜生活。
然。
没有摸到细腻顺滑的耳机线。
我摸到一个凉嗖嗖的东西。
冰冷若霜,锋利若齿。
刀。
“谁?!”我警觉地从床上跳起来。
当一个人若是看不见,脚踩到踏实的地面,也像是假的。
我在黑暗里摸索,想找令人踏实的墙壁。
后退几步,身体还没有抵上墙面,一只粗糙的手已抓住我的手臂。
简直不像是属于人类的手。
粗糙干硬的死皮坚硬得如同砂石附体,手上的条形皱纹仿佛是皮肤上的裂口。
这人指腹滑过我的手臂,我被凌迟般痛苦。
我努力套话:“就算要我死,也让我死得明白吧?”
回答我的并不是声音。
此人另一只粗糙的手,扼住我的喉咙。
疼……
快要……喘不过气……
氧……气……
喉咙被挤压迸发剧烈疼痛,我的心跳因为供氧不足几乎跳出胸腔!
刀尖利锐的寒气从我正面吹来。
不对。
不止一个人。
我身后这个人,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臂,一只手,扼住我的喉咙。
那么拿刀的这只手,是另外一个人。
我根据刀尖吹来的冷气,判断另一位所在方向。
危险逼近,我全身紧绷着,判断距离——
就是现在!
我飞起一脚踹去。
“啪!——”
脚感不错,虽不知踹上哪个部位,不过……应该不是男人的身体。
“咚!——”
被我踹中,此人倒地。
地面没有震动。
体重很轻,也许真是女人。
“哐当!——”
刀落在地上。
似三米的距离,我左方。
地上传来窸窣声。
地上那位……
膝盖磕在地面上的整齐声,自我左方徐徐移动。
她想捡刀!
我身后者保持动作,似不愿将我了结。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或许,他在等。
等地上那位,捡刀。
我困惑了。
难道我和地上那位有血海深仇?
但是她打不过我,于是请了位绝世高手辅助?
不能够啊。
我和原主都是攻击力几乎为零的存在。
我掰扯着喉咙上的手,给自己抢了一丝说话的空间。
“二位,我说二位……也可能是三位四位?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可以,就是吧……能不能让我死得明白一点点?”
死的明白,总不过分吧?
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地上那位没有动作。
她在迟疑。
然。
我身后者已经起浓厚的杀心!
空气……
……越发变得……
……稀薄。
眼前的黑暗更加黑暗。
她的手,力气真的好大……
等等。
手。
这样一双力大无比的手,似曾相识。
我想起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