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不要伤害兰姨,我求你了妈!”
小娟跪在地上,紧紧闭上双眼,好看的睫毛带着晶莹的泪光颤动着。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这么多年,我养你、供你,你偏偏护着这个荡妇?”秦夫人瞪大了双眼,她唇边勾起一抹冷冷的笑,“你以为,你就能保全她?”
小娟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干瘦的手臂在袖管里剧烈的颤抖着。
但小娟高高的扬起了她的头,无畏无惧一般接受一切惩罚。
我看见,她汗水渐浸的颈上的粉,露出细细的黑色纹路,像一张密网缠绕她的颈脖。
罔生咒。
“你这个贱人!”秦夫人抬起手臂,在小娟厚厚粉底的脸上正当落下一掌。
小娟发觉疼痛迟迟没有落在她的脸上,眼皮上掀,黑色的大直径美瞳也遮挡不住她双目之中的惊恐——
我一把握住了秦夫人悬在半空中的手腕,回过头来,对着小娟微微一笑。
小娟的整张脸都跟着身体的抖动而颤抖,她脸上落下点点粉尘,我忽然不觉得恐怖。
“晚烟,你……”小娟看我一眼,又紧紧抱住兰姨,她小声道,“兰姨,她没有错。”
“当然没有错。”我点点头,回过头看向秦夫人,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微笑,甚至更加深了几分,“你说对吧,秦夫人?”
“你……你,你怎么可能……”秦夫人的花容月貌变得有些扭曲。
我淡淡接下她的话:“我怎么可能,……活着走出来了?”
我感到秦夫人的手腕在不住的颤抖。
秦夫人回头看着孙婆婆,大叫着:“孙婆子、孙婆子,我不是让你……”
不知何时,孙婆婆已将南宫平放在柔软的雪白羊毛毯上。
“夫人,你只是让我看看秦三爷怎样了。”孙婆婆动了动唇。
孙婆婆依旧站在一旁,静静的。
我微微挑眉,已经明白了孙婆婆的选择。
威逼利诱的结果,终是不得人心,死路一条。
秦夫人声音一转:“那,那他呢……他,人呢?”
孙婆婆没有说话。
我握着秦夫人的手腕反向一折,她手腕的骨节之间发出“咔嚓”一响,我嫌恶的将她的手腕飞快扔开。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惦念着你的那位温柔的哥哥吗?”我轻轻一声叹息,“秦夫人,你这一往情深是错付了啊。”
“你胡说些什么!”
“贼喊捉贼,大概就是你吧。”我侧身对兰姨道,“这个时候,难道还不让法律机构干预这件事情么?”
兰姨神色带着几分犹豫:“小烟,可是……”
可是,对待这种人还需要心慈手软吗?
兰姨呐,还是心思太软弱了。
“兰姨,又能说明什么呢?当年你改嫁秦爷,本非你本意。你何须让人借题发挥?”我转过身对秦夫人浅浅一笑。
“什么借题发挥,你……”秦夫人紧锁眉头:“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血口喷人?我可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说诶,你说呢,秦夫人?”